司缇正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往大院方向快步走着。

  这个年代的夜晚,月光清辉如水银泻地,亮得惊人,即使没有手电,也能将道路照得清清楚楚。

  突然被强光笼罩,她不适地眯起眼,侧头看去。

  当看清从驾驶座走下来那个高大挺拔、满脸写着“找茬”二字的男人时,她心底立刻涌起一股强烈的厌烦。

  怎么又是这个倒胃口的自大狂?阴魂不散!

  她懒得搭理,想转身换个方向走。

  “诶!干嘛呢你?”

  聂赫安长腿一迈,两三步就堵在了她面前,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他看着她身上那套紧身利落的黑色衣裤,还有怀里紧捂着的布袋,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大晚上不睡觉,穿得跟个夜行贼似的,鬼鬼祟祟在这晃悠?”

  他语气玩味,带着挑衅,“说吧,这是打算去哪儿偷鸡还是摸狗?嗯?小贼?”

  司缇被他堵住去路,又听他这番侮辱性的话语,心头火起,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开。”

  她越是这副冷淡抗拒的样子,聂赫安就越觉得有趣,骨子里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非但不让,反而又向前逼近了一步,身上淡淡的柏木香飘来。

  “呦呵,脾气还不小?”

  他轻笑,目光落在她紧捂着的布袋上,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分地蠕动。

  “怎么,被我逮个正着,心虚了?偷了什么好东西,捂得这么严实?让哥哥我开开眼?”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拽她的胳膊,想把她连人带赃物一起弄上车。

  “走吧,跟我去公安局喝杯茶。”

  司缇猛地甩开他的手,月光下,那张秾丽的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抹古怪邪魅的笑容,眼神亮得惊人,像是藏着什么坏水。

  “你真要看?”

  聂赫安嗤笑一声,觉得她是在虚张声势:“来来来,让我看看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再次伸手,这次直接去夺她怀里的布袋。

  司缇没有再躲,一只手迅速从袋口伸进去,掏出了什么东西,用力一甩。

  聂赫安只觉得怀里一沉,入手是冰凉、滑腻、还在不停扭动的触感。

  借着月光和车灯,他看到一条通体乌黑发亮的小蛇,正盘踞在他手臂上,蛇头昂起,冰冷的竖瞳正对着他。

  “哇啊——”

  一声短促惊愕的、完全不符合聂大少爷形象的尖叫,在寂静的夜路上骤然响起。

  本能反应,那条受到惊吓的小蛇,扭头就在他左手虎口处狠狠咬了一口。

  “呃……你这个疯女人!”

  聂赫安只觉得虎口一疼,又惊又怒,肾上腺素飙升。

  他手忙脚乱,死死掐住了那条蛇的七寸,让它再也无法动弹,但那滑腻冰冷的触感和被咬的刺痛感,依旧让他头皮发麻,怒火中烧。

  司缇早已趁着他被蛇缠住的瞬间,几步就窜到了几米开外。

  她回头,看着月光下男人那副狼狈又愤怒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如同夜风中的银铃,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劣:

  “快点去医院,晚了……小心毒发身亡哦~”

  说完,她不再停留,身影迅速隐入路边的树影之中,眨眼间就跑远了,只留下一串逐渐消散的、气死人的笑声。

  聂赫安站在原地,死死掐着那条已经半死不活的黑蛇,看着虎口处那两个正在渗血的牙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被愚弄的狂暴情绪,在他胸腔里爆发。

  这疯女人居然用毒蛇阴他?!

  他死死盯着司缇消失的方向,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墨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你、给、我、等、着!”

  这笔账,他记下了。

  不把这个疯女人收拾服帖,他聂赫安名字倒过来写!

  他也不确定这蛇有无毒性,只能回到车里,发动引擎,朝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

  ……

  端午将近,天气渐热,正是各种蛇虫鼠蚁活跃的季节。

  司缇的外婆是苗医,常年与山林打交道,什么毒物没见过、没抓过、没养过?

  司缇从小耳濡目染,后来又跟着开中医馆的老头学了不少,抓几条没什么毒性的蛇,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她今晚特意出来,就是为了收集这些小演员。

  吓唬聂赫安那条,不过是顺手为之,顺便试试效果,顺便……报复一下他之前的嚣张和今天的找茬。

  至于蛇有毒?

  当然是骗他的,乌梢蛇无毒,咬一口最多肿两天。

  但看他那副吓得跳脚的样子,司缇就觉得心情舒畅。

  成功摆脱了那个麻烦精,司缇捂着布袋里剩下的两条战利品,悄无声息地溜回了司家。

  她将两条还在布袋里蠕动的小蛇,分别送进了司晴和司宸的房间。

  做完这一切,司缇功成身退,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迅速换下那身黑衣,仔细叠好收进柜子最底层。

  她躺回床上,盖好被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心情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阴谋算计,什么长远布局,有时候最直接、最原始的恐惧,才是最有效的“教育”方式。

  就像那个行事乖张的烂人曾经教导她的:“谁让你不爽,让你疼了,别管什么后果,先给他一个更疼、更怕的教训再说!报复要趁早,要狠!”

  这一夜,司缇睡得格外香甜。

  ……

  第二天,司缇是被一阵浓郁刺鼻的雄黄味熏醒的。

  她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走下楼梯,雄黄味更重了,几乎弥漫了整栋小楼。

  司母正指挥着姜琴在角落和门窗处撒雄黄粉,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后怕。

  看见司缇下来,司母连忙迎上来,关切地问:

  “淼淼,你起来了?你房间里……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比如……蛇?”

  司缇脸上茫然,微微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狐狸眼。

  “什么蛇呀?妈妈,怎么了?屋里味道好重。”

  司母见她一脸不知情的样子,松了口气,随即又愁眉苦脸地解释道:

  “哎哟,可别提了!今天一大清早,你二哥还有小晴房间里,都发现了蛇。黑乎乎的,可吓人了!你二哥睡得沉,还被咬了一口,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小晴也吓得不轻,都没睡好。”

  司缇无辜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目光转向楼梯口,只见司晴正脚步虚浮、脸色惨白、顶着两个黑眼圈地走下来。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眼神都有些呆滞。

  可惜了,没咬她一口。

  司缇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

  司母看见司晴这副样子,更是心疼,连忙上前安慰:

  “小晴啊,看你脸色这么差,今天要不就请个假,在家休息一天吧?别去团里了。”

  司晴木然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用了,妈,我没事……”

  她虽然没被咬,但那种一睁眼就看见一条黑蛇盘在梳妆台上的恐怖场景,足够让她做上好一阵子噩梦了。

  她此刻精神恍惚,看什么都疑神疑鬼。

  司母叹了口气,转身又去叮嘱姜琴多弄点雄黄酒,把屋里屋外都仔细洒一遍,嘴里还念叨着:

  “真是怪了,往年端午前后也没见这么多蛇啊?今年这是怎么了?看来得好好消消毒了……”

  司晴僵硬地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对面正在慢条斯理、香喷喷吃着早餐的司缇身上。

  女人穿着清新的青色裙子,外搭同色系开衫,丸子头利落干净,用一根墨绿色的丝带系好,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秾丽精致的五官。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她吃得专注满足。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她和二哥的房间进了蛇?

  凭什么司淼的房间就安然无恙?

  司晴嫉恨地盯着女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场意外正是眼前人一手导演的。

  毕竟正常女孩谁敢去抓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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