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坚,不,现在是大明崇祯帝朱由检了!

  对魏忠贤下的第一条命令,不知道会贯彻的怎么样?

  东厂那边,灯火通明。

  九千岁要对自己人下死手!真疯了!

  “都给咱动起来!” 魏忠贤吼声像打雷。

  “最狠的三百个人!抄家伙!”

  “快!围着许府!一只鸟都别飞出来!”

  “里面喘气儿的!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全给咱捆了!”

  “抄!掘地三尺!银子!本子!破纸片!全翻出来!”

  “谁敢乱叫乱动想逃跑?砍!给咱剁碎了!”

  他一甩袖子,眼珠子通红。

  天还没亮,黑漆嘛唔。

  许府守门的打着哈欠刚把门开条缝。

  “砰!!!!” 一声巨响!木头大柱子裹着铁皮直接撞飞半扇门!

  “东厂抓人!谁动砍谁!!!”

  声儿跟炸雷似的!

  “哗啦啦”一声!一群东厂番子举着明晃晃的刀就冲进来了!见人就扑!

  “啊——!”

  “救命!”

  刚睡醒的许府人懵逼了,哭爹喊娘!

  “咔嚓!”

  叫啥?

  敢掏家伙?刀光一闪直接倒了!

  “嗖!噗!” 想爬墙跑路通风报信的?直接被射成刺猬!

  血一下子在地上流开了!

  魏忠贤踩着这血汤汤就进来了,穿着大红袍子,像个催命鬼。

  “许显纯那个肥猪呢?!拖上来!”

  不到半袋烟的功夫。

  “噗通!”

  一个光膀子披头散发、肥肉直哆嗦的大胖墩,被俩番子拖死狗一样扔魏忠贤脚底。

  脸上沾着土混着血,牙都磕掉两颗。

  许胖墩一抬眼,魂飞魄散!

  “九……九爷爷?!”

  “爷爷个屁!” 魏忠贤抬起脚,厚皮官靴直接跺在许显纯油汪汪的大脸上,使劲碾。

  “万岁爷圣旨!专门办你!”

  他眼里的凶狠更吓人了:“给咱狠狠抄!快!!!”

  东厂这帮抄家的狠人,贼专业!

  地窖挖开:“报——坛子底下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十二万两!”

  墙给拆了:“报——墙里面藏着好多地契!还有放印子钱的借条!”

  书桌翻底儿:“报——暗格里逮着好多密信!”

  小档头跑断腿:“报——爷!!假山底下发现宝库!全是金疙瘩!大个儿的!”

  看着院子里堆起来快成小山的金银箱子,魏忠贤手指头都凉了。

  白银:整整三十万八千多两!

  黄金:一千五百两大金条!

  古董珍玩不计其数……

  魏忠贤盯着这堆能晃瞎眼的玩意儿,后背一阵发凉,冷汗唰就下来了。

  他猛一下子想起新帝那平静眼神底下藏着的冰碴子……

  “蛀虫……”

  他现在可算明白了!

  这才只是一个许显纯?!要命了!

  夜深得离谱,皇宫大门都快关上了。

  十几辆大车装着沉甸甸的箱子,吭哧吭哧运进皇宫深处。

  文华殿还亮着灯。

  朱由检根本没睡,换了身舒服点的衣服,坐在堆满破纸奏章的大桌子后面,慢慢喝着茶水。

  王承恩悄咪咪点了根新蜡烛。

  门外响起脚步,一股冷风混着浓重的血腥味儿飘进来。

  魏忠贤“扑通”直接跪在冰冷地砖上,脑袋磕地,嗓子跟破风箱似的:“万岁爷!奴才把事办完了!许显纯和他全家全抓了!抄出白银三十八万……”

  “是三十万八千两整,外加金子一千五百两。” 朱由检眼皮子都不抬,平淡地打断他。

  魏忠贤身子一颤,凉气儿从脚底板窜到头发稍!新帝咋知道这么清楚?

  “奴才有罪!急糊涂了……没数明白!陛下英明!” 他后背瞬间透湿,贴身的衣裳都凉了。

  “一天。” 朱由检就甩出俩字。

  他那冰冷冷的眼珠子里,闪过那么一丢丢满意。

  打工人魏忠贤点评:效率没毛病!事儿办得利索!

  KPI完成情况:帮朝廷收回一大笔“坏账”!

  工具使用报告:果然!借刀杀猪,还得是用顺手的老刀!

  “嗯,办得还行。” 朱由检给了句话,算是夸了。

  魏忠贤心里头那根一直绷着的弦,感觉松了一小下下。

  “谢主……”

  谢字刚蹦出来半截。

  朱由检下一句话像大铁锤,“咚”就砸他后脑勺上了!比刚才的夸还狠!还快!

  “许显纯这个混蛋,罪证够扒他十层皮了。按规矩得让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那些衙门一起审。”

  魏忠贤心猛地一沉。

  来了!最要命的!

  “等他们把官样文章做完,” 朱由检那眼睛像冰锥子,死死钉着魏忠贤不敢抬的后脖梗子。

  “不用藏着掖着!把他干的那些勾当,什么贪赃枉法!勾结谁!最重要的是抄出来的这些银子和信件!一件不落——给朕!贴!遍!京!城!!大字报全城公告!”

  轰隆!!!

  魏忠贤感觉脑子被雷劈了!眼前发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公告天下?!

  这哪里是要杀许显纯啊!!这是要把他魏忠贤自己!把他阉党!连带着过去那些见不得人的烂事,全拉到太阳底下晒干啊!

  许显纯是他魏忠贤的头牌打手!知道他肚子里多少坏水?咬过谁?跟谁分过赃?这昭告天下的,就是他魏忠贤亲手写的、跟以前所有老伙计彻底翻脸的投名状!

  而且还是犯罪自白书!!

  这么一搞,他魏忠贤就成了所有旧党羽的死敌!

  他以后唯一能抱住的大腿,就只剩龙椅上这位把他当刀使、还捏着他所有命门的新帝了!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朱由检站起身,看都没看地上那坨僵硬的魏忠贤,几步走到窗户边。

  外面黑得像倒翻的墨汁。

  他“哗啦”一下推开半扇窗。

  一股带着深秋寒气和隐隐血腥味的风,“呼”地刮了进来。

  冷风直接拍在他年轻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但跟敲冰嘎子似的,每个字都狠狠砸进魏忠贤耳朵里:

  “这箭……”

  “射出去了……”

  最后仨字,带着一股不死不休、没后悔药吃的凶残劲儿,宣告了大家彻底绑死在这条道上。

  “回不了头!”

  话砸地上了。

  这既是警告:你敢跑,现在就剁了你!

  也是契约:咱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没得选!

  这把屠刀既然沾了血,那就必须给它榨干最后一滴油!

  朱由检心里冷笑:刀沾了血,才听使唤。

  魏忠贤肠子都悔青了:这一箭,早钉上咱的棺材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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