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发财一出声诉冤,皇上就察觉这是一场针对苏秀儿的阴谋。

  他自然不会姑息,当下安排人以雷霆手段去查。

  很快就在附近,将绑架魏顺的两名汉子捉住。

  随着魏芳芳和许小蛾现身,又锁定站在她们附近的几人,随即抓捕了红棠等人。

  红棠跪在地上,满面惊恐。

  她怎么也想不到,只是想诬陷苏添娇的名声来演一场戏,竟然会惹出这种塌天大祸。

  苏添娇怎么可能是长公主。

  长公主为何会如此低调?

  她偷偷抬眼,瞥向站在皇上和皇后中间的苏秀儿。

  这个被她们算计、鄙夷的屠夫,在设想当中,此时已经身败名裂,成为不认父亲的不孝之人。

  可如今却捧着明黄圣旨,身姿挺拔,眼神清亮,已然是尊贵无比的宸荣公主。

  她知道,她们完了,接下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被禁军抱着的魏顺,小脸苍白,神情怏怏。

  然而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许小蛾后,突然活了过来般,随即挣扎着大喊:“娘!”

  “儿子。”许小蛾听到魏顺稚嫩的叫声浑身一震,眼眶立即红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想起身去抱儿子,又不敢动作,只是如束手脚般看了眼皇上。

  皇上朝着那名抱着魏顺的禁卫使了个眼色,示意放人。

  做错事要受惩罚,反之,坚守本心自是要嘉奖。

  许小蛾宁死也不愿意出卖苏秀儿,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魏顺双腿一落地,就像是乳燕投林似的扑进许小蛾怀里。

  他仰着头大喊:“娘,这些是坏人,你别听他们的。我们不能出卖秀儿姨,没有秀儿姨,我也不可能进私塾读书,夫子说,人不能忘恩负义。”

  魏顺今日是要去武平侯府看苏小宝,然而却被早有预谋的温渺渺派人掳来了。

  他身边虽然跟着暗卫,可暗卫一人终敌不过温渺渺和东靖王妃的联合出手。

  “好孩子,娘没有出卖你秀儿姨,娘没有让你失望。”许小蛾哽咽着,抱住魏顺的脑袋,不停抚摸。

  这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同样是魏家人,魏顺一个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可魏芳芳却是不懂。

  皇上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红棠等人,眼神冷得像冰:“说,是谁指使你们诬陷宸荣公主,构陷长公主名声?从实招来,尚可留你们全尸!”

  此言一出,没有想到,第一个出声认罪的竟是红棠。

  她头重重磕地道:“回皇上,奴婢认罪。是奴婢见小姐自从秋宴过后闷闷不乐,便私自想着为宸荣公主找个爹,所以伙同魏芳芳勾结了李发财,朝长公主泼脏水。”

  “这事全是奴婢自作主张一人所为,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已经被抓,人赃并获,就连狡辩都失去了意义。

  此时唯有她将罪责揽下,才能保全温渺渺。

  那年冬天,她原本要被那对狠心的父母卖去花楼,是小姐买下了她。

  小姐娇贵、爱美还矫情,有许多许多毛病,可对自己却是极好。

  小姐对她恩同再造,她愿意为小姐去死!

  红棠话落,眼尾一红,突地一头朝身侧的禁卫肚子撞了过去。

  那禁卫本能地躲开,抽出剑,也就是在剑抽出的瞬间,红棠改变了方向,朝着锋利的剑刃撞了过去。

  锋利的剑刃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鲜血喷涌而出,红棠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红棠!”温渺渺被眼前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她瞳孔骤然瞪大,朝着血泊中的红棠扑了过去。

  一向爱美洁净的她,此时裙子和双手沾满黏腻的鲜血也不在乎,只是拼了命地用手去捂那道血痕。

  但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红棠还是闭上了眼睛。

  “红棠别死啊……”她嘶声大喊。

  她已经没有了娘,连疼爱她的父亲也不是真正喜欢她。

  现在连身边的唯一的忠仆也死了,为什么?

  皇上脸色依旧阴沉,没有因为红棠的死而平息怒火,反而更加恼怒。

  他冷笑地睨着温栖梧:“温大人,这就是你们温家的家风,一个婢女也敢欺瞒朕,当朕是傻子吗?”

  “御前告状,若是没有主子指使,一个奴婢胆子能有这般大?”

  弄死温栖梧,皇上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

  温栖梧立即上前请罪:“皇上,是臣治家不严。温渺渺虽是臣的女儿,但犯了错,就要受到责罚。随皇上处置,臣绝无二话。”

  “是吗?你倒是深明大义。”皇上出言嘲讽。

  心道,撇得到干净。

  虎毒不食子,温栖梧这样倒是连畜生都不如。

  他扫向魏芳芳等人:“你们还有谁要招?不愿意说话,那就全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再说。”

  这是要使用雷霆手段了。

  皇上话落,禁卫就有了动作。

  眼见红棠横尸当场,魏芳芳早就绷不住了。

  她汗如雨下,身体不停发抖,扑在地上全都招了。

  她一五一十,一句也没有隐瞒。

  “皇上,草民招。上次秋宴小姐吃了大亏,嫌弃草民没有用,就要将草民拉到庄子上随便配人。”

  “草民为了自保,才想起当初被苏……宸荣公主割断脚筋的李发财,就向小姐献了这个计谋。”

  “小姐听过觉得可行,就派人联系了同样不喜宸荣公主的东靖王妃,这才有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皇上饶命啊,草民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魏芳芳说完,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砰砰砰磕到鲜血直流也没有停止,天真地想用这种自虐地方式减轻自己的罪罚。

  魏芳芳一招供,事情基本定了性。

  抓来的几名汉子,也分别招供,他们是温府的护卫以及东靖王府的护卫。

  “哼,好一个东靖王妃,好一个温渺渺,好,你们这些人都很好。朕就这么一位嫡姐,你们竟敢狗胆包天,联合诋毁她的名声。”

  皇上怒极反笑,弄清楚事情原委后,没有再继续审问,当场定下罪责。

  他心绪不平,朗声宣布。

  “温渺渺出身世家却心术不正,恃宠而骄,捏造虚言,当众诋毁长公主名节,构陷宗室至亲,实属诬告皇室,犯大不敬之罪。其行既辱没门楣,更藐视皇权。念及其父温首辅辅政多年,朕免其株连,仅罪及一身:着赐自尽,全其体面。”

  “靖东王妃赵氏,身为宗室藩妃,本该恪遵妇德,谨守本分,却参与构陷,扰乱圣驾之前的礼仪,失仪犯上,诽谤宗室,有辱藩府门风。然念及靖东藩镇屏卫边疆,朕从轻发落:削夺其王妃封号,废为庶人!”

  “另,涉案李发财、魏芳芳、红棠等人,或为主谋爪牙,或为捏造伪证之徒,罪无可赦:李发财、魏芳芳凌迟处死,曝尸三日;红棠尸体弃于乱葬岗。其余从犯,交由大理寺逐一审讯,按律严惩,不得姑息!”

  此话一出,昏死的李发财就犹如死狗一般,被禁卫拖走,接着便是红棠的尸体。

  等轮到魏芳芳时,她吓傻了眼。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随便说几句话,就连她以为可以随意定人生死,高高在上的温渺渺都的被赐死。

  而她更是死了,还要曝尸三日。

  她悔了,早知道对付苏秀儿会落得这个下场,必定不会和苏秀儿作对。

  她悟了,苏秀儿虽然和她一样,生长在桃林村,可她们之间确实不一样。

  有的人生来就高贵,如果她娘是长公主,那今日站着的也会是她。

  魏芳芳两只胳膊被禁卫拽住时,她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道她越来越不触及的身影。

  “秀儿姐,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求求你求皇上放过我吧。只要放过我,我以后回桃林村,再也不来碍你的眼了。”

  错了?没有,是怕了。

  如果她娘不是长公主,那么现在身败名裂、被处罚的就会是自己。

  而魏芳芳会得意的嘲笑她,尽情地看她笑话。

  人要有畏惧之心,要善良,但善良不能没有底线,否则就是软弱和愚蠢。

  苏秀儿与魏芳芳对视,无愧于心。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魏芳芳,我给过你许多次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下辈子投胎,记得长点脑子。”

  被封为宸荣公主的苏秀儿,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帝后身边第一红红人,风光无限。

  为了不让贵人闹心,在她这句话落下之后,就有人捂住了魏芳芳的嘴。

  处理了这些从犯,最后就轮到温渺渺这些主犯。

  自红棠被拖走后,温渺渺就傻愣愣地跌坐在地上。

  有两名禁军来将她押走,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她的父亲。

  象征权贵子弟地位的弘文馆白色校服上,已经沾了斑驳血迹,她的脸上、手上也全是鲜血。

  几缕头发不知何时散落,此时她沉默不语、平静的模样,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

  在场瞧见温渺渺这副模样的人都一时呆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满是阴郁的少女,会是曾经京城最矜娇精致的贵女。

  大家都以为她会向温栖梧求情,可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一直被拉着走远,也只是神情一动不动地望着温栖梧。

  而温栖梧双手负在身后,在温渺渺看来时,他只是微微撇开了视线,竟也没有开口为温渺渺求一句情。

  要知道,他身为世家之首,身后站着的是世家,又是当朝首辅,只要他站出来为温渺渺求情,必定会有人跟着与他一起求情,这死罪必定可以逃脱。

  一阵风吹来,好似听到了叹息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叹人心薄凉。

  什么亲情、爱情,终究抵不过利益二字。

  温渺渺不愿意求情,可东靖王妃对这个判决却是不服。

  在钟嬷嬷脸色灰败想要将她扶起来时,她先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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