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月呼吸一滞,下意识别开了脸。

  卫韫然早收回视线,瞧见她这模样,双眸微微眯起。

  “认识?”他低头,凑近面前姑娘,压低了声音,“你认识祁明瑞?”

  嗓音干涩,带着难以言喻的紧张和……试探。

  裴殊月听的心惊肉跳。

  她根本没想到,不过握着条披帛甩了两下而已,这人竟然能一眼瞧出这是她从前使的鞭术,紧盯着她不放。

  更没想到,祁明瑞竟然会来教坊司。

  而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骤然见到那个负心人,如何能做到镇定自若。

  又一次被面前男人瞧出了些许端倪。

  卫韫然发现,就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这姑娘额头渗出浅浅薄汗。

  他眸色幽暗,那个荒谬的猜测在脑中初步成型。

  这一番交锋,只在短瞬之间。

  两人旁边,刘廷义眼看着自家好友对刚刚还毫不在意的未婚妻越逼越近,那双眼睛几乎锁在人家姑娘身上。

  还扣着人家的手腕不许人走,眸底情绪翻涌,好像要把人吞吃入腹一般。

  人家姑娘都汗流浃背了。

  啧……

  他哎了声,正想打个圆场。

  厢房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捂着眼睛疼的面容扭曲的威远侯,哪里有闲情去审视他们之间的古怪,怕耽搁伤情,不愿再等下去,抬手吩咐左右:“把这贱妓抓进来!”

  “是!”

  两名几番受挫的侍从再次领命,硬着头皮上前,猛地朝他们扑来。

  眼看就能分析出更多讯息,却被迫打断,卫韫然眉头微颤,扣住她腕骨的手臂微微用力,将人扯到身后护住,抬眸看向房内。

  终于目睹威远侯那惨样,他眸底的冷意都倏然怔住,偏头瞥了眼身边姑娘:“你伤的?”

  “…嗯。”

  裴殊月点头承认。

  一个是有过师徒之情,记忆中聪敏好学,对自己颇为依赖的卫韫然,另一个则是色欲薰心,被她伤了眼睛的老男人,谁更危险,用脚裴殊月都想得到。

  虽然不知这人都怀疑了些什么,但她知道此时此刻,只有他能在暴怒的威远侯手底下护住自己,想了想,又解释道:“不伤他,我出不来这间房。”

  结合她刚刚嘶声喊出的那番话,个中险情,大致也能猜出一二。

  向来少管闲事的男人,这会儿闻言脸色都变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裴殊月摇头,快速道:“他欲要对我不轨,但我袖子里藏了一支银簪,趁他不备划伤他后,踹门逃了出来。”

  三言两语,将方才房内的惊险一一概括。

  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抬的大家闺秀,又是伤人,又是踹门。

  竟然还真的被她踹开了。

  谁听了不惊愕。

  尤其刘廷义,他是眼看着那扇房门被反锁了的,知道要把门踹开,得费多少巧劲,这会儿闻言,更是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只有卫韫然听完,没有表现出疑义,而是缓缓站直了身体,看向房内满脸是血的男人,道:“侯爷今日怕是没法把人带走。”

  语调寡淡,平静极了。

  听的威远侯面色一狞:“贤侄当真要为了一妓子,同本侯作对?”

  论辈分,他是卫韫然的父辈。

  但论官衔,两人却相差无几。

  甚至,卫韫然乃大理寺少卿,实权在握。

  且他年轻,前途广袤,十分可期。

  若不是今日实在吃了大亏,威远侯是不会说这等昏话,去得罪这么一个后生。

  但他伤的太重,又哪里肯轻易放过罪魁祸首,说完,还冷笑道:“此等贱妓,哪里就值当贤侄与本侯大动干戈,便是你父亲在,怕也不许你如此。”

  搬出父亲。

  卫韫然也毫无退让的意思,只道:“侯爷可知我同她婚约未解,她如今还是我的未婚妻。”

  就如刘廷义所说,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亲眼目睹自己未婚妻受辱的。

  “只要我同她的婚约在一日,便会护她一日,即便我父亲当面,也是这句话,侯爷想欺辱人,怕是选错了对象。”

  声音斩钉截铁。

  刘妈妈打发走了一众想来看热闹的客人们,折返回来,恰好听闻此言,眼睛都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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