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推脱跟兰嫔出门闲逛的沈昧乍一听未央宫大乱,她就猜出来是谁去告状了。

  没给她找到麻烦,反而气的沈未央又得多躺几日。

  她听完心情都好不少。

  吃过早饭,小乐急匆匆来找她。

  “.......事情就是这样。”小乐垂着脑袋站在沈昧面前,清秀的脸上带着歉疚。

  上回沈昧将香铺的事情交给他去办,原本都找人谈好了......谁知在搬东西装潢的时候,那铺主忽然变卦要加钱,还要加一块银饼!

  那都是普通百姓一年的开销了。

  小乐实在做不了主,只得回来禀告。

  “小乐,你在宫外的熟人是何营生?”听完事情原委的沈昧觉得那家伙或许是在看人下菜碟。

  她给的租金在渊国境内算高的,临到装潢的时候才来加价,要么是知道盘下铺子的人要开香料铺子觉得活不长想多捞,要么单纯觉得跟他聊租金的人不是达官贵人想讹。

  小乐:“是我哥哥。”

  沈昧疑惑,“你哥哥?”

  进宫做内侍是需要净身的,一般家中亲人尚在的男子不会有此选择,沈昧观小乐也不过十三四的年纪,在外也正好是可以做工打拼的时候。

  这个年纪入宫做内侍,得多想不开。

  小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父母在旱灾的时候饿死了,留下我跟哥哥相依为命。家里日子紧巴,又赶上哥哥重病,那时候正好宫里缺人手,能拿不少银子。不光能给哥哥治病,还够他买地自力更生,所以我就......”

  怪不得了。

  沈昧沉默片刻,“这样,让你哥哥去跟那位老板商量,铺子我买了。若是他不愿,咱们再去找别的铺子。”

  买......买了?

  小乐愣住,“小主,那条街的铺子卖的都是天价,只为开个香料铺子就直接买下来,有些大材小用吧!”

  京城好的铺位多了去了,也没必要跟他死磕呀!

  “跟这种人无法做长久的生意,直接把铺子买下来,一劳永逸。”沈昧喝着茶,神色平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小乐细细思索一番,觉得也是这个理,万一这次加价,待到日后再加呢?他们也不能一直妥协下去。

  “奴才这就去办。”

  沈昧起身去库房细细数了一番,而后喊上春桃一起从里头翻出一只玉镯。

  她递给春桃,“把这个包好给兰嫔送过去,就说......是我今日爽约的赔礼。”

  春桃不明所以,“是。”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是需要维持的,尤其是对双方有利的关系......

  她也得想个办法,位分高好办事。

  正午时分。

  一声闷雷惊扰到午睡的沈昧,她起身披上外衣,春桃赶忙上前,“小主可是被吓到了?”

  沈昧摇头,“没有。”

  只是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外面昏沉的天色,仿佛下一刻就会风雨俱来。

  “梳妆吧。”沈昧抬手捏了捏眉心,外头雷声这般大,她也睡不好。

  正如沈昧所想,她刚在梳妆台坐下,就听外头响起稀稀拉拉的雨声。

  “这天气可真奇怪。”春桃在沈昧身后,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沈昧却不觉烦躁,她静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仍有一丝恍惚。

  “下官冯若,见过沈答应。”不知何时,甚至无人来通禀,冯若直入沈昧的寝殿,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沈昧,“请答应随下官走一趟。”

  作为太后身边的女官,负责掌管后宫诸事,能被她主动找上门来,还要求跟着她走一趟......

  沈昧心中顿时拉起警钟。

  那一瞬间,她心中闪过很多个念头。

  她打算在宫外做生意的事情被发现了?可看服侍她的侍女和内侍的反应来看,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难道是央国又来信?那个老东西也没胆子跟渊国硬碰硬才对。

  不对......

  也有可能是老东西在渊国安排的游商被发现了。

  “冯女官,不知出了何事?”沈昧疑惑道。

  冯若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美人,上次在未央宫门口她就对这位沈答应的容貌有所震惊,她执掌内宫事快五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美貌的女人。

  红颜祸水。

  “答应去了就知道了。”冯若冷声催促。

  见冯若没有解释的打算,沈昧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她身后,打着雨伞走过漫长的宫道,最终,站在万寿宫主殿的殿门口。

  不妙。

  沈昧还未踏入殿门就听到有哭声,嘶哑又柔弱,落进她耳朵里,还有几分熟悉。

  “禀陛下,太后娘娘,沈答应带到。”冯若行完礼就退到一边,将身后的沈昧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迈着莲步进来之人,肌肤如新雪般冷白,她未施粉黛,眉眼却如蔷薇花般浓稠,一双凤眼循规蹈矩的垂下,唇色极淡,似是天生血色浅,让人觉得有种病态的冷艳。

  她只穿着简朴到让人觉得寒碜的紫裙,乌发盘起,简单用绢花点缀,坦然自若跪在殿前的地砖上,声音清冽而平稳,“嫔妾答应沈氏,见过陛下,见过太后娘娘。”

  好似一朵盛开在寒潭之中的优钵罗。

  裴赭看见是她,目光一怔,随即转开目光,盯着她身侧的地砖发呆。

  刘太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裴赭,企图在对方眼中看到惊艳和痴迷,后者依旧板着脸,好似把他拉到这里主持公道是件无聊透顶的事。

  尽管是在宫廷二十余年的她都不得不感叹,这是世上极少有的绝色。

  这样的美人在面前都不动摇?

  刘太后眼底闪过一丝不确信。

  “答应沈氏,你这几日可有外出?”刘太后冷然问道。

  沈昧:“七日前将罚抄的宫规送去给冯女官,昨日同兰嫔姐姐一同去过御花园,此外再未出过。”

  刘太后:“那你可有与人发生过争执?”

  沈昧摇头,“并未。”

  “你说的可是实话?”刘太后的表情严肃起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沈昧,想从那张淡然的脸上看出其他情绪。

  沈昧:“嫔妾所说句句属实。”

  见她仍旧坦然,刘太后也心生怀疑,她招手喊来冯若,“把乔卢馆的事情告诉沈答应。”

  冯若恭敬行礼,“是。”

  “七日前在冷宫附近失足落水的梦答应被附近洒扫的侍女所救,回到宫中救治后在病榻之上噩梦不休。据服侍梦答应的侍女所言,答应昏迷不醒期间说了许多胡话,说是沈答应暗中跟随趁其不备将其推入水。梦答应已与昨夜过逝,太医诊断是落水受了风寒,噩梦不止,突发心悸而亡。”

  “容妃娘娘及其他小主们都说,沈答应年幼时做过许多类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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