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冷雨还在下。

  毕克定提着破旧的行李箱站在酒店大堂,雨水顺着行李箱的边缘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积起小小的一洼水。前台小姐皱眉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先生,我们这里是五星级酒店,最便宜的房间也要两千八一晚。”

  她的目光扫过毕克定身上廉价的衬衫和磨得起毛的袖口,又看了看那只明显用过多年的行李箱,眼神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毕克定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有卷轴刚发来的信息:“圣海国际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已为您准备完毕,请直接前往。”

  他抬头看向前台:“我要去顶层。”

  前台小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顶层?先生,顶层是我们的总统套房区,需要提前三个月预约,而且一晚的价格是……”她故意顿了顿,加重语气,“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她身后的另一个前台也凑过来,小声嘀咕:“又是那种网上看多了小说,以为能装阔的穷酸……”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毕克定听见。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酒店旋转门忽然被推开。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男人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胸前的铭牌上写着“酒店总经理 周明远”。

  “周总好!”前台立刻站直身体,毕恭毕敬。

  周明远点点头,正要往电梯方向走,目光却忽然定在毕克定身上。他脚步一顿,快步走过来,脸上的表情从严肃瞬间切换成恭敬:“毕先生?”

  毕克定一愣:“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周明远微微躬身,“董事长亲自打电话交代,今晚您会入住我们酒店的总统套房。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带您上去。”

  这话一出,两个前台小姐的脸色瞬间煞白。

  周明远转头看向她们,声音冷了下来:“这位是毕先生,我们酒店最尊贵的客人。你们刚才的接待态度,我会让行政部跟进处理。”

  “周总,我们不知道……”前台小姐吓得声音都在抖。

  “不知道就可以怠慢客人?”周明远冷哼一声,“培训手册第一条是什么?‘每一位走进酒店的客人,都可能是改变酒店命运的人’。你们背得很好,做得呢?”

  他不再理会惶恐的前台,转身对毕克定做了个请的手势:“毕先生,这边请。”

  毕克定提着行李箱跟上去。经过前台时,他脚步停了一下,看向刚才那个出言讥讽的前台小姐:“其实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穷酸。”

  前台小姐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我运气好。”毕克定笑了笑,“穷酸也有翻身的时候,对吗?”

  他不再看她,跟着周明远走向专用电梯。

  电梯是直达顶层的,速度很快,却很平稳。轿厢内壁是镜面设计,映出毕克定此刻的模样——头发还湿着,衬衫皱巴巴的,裤腿上沾着泥点,手里提着破旧的行李箱。

  而站在他旁边的周明远,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头发一丝不乱。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毕先生,您的行李我让服务生帮您拿上去吧?”周明远客气地说。

  “不用,我自己来。”毕克定摇头。行李箱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几件旧衣服,一些生活用品,最珍贵的是母亲的遗照,用布仔细包裹着放在最底层。

  他舍不得让别人碰。

  电梯到达顶层。门打开的瞬间,毕克定愣住了。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酒店走廊,而是一个空中花园。穹顶是全玻璃结构,此刻雨水敲打在玻璃上,汇聚成细密的水流,在夜色中如同流动的星河。花园里种满了热带植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一条玻璃栈道穿过花园,通往尽头的套房入口。

  “这是您的套房,请。”周明远递上一张金色的房卡,“套房有管家二十四小时待命,有任何需要随时按铃。另外,董事长交代,明天上午九点,会有人来接您参加一场重要的会议。”

  “什么会议?”

  “这我就不清楚了。”周明远歉意地笑笑,“我只负责酒店这一块。但董事长特别强调,请您务必出席。”

  毕克定接过房卡:“知道了,谢谢。”

  “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周明远躬身离开。

  毕克定拿着房卡,走到套房门前。门是厚重的实木材质,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他刷了卡,门无声滑开。

  然后,他再一次愣住。

  这不是房间,这是一座宫殿。

  挑高超过六米的客厅,整面墙都是落地窗,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雨水在玻璃上划过,将远处的霓虹灯渲染成迷离的光晕。客厅中央是一组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沙发对面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精装书籍。

  客厅左侧是餐厅,一张足够坐下十二个人的长桌,桌上摆放着银质烛台和新鲜的花束。右侧是一个小型吧台,酒柜里陈列着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洋酒。

  但最让毕克定震撼的,是客厅正中央悬挂的那幅画。

  那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中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站在一片花海中,笑得温柔而明亮。

  那是他的母亲。

  毕克定手中的行李箱“啪”一声掉在地上。他一步步走向那幅画,仰起头,看着画中母亲的笑容。

  画得真好,好到仿佛母亲真的就在眼前,正用那双永远温暖的眼睛看着他。

  “妈……”他低声呼唤,声音哽咽。

  这二十年,他拥有的母亲的照片只有一张小小的黑白照,是从老相册里剪下来的,边缘已经泛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到母亲如此鲜活的模样。

  “这是按照您母亲年轻时唯一的彩色照片,请国际顶尖画师复刻的。”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毕克定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里。男人约莫五十岁,头发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我是您的管家,姓陈。”陈管家微微躬身,“画是今天下午刚刚挂上去的。董事长说,您母亲应该在这个房间里,看着您。”

  毕克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你们董事长……到底是谁?”

  陈管家笑了笑:“明天您就会知道了。现在,请允许我带您参观一下您的套房。”

  接下来的半小时,毕克定像是在做梦。

  卧室比他以前租的整个房子还大,床是两米乘两米二的定制尺寸,床垫据说是意大利手工制作,一张床垫的价格就够买一辆不错的车。

  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衣服,从西装到休闲装,从正装皮鞋到运动鞋,一应俱全。陈管家说,这些都是按照他的尺寸提前定制的,如果哪里不合身,可以随时修改。

  书房里有一整面墙的显示屏,连接着全球各大交易所的实时数据。书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陈管家说,这台电脑的防火墙级别可以抵御国家级黑客的攻击。

  浴室里有按摩浴缸和桑拿房,洗漱用品全是定制款,瓶身上印着“BK”两个字母——他的姓名缩写。

  最后,陈管家带他走到落地窗前,按下一个按钮。整面玻璃忽然变得透明,雨水直接打在玻璃上,却没有任何声音——这玻璃是特制的,隔音效果极好。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陈管家说,“董事长特意交代,要给您安排这个方向的房间。他说,您应该站在高处,看看这个世界。”

  毕克定看着窗外。

  雨夜的城市很美。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开来,车流在街道上穿梭,像是一条条发光的河流。远处,江上的大桥亮着灯,像是一道横跨两岸的彩虹。

  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城市,却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它。

  “毕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陈管家问。

  毕克定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有泡面吗?”

  陈管家愣了一下:“泡面?”

  “对,红烧牛肉味的。”毕克定转身,看着陈管家,“我现在只想吃一碗泡面,加两个荷包蛋,要溏心的。”

  陈管家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恢复如常:“我这就去准备。请您稍等。”

  他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毕克定一个人站在巨大的客厅中央,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奢华得不真实,像是电影里的场景,或者一场太过逼真的梦。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沙发很软,像是坐在云端。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的卷轴图标微微发光。点开,里面只有一行字:“适应期三天,之后会有任务发布。”

  适应期。

  毕克定苦笑。确实需要适应。从今天下午到现在,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被房东赶出门的穷光蛋,到住进十八万一晚的总统套房,这种转变,正常人确实需要时间适应。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

  那个所谓的董事长,明天要见他。参加什么会议,见什么人,他一无所知。还有孔雪娇,还有那个富二代张少,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虽然今天下午的打脸很爽,但毕克定清楚,那只是开始。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手机忽然震动,是陌生号码。

  毕克定犹豫了一下,接起。

  “毕克定?”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很年轻,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我是张明宇,今天下午咱们见过。”

  张少。

  毕克定的眼神冷了下来:“有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给你提个醒。”张明宇的声音里透着阴冷,“今天下午那件事,我张明宇记下了。在江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人敢这么打我脸。”

  “所以呢?”

  “所以,你最好小心点。”张明宇冷笑,“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在江城,钱不是万能的,关系才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混不下去。”

  毕克定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张少,你知道我今天学到了什么吗?”

  “什么?”

  “当你站在一楼的时候,听到的都是闲言碎语。当你站在十楼的时候,看到的是人来人往。当你站在一百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繁华。”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灯火辉煌的城市。

  “而我现在站在这里,看到的是整个江城的夜景。你觉得,我还会在乎一楼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张明宇,”毕克定继续说,“如果你不服气,尽管放马过来。但我提醒你,下一次,我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此刻的脸。依然是那张脸,但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下午在出租屋楼下,他还只是个被逼到绝境的普通人。现在,他站在江城最高的建筑之一,俯瞰着这座曾经让他绝望的城市。

  门被轻轻敲响。

  “进。”

  陈管家推着餐车进来。餐车上不是泡面,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手工拉面,旁边配着两个溏心荷包蛋,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

  “抱歉,酒店没有泡面。”陈管家说,“所以我让厨房现做了这碗面。拉面师傅是特意从日本请来的,汤底熬了十二个小时。您尝尝,如果不对口味,我再让他们重做。”

  毕克定看着那碗面。汤色清亮,面条粗细均匀,荷包蛋煎得恰到好处,蛋白凝固,蛋黄还是流动的。

  他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

  好吃。

  真的好吃。面条劲道,汤底鲜美,比泡面好吃一百倍。

  但他忽然有些怀念,怀念那种廉价调味包的味道,怀念在出租屋里一边吃泡面一边赶方案的夜晚,怀念那种虽然穷但至少真实的活着的感觉。

  “毕先生,”陈管家轻声说,“董事长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站得高不是为了让您忘记来时的路,而是为了让您看清未来的方向。过去的一切,无论是苦是甜,都是您的一部分。不要否定它,要超越它。”

  毕克定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他抬头看向客厅中央那幅母亲的画像。画中的母亲笑得那么温柔,仿佛在说:儿子,别怕,往前走。

  他低下头,继续吃面。这一次,吃得很快,很认真。

  吃完最后一口,他放下筷子,看向陈管家:“明天几点?”

  “九点有人来接您。”

  “好。”毕克定站起身,“我累了,想休息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陈管家推着餐车离开,“晚安,毕先生。”

  “晚安。”

  门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毕克定一个人。

  他走到卧室,脱掉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走进浴室。热水从头顶淋下,冲刷着一天的疲惫和尘土。

  洗完澡,他换上睡衣——丝质的,很软,很舒服。

  他躺在那张巨大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也是玻璃的,可以直接看到夜空。雨停了,云层散开,露出几颗星星。

  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卷轴发来的新消息:

  “明日会议将决定您在财团的初始权限等级。提示:财团内部等级分为青铜、白银、黄金、白金、钻石、至尊六级。您的初始等级将由明日的表现决定。请注意,等级决定资源配给。”

  青铜到至尊。

  毕克定闭上眼睛。他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退缩。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欺负的毕克定。

  他是神启财团的继承人。

  是时候,让这个世界看看,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继承者,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

  而在这座城市的最高处,一个传奇,正在悄然开始。

  毕克定睡着了。这是他二十天来,第一次睡得这么沉,这么安稳。

  梦里,他看见了母亲。母亲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温柔,牵着他的手,走在开满鲜花的路上。

  “儿子,”母亲说,“别怕,妈在呢。”

  “妈,”他问,“我该怎么做?”

  “做你自己就好。”母亲笑了,“记住,无论站得多高,都要记得为什么出发。”

  他醒了。

  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玻璃天花板洒下来,照在脸上,很暖。

  毕克定坐起身,看向窗外。

  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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