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清风越时空 第十六章:审贩追凶牵出官

小说:一世清风越时空 作者:缘木丘 更新时间:2025-12-22 19:21:40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驿馆密室中,桐油灯芯骤然爆出细响,焰苗被刻意压低,昏黄光晕勉强笼罩案几,将姚则远影子拉得狭长,投在斑驳墙面上,明暗不定。他指尖缓缓滑过麻纸供状,墨迹未干的“郑三”二字格外醒目,旁侧朱砂批注的三枚三角符猩红刺目,与江枫此前呈报的聚烟楼货箱标记,分毫不差。

  烟贩头目瘫在冰凉条凳上,沉重镣铐勒入腕肉,渗出血丝混着冷汗,一滴滴落在青砖地上,晕开细小暗痕。他垂着头,眼皮沉重如灌铅,显然熬过了几轮审讯,早已筋疲力尽。

  “戌时三刻,蓝夷商船卸货。”姚则远的刀鞘轻轻点向工装某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车轮印深三指,与你聚烟楼货箱底部的凹槽严丝合缝。你还想抵赖?”

  头目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眼皮依旧耷拉着,不敢抬头直视姚则远的目光。他知道,落在这位钦差手里,寻常的狡辩根本无济于事,但只要咬牙不松口,或许还能盼来郑三的营救——毕竟,他跟着郑三走私烟石多年,手上沾的血债足够换一条活路。

  姚则远见状,缓缓抽出一本牛皮封面的账册。粗糙封面擦过他虎口旧茧,发出沙沙声响,似在诉说这些日子追查烟石走私的艰辛。账册被猛地铺展在案上,书页间夹着一枚鲜红的拓片,正是“魏庸私印”四个大字,恰好压在“分利三成”的墨字之上,铁证如山。

  “画押可减流刑三千里。”姚则远将拓片推至头目眼前,语气平淡却带着诱惑,“你以为郑三还会来救你?昨夜聚烟楼被抄,他自顾不暇,早已把你当成了弃子。”

  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头目心头。他猛地抽搐了一下,沉重的镣铐相互碰撞,发出哗啦一声巨响。姚则远屈指叩击拓片边缘,两声短,一声长——这是与外围义士约定的信号,确保密室之外的动静尽在掌控。

  “通关文书……每次都是魏大人亲笔签押!”头目突然嘶吼起来,脖颈青筋暴突,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郑三只负责运货,没有知府衙门的官印,根本过不了码头的关卡!”

  姚则远瞥了一眼躲在阴影处的随行文书,对方立刻会意,奋笔疾书,狼毫扫过宣纸,发出簌簌声响,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所有供词都被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成为扳倒魏庸的关键一环。

  “画押。”姚则远掷出朱笔,笔杆在案上滚了两圈,停在头目膝前。

  头目哆嗦着伸出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颤抖着按向供状,鲜红的指印稳稳覆盖在“魏庸”二字之上,像是给这位知府的罪证盖上了最终的戳记。

  油灯的焰苗骤然亮了几分,将案几上摊开的一堆证物照得纤毫毕现。姚则远将供状与账册并列摆放,左侧压着第十五章截获的密信,右侧缀着从聚烟楼搜出的私印拓片,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戌时三刻对应蓝夷商船靠岸日。”姚则远指尖沿着时间轴划过,声音冷冽如冰,“魏庸回信‘按计划行事’恰在次日,他的私印从三月前开始频繁出现在烟石交易账册上,这与烟石进口激增的曲线完全吻合。”

  江枫的刀鞘轻轻挑开密室小窗,一缕清冷的月光漏进,在地上投下一道银线。“该收网了。”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再迟半日,以魏庸的狡猾,必定会销毁知府衙门暗格里的所有罪证。”

  姚则远抽出一张新裁的宣纸铺在案上,墨锭在砚台里缓缓研磨,发出沙沙的声响。“奏折送抵京城前,打草惊蛇反而误事。”他蘸墨疾书,笔尖划过纸面的声响与窗外亲兵换岗踏过屋瓦的轻响交织在一起,“我们得先稳住他,等拿到最终证据再动手。”

  “加双哨盯死知府衙门后巷。”姚则远笔下不停,语气笃定,“魏庸养的那条獒犬每日寅时必定出恭,你趁机塞两个人进杂役班,摸清他书房的布局。”

  江枫会意,腰带铜扣轻轻磕上门框,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随即身影如狸猫般敏捷地没入夜色,消失无踪。

  此时的知府书房依旧烛火通明。魏庸捏碎了手中的茶盏,锋利的瓷片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砸在师爷送来的急报上,染红了纸面。“陌生面孔?”他一脚踹翻跪地的眼线,怒火中烧,“驿馆那条老狗养的崽子,居然敢摸到本府门前嗅探?”

  师爷匍匐在地上,颤抖着拾起血染的纸页,声音带着哭腔:“前后门都出现了陌生摊贩,腰间全别着同一制式的短刀,看样子是冲咱们来的。”

  魏庸扯过一张宣纸,抓起毛笔疾书,墨迹溅满纸面。“告诉郑三,烧不了证物,就烧运证物的车!”他袖口银线绣纹扫过砚台,墨汁污了官袍下摆也浑然不觉,“就算是玉石俱焚,也不能让姚则远拿到半点实据!”

  家丁揣着魏庸的字条,如丧家之犬般窜出角门,翻身上马,马蹄声急促,惊起檐角宿鸟,疾驰向城西破仓——那里藏着郑三最后的心腹打手。

  驿馆密室新添了两把沉重的铜锁,重兵把守,戒备森严。姚则远将奏折用火漆封缄,仿照古代封泥技术,确保文书的机密性。在封泥上,他重重地压上了象征官职的貔貅吞月印纽,鲜红的官印印记,以防止文书在传送过程中被私自拆阅。“换马不换人,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他将文书递予亲兵队长,语气凝重,“途中若遇截杀,立即焚信,切不可让证据落入敌手。”

  队长将密信谨慎地缠于腕绳,手中刀柄紧抵锁孔,未敢有丝毫懈怠。窗外忽起梆子声,三更天了,夜色愈发浓重。

  江枫之影悄然映于窗纸,以刀鞘轻叩两下,此乃传递消息之暗号。“魏庸的人动了。”他声音压得极低,透过窗缝飘进密室,“郑三的心腹带着十辆油罐车,正往城西破仓集结,看样子是想纵火毁证。”

  姚则远吹熄油灯,黑暗中,佩刀出鞘之声细微可闻。“传令。”他嗓音淬着冷铁,不带一丝温度,“弩手上瓦脊,义士封巷口,今夜务必将这群亡命之徒一网打尽。”

  亲兵队长推门疾出,靴跟碾过廊下血珠——乃方才窥探密室之探子所遗,血犹温热,显是刚被解决。姚则远踏着那摊暗红,官袍下摆扫过门槛,目光锐利如刀。

  “寅时动手。”他留下三个字,身影便融入了门外的深夜之中。

  城西破仓里,十余名打手正围着一堆银锭,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郑三之心腹蹲于货箱之上,唾沫横飞,满脸凶狠地布置任务:“天亮前动手!押送证物的车会走官道,驿馆后面有个狗洞,咱们从那里钻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证物和人都处理干净,魏大人重重有赏!”

  “我看放火更省事。”一个刀疤脸的打手捻着火药线,狰狞笑道:“一把火下去,连人带箱皆成灰,片甲不存,看姚则远如何查证,死无对证!”

  就在这时,一名探子气喘吁吁地奔来,满脸惊慌:“大事不妙!驿馆增设双岗,守卫森严,库房窗棂包铁,无法下手!且城外似有动静,恐有埋伏!”

  打手们面面相觑,贪婪之色渐被绝望取代,手中银锭攥出湿痕,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溜走,心中满是不甘与惶恐。

  姚则远率亲兵义士,早已在破仓外围布下天罗地网。他藏身暗处,冷眼看着仓内慌乱的打手,嘴角勾起冷笑:“按计划行事,留几个活口,其余格杀勿论。”他低声吩咐江枫。

  江枫点头示意,早已埋伏四周的义士们立刻行动,悄无声息地逼近舱门。弩手们搭箭拉弦,箭头直指仓内打手,只待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动手!”姚则远一声令下。

  刹那间,破仓内外杀声四起。义士们踹开舱门,手持长刀冲了进去。打手们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刀疤脸的打手试图点燃火药线,却被一名义士一刀砍中手腕,火药线掉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

  “投降不杀!”江枫一声怒喝,手中长刀如闪电般劈下,瞬间将一名试图反抗的打手劈翻在地,刀光一闪,血花飞溅。

  打手们本就人心惶惶,此刻面对训练有素的义士和亲兵,更是如惊弓之鸟,毫无还手之力。有的跪地连连求饶,有的慌不择路地试图翻墙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在墙外的弩手一箭射中,发出一声惨叫,重重地跌落在地。

  郑三的心腹见势不妙,脸色煞白,想要从后门偷偷溜走,却被姚则远如铁塔般堵住去路。“你往哪走?”姚则远手持佩刀,目光如寒星般锐利,吓得那心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心腹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如捣蒜,“都是魏庸和郑三指使我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求大人开恩,饶我一条狗命吧!”

  “晚了。”姚则远冷哼一声,眼神冷冽,刀鞘猛地一挥,重重地击在那心腹的脖颈处,将他打晕过去,“带回去严加审讯,务必问出魏庸和郑三的所有勾结细节。”

  战斗很快结束,除了几个被活捉的打手,其余的要么被当场格杀,要么重伤被俘。姚则远站在破仓中央,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缴获的油罐、火药,眉头微皱。“把这里清理干净,所有证物带回驿馆,严加看管。”

  回到驿馆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姚则远坐在密室里,亲自审讯被俘的郑三心腹。在各种证据与酷刑的威逼下,那心腹终是松了口,将魏庸与郑三的勾结细节一一道出:每月初三,二人于码头商会馆接头,魏庸提供通关文书与官府庇护,郑三则负责从蓝夷商船接货并分销,利润三七分成,魏庸得三成,郑三拿七成,余下一成用于打点各口岸官员。

  “魏庸的书房暗格,究竟在何处?”姚则远追问,这才是他最为关切之事。

  心腹颤抖着答道:“在……在书房书架之后,转动第三排最右那本《论语》,暗格即开,内藏所有交易账本及魏庸收受好处之记录。”

  姚则远心中一喜,终于找到了最关键的证据。他立刻吩咐江枫:“你带一队义士,立刻去知府衙门,务必找到暗格,取出账本!切记,行事隐秘,不可打草惊蛇。”

  江枫领命,带着义士们迅速出发。姚则远则留在驿馆,继续审讯其他被俘的打手,试图获取更多的证据。

  此时的魏庸还不知道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正坐在府衙里焦躁地等待消息。他频频望向窗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怎的还未归来?莫非出了事端?”他喃喃自语,坐立不安。

  突然,一名衙役慌张地冲进来:“大人!大事不好!城西破仓那边传来消息,咱们的人全被姚则远的人给端了!”

  魏庸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什么?!”他心中的不祥预感成真,顿时慌了神,“快!快把书房暗格里的账本烧了,绝不能让姚则远拿到!”

  衙役领命,转身就往书房跑去。可他刚冲进书房,就被早已埋伏在里面的江枫等人逮个正着。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衙役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颤抖。

  江枫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奉钦差大人之命,特来取魏庸的罪证!”他按照郑三心腹的供述,轻轻转动了书架上的《论语》,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暗格里果然藏着一沓厚厚的账本和书信,上面详细记录了魏庸与郑三、蓝夷商人的走私交易,以及他收受巨额贿赂的明细。江枫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证物收好,带着义士们押着那名衙役,离开了知府衙门。

  当江枫将账本和书信送到姚则远面前时,姚则远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翻开账本,上面的每一笔记录都铁证如山,足以将魏庸送上断头台。

  “传令下去,即刻捉拿魏庸!”姚则远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说道,“这颗毒瘤,是时候该彻底拔除了!”

  亲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带着人直奔知府衙门。此时的魏庸已经知道大势已去,正准备收拾细软逃跑,却被亲兵们堵在了府衙门口。

  “魏庸,你与烟贩勾结,走私烟石,收受贿赂,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还不速速束手就擒!”亲兵队长厉声喝道。

  魏庸面色如灰,颓然瘫倒在地,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亲兵们将魏庸押回驿馆,关入地牢。姚则远站在地牢门口,看着被铁链锁住的魏庸,心中感慨万千。这场禁烟之战,虽已取得阶段性胜利,但他深知,这仅仅是开始,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头。

  阳光透过地牢的铁窗,照在魏庸惨白的脸上。他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曾经的权势与财富,此刻都化为乌有。而姚则远,正站在阳光下,规划着下一步的行动,誓要将烟石之祸彻底根除,还大炎百姓一个清明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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