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室里边是更衣间,角落里摆放着一桌一椅,正是邱语不上课时休息办公的地方。

  武鸿梅不请自坐,还反客为主拿起暖壶倒杯热水推到邱语跟前。

  “邱语姐,屋里也不冷啊你咋还抖起来了呢?来,喝点温乎水暖和暖和。”

  邱语像是受了惊吓,手抖的连杯子都拿不稳,本就瘦削的脸颊惨白的吓人,竟叫武鸿梅生出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憋气的不行。

  来时多余想那么多对付邱语的办法,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武鸿梅都对手撕棉花不感兴趣。

  从杂色碎布拼缝的挎包里拿出信和照片,在邱语惊惶的注视下开门见山道:“你和宋钊搞破鞋这事我知道了,你写信给宋钊让他把你们的孩子抱回家骗我是路边捡的这事我也知道了。”

  手指轻点信和照片,不大的声响却叫心虚的人如遭雷击:“光脚的不怕你们穿鞋的,不想我把你们好不容易整到的工作闹没了就听我的。”

  邱语扶着墙勉强站稳,像被冲上滩涂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晌才颤抖着说道:“我......我立马跟宋钊断,离他和兆寒都远远的,保证再不打扰你们的生活,你放过我好不好?”

  啊?

  跟武鸿梅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正常情况不是该哭鸡鸟嚎可怜巴巴的求着她成全吗?

  怪不得眼前这个瘦巴的跟洋火似的女人能和宋钊睡一个被窝里去,原来是一种人啊。当年在富强公社,一个为了少吃苦不知道搭咕过多少个男人,一个为了少遭罪装模作样的娶她,都是无能又自私的畜生。

  嫌弃的轻嗤一声:“脏男人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稀罕。他不是要跟我离婚吗,好,我成全你们一家三口,不过你们得答应我的条件。”

  邱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时忘了捂好伪装的面皮,声不颤音不抖贼利索的问道:“为什么?你一个农村来的女人,离婚了还怎么活?”

  问完意识到不对,立时又恢复柔弱胆怯的模样。

  武鸿梅都被她这出整笑了。

  “你们搞破鞋都活的挺好,我堂堂正正还没法活了?跟你多说一句废话我都膈应的想吐,我就把话撂明面上,想离婚就答应我的条件,不答应就别怪我撕破脸。”

  说实在的,确定邱语在装柔弱可怜她反倒松一口气。有些事,还是得交给有心眼有胆量的人办才放心。

  她把条件一一摆出来,邱语为难道:“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你说的这些我办不到。”

  “邱语姐,信我一封一封的都看过,你和宋钊谁是狗谁牵绳我看不出来吗?”武鸿梅把信和照片收进包里,对邱语笑笑:“你见过我拿鞭子抽大队长的儿子,知道我发起狠来什么样,不想我扒光你衣服拖到大街上丢人现眼就抓紧时间把事办妥!”

  该说的说完,懒得看邱语假惺惺做戏起身准备离开,邱语却叫住她,闷闷道:“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也是没办法。鸿梅,咱们都是女人,别怪我。”

  呼!

  武鸿梅像灶坑里引火的豆荄,沾上火星子一下就着了。

  回身十成力“啪”甩邱语一巴掌,邱语身形不稳头狠狠撞到墙上后倒地。

  武鸿梅蹲下身,扯住邱语绾在头顶的头发恨声道:“狗咬了你你来咬我还让我别怪你,哪有这样的好事?不好好把事办了,你和宋钊,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信走着瞧。”

  从少年宫出来,呼吸到混合着煤烬的焦苦味的空气,武鸿梅竟不由笑起来。

  真他娘的痛快。

  然而,还不够!

  当晚近十点,思莹早已酣然入梦时,宋钊挂着一脸官司回来了。

  没有嘘寒问暖也没问他饿不饿,没有上前接过他的包,更没有关切的眼神和灿烂的笑,只有不咸不淡的一句:“邱语都跟你说了?”

  武鸿梅往不见明火的炉子里添了点碎煤渣子,死灰复燃,暖和不少。

  书桌前的靠背椅被武鸿梅坐了,宋钊只能把外屋地的小马扎拿过来憋憋屈屈的坐下。

  “她身子弱胆子小还没主意,以后有啥事你直接跟我说,别去吓唬她。”宋钊微微垂着头,镜片后的一双眼满是愤怒和不服。

  武鸿梅定定的看着他,讥嘲一笑,心道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宋钊简直一模一样——看不清人心分不出好赖。

  宋钊下乡后邱语的第一封信就撺掇他熬不下去找个本地人结婚,这叫没主意?

  生产队两个人一起干活,一个偷懒另一个肯定心生怨怼,若两个人都偷懒那就谁也说不着谁,而且为了掩盖自己偷懒的事实会给对方打掩护。

  邱语自己走上歪路干脆把宋钊拖下水,大家身上都有泥点子自不会互相嫌弃,时机到了大可心无芥蒂的重新开始。

  脏男人以后自有坏女人磨,武鸿梅不愿多提点一句,只道:“户口、工作、房子,这三件事整明白立马跟你离婚。”

  宋钊皱巴着脸怒道:“你别太过分......”

  武鸿梅打断他,态度坚决道:“今天我能去少年宫,明天就能去你学校,后天说不准去机械厂找你姐姐夫唠唠......我知道你屁本事没有,你姐夫有啊,他家这个官那个领导的亲戚多,你开不了求人的口就让你姐去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的条件就摆在这少一个都不行!”

  “武鸿梅!”

  宋钊气的脸色发青,提不动水握不住犁的手猛的朝武鸿梅挥过来,气势挺骇人,下一刻......

  “哐”一声,宋钊连人带马扎一并倒在地上,狠踹一脚还不够,武鸿梅又抄过炉钩子狠狠抽在宋钊腿上,疼的宋钊嗷嗷叫。

  “不怕你干的好事传出去就继续叫。”武鸿梅叉腰看着他,冷声道。

  果然不叫唤了,只愤恨的看着武鸿梅,咬牙切齿道:“泼妇,你给我等着!”

  确实得等着,农转非可不好办,就算后门硬没三五个月也未必办成。

  这三五个月,武鸿梅可不想亏了自己和闺女。

  炉钩子挑起宋钊的包,在他起身抢夺前翻找出牛皮纸制的工资信封,搁到手里甩了甩:“工资都给我,没钱花去找你姘头要。”

  她就是要逼着宋钊想尽办法达成条件去办离婚,否则她绝不让宋钊好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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