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府里头,谁不是各怀心思?

  唯有虞氏,是真把她当姐妹看。

  别的妾室见她得宠便疏远,见她失势便踩上一脚。

  可虞氏从不曾落井下石。

  就连平日分例用度少了些,虞氏也从不抱怨她抢了资源。

  反倒是悄悄将自己的补品匀出来一份。

  这种细水长流的情分,在这个院子里太少见了。

  若她今日真因一时气恼把虞氏推开了。

  往后还有谁能在这深宅之中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风雨来时,总得有人站在身边。

  “现在将军心里,眼里,全都被那个许初夏占满了,哪还会搭理咱们这两个冷板凳上的人?”

  王姨娘眼神黯淡,满腹酸楚。

  她伺候将军这么多年,茶水点心不敢怠慢。

  结果呢?

  一直没个响动。

  每月初一她都要去佛堂跪香,求神明赐一个孩子。

  膝盖都磨出了茧子,签文却始终是缘未至。

  可许初夏呢?

  才进府不到半月,诊脉就说有了喜。

  她不信这全是巧合。

  怎么一个新来的丫头,才几天工夫,就有了身孕?

  运气也太好了吧!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可不是嘛。”

  虞氏淡淡接了一句。

  “谁让人家肚子里揣的是将军的亲骨肉呢。”

  如果真是将军的孩子,为何将军本人还不曾正式宣布?

  她猛地抬头,眼珠一转。

  要是……许初夏怀的根本不是将军的孩子呢?

  一旦查实,别说得宠,性命都难保。

  而她王姨娘,或许就能趁机翻身。

  那一切,是不是就全变了?

  只要能找到证据,就不怕扳不倒一个小小丫头。

  她立刻想到了江府。

  既然她是从那儿来的,必然有旧识熟人。

  等虞氏前脚刚走,王姨娘立马从袖口摸出一锭银角子,塞进丫鬟心儿的掌心。

  “这是你的跑腿钱,不必跟账房报。”

  她压低声音说道。

  “事成之后,再给你双倍。”

  心儿平日机灵,嘴巴也紧。

  这种事交给她最合适不过。

  “赶紧跑一趟江府,给我盯紧了,那个许初夏平日跟谁走得近?家里还有没有亲戚来往?有没有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小情人?”

  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若是真有个青梅竹马,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心儿攥紧银子,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这种事本不该由她插手,但主子给的银子够多。

  而且看样子也不是想闹大事,顶多就是查个底细。

  “您尽管放宽心,这事我肯定查得明明白白,半点风声都不会漏!”

  出门前还特意绕去了厨房,顺了一块油纸包着的点心。

  ......

  许初夏按了按脑门,脑袋又沉又闷。

  不知是睡太久落下的毛病,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她早起时就觉得不对劲,眼前一阵阵发黑。

  喝了半盏温水,喉咙依旧干涩。

  肚子里的小团子也不舒坦。

  本该打盹的欢欢迷迷糊糊地张嘴哈欠。

  可不敢真睡死过去。

  生怕一闭眼,再睁不开,那就彻底完了!

  【娘,这屋子里啥味啊,难闻死了,我受不了!】

  小欢欢皱着小鼻子直抗议。

  一开始只是隐约飘来一点,现在却越来越明显。

  之前她没开口,许初夏也没察觉。

  可现在一留神,还真闻到一丝怪味飘在空气里。

  那味道不像是灰尘,也不像是潮湿发霉。

  反倒带着点甜腻的气息,混杂着些许草药的苦味。

  奇怪了,她从不用熏香这类东西,身上也就用点普通皂荚洗洗,根本不带香味。

  这味道突然出现,绝不是寻常事。

  “春晓!”

  “哎,来了来了,啥事呀?”

  春晓慢腾腾从侧间晃出来。

  如今吃喝归林嬷嬷管,打扫有粗使婆子干。

  她只负责陪着主子,能躲懒就绝不卖力。

  腰身歪斜地靠在门框上,一边嚼着点心一边问话。

  反正许初夏也不会多说她什么。

  【就是这股味!咋她一进门反而更冲了呢?】

  随着春晓一步步走近,那股味道像是被人撒了香粉似的,越来越浓。

  许初夏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的袖口、发梢。

  小欢欢急得差点跳脚。

  【我一闻到就想吐!绝对不是好东西!】

  许初夏目光扫过春晓全身,视线最终停在她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布袋子上。

  那香囊,颜色暗沉,针脚粗糙,边角还有些褪色。

  布料不是府里统一分发的样式,绣线也显得陈旧。

  最重要的是,以前可没见过。

  “没大事,”她笑了笑,语气轻缓,“就是想找你聊会儿天。”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听说你针线活做得顶好,能不能帮我给肚里的娃缝几件贴身小衣?”

  春晓一听,心里顿时翻了个白眼。

  嘴上叫姐妹,背地里净指使人干活。

  端茶送水倒也罢了,连孩子的穿戴都想甩给她做?

  “你何必操这个心?等到时候,孩子穿啥戴啥,还愁没人准备?自然有专人料理!”

  呵,娘还当她是救命恩人,说什么为了救她手都被烫伤了!

  现在一看,全是演的!

  等机会到了,一定得好好和娘说清楚。

  非得把这个笑里藏刀的春晓赶出去不可!

  “你这还跟我客气啥呀?瞅瞅你身上那个香囊,绣的花鸟活灵活现的,我都看呆了!让我拿手上瞧瞧呗?当娘的人哪有不惦记给孩子做点东西的道理。”

  许初夏装作随口一提,手指轻轻一点春晓腰间挂着的小布袋。

  春晓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袋子。

  但她很快又笑了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这个啊?这是夫人赏我的!她说我老犯头疼,特地让人缝的,里头全是能安神的好药材!”

  她边说边解下香囊,双手捧着递过去。

  只要不用她搬东西、跑腿,看看算啥?

  天刚擦黑,华大夫照例来府上请脉。

  许初夏早有准备,支开春晓,屋里只留下南宫冥。

  门口早有小丫鬟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许初夏坐在榻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华大夫,您老见多识广,麻烦您闻闻这个,里面到底塞了啥玩意儿?”

  她将香囊从袖中取出,小心放在托盘上,推到华大夫面前。

  “拿来我瞅瞅。”

  华大夫戴上老花镜,先仔细观察香囊的缝线和布料。

  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用干净帕子裹住手指,轻轻抖开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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