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若按捺下心头那不爽,语气又凉了三分:

  “陈千户想要什么?”

  她倒要看看,这脸皮厚比城墙的家伙,能开出什么价码来。

  陈墨川哪会察觉不到美人儿语气里的冰碴子?

  可他浑不在意。

  在他想来,长公主身份高贵,如花隔云端,看得见摸不着,远不如真金白银,实力权柄来得踏实。

  那些做“舔狗”的,有几个得了好下场?

  不如实惠点。

  于是他咧嘴一笑,那笑容坦荡得近乎无赖:

  “公主殿下,我可以帮你攻讦政党,这……可有酬劳?”

  好一个单刀直入,快人快语!

  肖玉若那双向来平静无波的秋水眸子里,罕见地掠过一丝惊愕,随即又被气笑了。

  这人……这人还真是……

  她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

  俗?

  坦诚?

  还是不要脸?

  居然与他做起生意来!

  “你想要什么酬劳?”

  肖玉若的声音已堪比腊月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陈墨川似乎完全没感受到这低温,依旧笑容满面:

  “实不相瞒,陈某家境清寒,囊中羞涩,最缺的便是那黄白之物了。”

  “黄白之物!”

  几字一出,肖玉若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脸颊,不是羞的,是气的!

  他居然真要钱!

  投效如此大事,到了他嘴里,竟成了赤裸裸的银钱交易!

  那原本因他聪慧机敏而蒙上的几分“神探”光环,此刻“咔嚓”一声,碎了一地,露出里面锃光瓦亮的“俗人”本色。

  “不知你想要多少?”

  肖玉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若非她急需金吾卫的探子帮她做事,只怕此刻真要动手杀人了。

  陈墨川何等精明,深知这长公主对银钱没啥概念,自己若开口要少了,那是傻子。

  要多了,又怕人家不给。

  不如把皮球踢回去,让她自己掂量,以她的身份,给出的数目绝不会寒酸。

  “长公主看着给便是,陈某相信殿下定然公允。”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又补了一句:

  “不过这酬劳,不妨等案子水落石出,六皇子栽个跟头再说?”

  他心下明镜似的,此案最终能推到明面上的,多半只是个普通凶杀案。

  想要直接牵扯六皇子,怕还是要费一番手脚。

  但这之后的事,也并不用他操心,长公主自然会出手代劳。

  他既拿了好处,又给暗处的六皇子反手一击。

  肖玉若被他这“体贴”和“信任”噎得无话可说,只得冷冰冰道:

  “既如此,便依你所言。”

  “只是他日你若出了事,本公主定会袖手旁观...”

  这便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

  陈墨川见目的达到,毫不留恋,拱手一礼,便施施然出大门。

  待陈墨川离开内宫监,魏公公对着长公主道;

  “殿下,此人还未完全收服,就让他去攻讦皇子!”

  “若是事败,只怕遗祸无穷?”

  “不如....”

  肖玉若微微抬手道;

  “此人有些心机和胆气,就是为人太过市侩...”

  “但这样也好,未曾拜入我门下,若真行差就错,那便是死不足惜!”

  ............

  剩下的事,便容易许多。

  陈墨川回到金吾卫,将案子始末汇报给陆长风,只是省略了他与长公主的交易。

  将案子所有矛头全部指向六皇子,陆长风不疑有他,当即发下海捕文书。

  不过两日,就将凶手拿获。

  那两名扬州商人判了斩立决,今日已在菜市口伏法。

  得知消息的王黑牛在一旁听的啧啧称奇:

  “老大,你真是牛!”

  “不到两日便破了所有人都破不了的案子!”

  陈墨川却微微皱眉:

  “那二人既已伏法,那教唆他二人行凶的实证……”

  王黑牛摸了摸脑袋道;

  “我听闻魏公公已经面奏陛下,将这二人幕后操控者隐晦告知陛下...”

  “至于陛下如何处置六皇子,那就不是我等该操心的了....”

  陈墨川微微点头,不疑有他。

  “这种事还真动不了皇子分毫,最多就是换来申斥,让陛下不喜罢了。”

  陈墨川说完便起身,王黑牛疑惑道;

  “头儿,你去哪?”

  “莫不是要去青楼妓馆庆祝一下?”

  陈墨川拍了王黑牛一把。

  “去,去你个死人头!”

  “要不是你惹事生非,我能摊上党争?”

  “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没有你这么一闹腾,我还得不了好处!”

  “走,随我去长公主府邸领赏!”

  两人行了一个时辰。

  长公主府的青砖碧瓦在日光下晃得人眼晕,陈墨川抬头瞅了那御笔亲题的“长公主”三个鎏金大字,心里头嘀咕:

  这字儿写得倒是气派,可惜落款没写“版权所有,仿冒必究”,否则定能多赚几分威严。

  他在下人的指引下入府。

  王黑牛则像个刚进城的庄稼汉,左顾右盼,嘴里啧啧有声。

  “好家伙,这哪里是院子?”

  “分明是跑马场,演武场兼园林景观三合一。”

  假山层叠,活水蜿蜒,几株老松蟠虬如龙,偶有雀鸟惊飞。

  “黑牛,收收眼珠子。”

  “别丢我的人!”

  入了内堂,二人便侍立等候。

  不多时,肖玉若进来,二人忙抱拳行礼。

  待肖玉若落座便招呼下人奉茶。

  王黑牛品阶不够自然只能在外院等候。

  陈墨川率先拱手道;

  “陛下所交差事,下官幸不辱命!”

  “只是元凶认罪伏法,六皇子教唆之罪恐难定性....”

  肖玉若垂眸望着手中茶盏,水面上的茶叶缓缓沉浮。

  许久,她抬起头,声音平静无波:

  “这种事岂能绊倒皇子,只是这事一出,他掌管刑部的差事只怕要泡汤了!”

  陈墨川闻言顿时一惊,当即道;

  “莫非这些事都在殿下掌控之中?”

  肖玉若笑笑不语,随之投来一个让人望之生畏的眼神。

  “你说呢...”

  “不过呢,你倒算有几分本事,这事金吾卫太多人看不清楚!”

  “这案子自然也查不明白...”

  “你能将这些事看明白也算不易!”

  陈墨川拱手,心中却在想,谋划这些事,还办得密不透风。

  这女人心思有点太深了吧,以后还是少打交道。

  “卑职,此番总算幸不辱命!”

  肖玉若摆摆手。

  “莫要说这些客气话。”

  “你我之间只是交易...”

  话音刚落便有一侍女拖着一个红色托盘走了上来。

  陈墨川当即心喜。

  他倒是要看看这是多少银子。

  刚一掀开红布,他却面色古怪。

  “长公主,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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