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出手一下吧。”

  “若是渡不过这个难关,我天火圣宗可能就要彻底不复存在了……”

  赤鸢真君悲伤的说道。

  闻言,宁尘点了点头,主动现身了。

  ……

  这一刻,主殿之内,空气仿佛凝固。

  松万山和一众长老维持着议事的姿态,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石雕。

  在他们前方,宗主宝座之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朴素青衫的年轻男子,黑发披肩,眼神平静无波,就那么随意地站着,仿佛他本就该在那里。

  殿内禁制重重,大阵无时无刻不在运转,他是怎么进来的?

  “阁下是何人?”

  松万山毕竟是一宗之主,强压下心头的骇然,沉声问道。

  他身后的长老们已经暗自扣紧了法宝,灵力在体内奔涌,如临大敌。

  来人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扫过殿内众人。

  一股磅礴浩瀚的气息如春风化雨般散开,没有丝毫压迫感,却让在场所有天仙、地仙心神剧震。

  那是远超于他们的生命层次。

  玄仙。

  竟然是一位玄仙大能。

  松万山的心沉到了谷底。

  天火圣宗如今这般光景,哪里会引来一位玄仙的觊觎?

  “晚辈天火圣宗宗主松万山,拜见前辈。”

  他放低了姿态,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

  宁尘终于开口,声音清朗。

  “我受赤鸢真君指引而来。”

  赤鸢真君!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松万山和所有长老耳边炸响。

  他们猛地抬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您……您说什么?您见到了祖师?”

  一位白发长老声音颤抖,激动得快要站不稳。

  宁尘没有过多解释,他知道,说得再多,也不如拿出实际的东西。

  “我继承了她的部分传承。”

  他平静地说道,随后手腕一翻。

  嗡。

  一枚巴掌大小的赤色令牌出现在他掌心。

  令牌非金非玉,正面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火焰鸢尾花,背面则是一个古朴的“赤”字。

  当令牌出现的一瞬间,主殿最高处,那幅已经尘封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赤鸢真君画像,竟微微亮起了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红光,与令牌遥相呼应。

  “天火令!”

  松万山失声惊呼,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这枚令牌,是天火圣宗传说中由祖师亲手炼制的信物,见令如见祖师本人,拥有调动宗门一切资源的最高权限。

  但这令牌早在祖师失踪后便一同消失,只存在于最古老的宗门典籍记载中。

  “这……这或许是仿制品……”

  有长老喃喃自语,但连他自己都不信。

  那股与祖师画像产生的玄妙感应,以及令牌上流转的,与他们功法同根同源却又精纯至高的气息,绝无可能作伪。

  宁尘不以为意,又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玉简。

  “这里面,记载着《天火焚心诀》后续的三层功法。”

  如果说,天火令是身份的象征,那这枚玉简,就是足以让整个天火圣宗疯狂的命脉。

  天火圣宗之所以没落,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核心功法与神通的残缺。

  松万山嘴唇哆嗦着,伸出枯槁的手,颤巍巍地想要接过玉简,却又不敢。

  他怕这是一个梦。

  宁尘将玉简和令牌随手放在旁边的桌案上,仿佛那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至宝,只是两件寻常物事。

  “现在,信了吗?”

  “信了!晚辈信了!”

  松万山再无半分怀疑,这位前辈,必然与祖师有着莫大的渊源。

  他猛地双膝跪地,对着宁尘,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天火圣宗不肖子孙松万山,叩谢前辈为我宗寻回传承之恩!”

  他身后,所有长老呼啦啦跪倒一片,神情激动,不少人已是热泪盈眶。

  多少年了。

  他们守着这残破的宗门,被外人欺辱,被同道嘲笑,苦苦支撑,为的就是不让祖师的道统断绝。

  如今,终于看到了希望。

  “起来吧。”

  宁尘抬了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众人托起。

  松万山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老泪,神情变得无比郑重。

  他再次对着宁尘深深一揖。

  “前辈,晚辈有一不情之请。”

  “说。”

  “恳请前辈担任我天火圣宗太上长老一职,庇护宗门!”

  松万山语气恳切到了极点。

  “我宗愿倾尽所有,供奉前辈!”

  宁尘略一思索。

  他来此,本就是受了赤鸢真君的嘱托,要照拂一二。

  担任一个太上长老的虚职,也方便行事。

  “可以。”

  他点头道。

  “不过只是暂代。”

  “多谢太上长老!多谢太上长老!”

  松万山喜出望外,连忙改口。

  有了宁尘这位玄仙坐镇,天火圣宗的腰杆,终于能挺直一些了。

  “好了,说说过你们的麻烦吧。”

  宁尘坐到一旁的客座上,问道。

  “离火宫,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三个字,松万山刚刚浮现喜色的脸,瞬间又垮了下来,充满了苦涩与屈辱。

  “启禀太上长老,此事说来话长。”

  他叹了口气,开始诉说这些年的苦楚。

  “自我宗没落之后,原先归属于我们的那条巨型仙灵脉,早在数万年前,就被炎域的三大金仙势力联手,以无上神通挪走了大半。”

  “如今留下的,不过是些许支脉,十不存一。”

  “可即便是这些残羹剩饭,也引来了周围势力的觊觎。”

  松万山脸上露出一丝恨意。

  “离火宫,便是其中之一,他们宗门有一位玄仙初期的老祖坐镇,实力远胜于我等。”

  “他们联合周围几个小势力,布下了一座——百川归海阵,常年累月地盗取我们这最后一点灵脉之气。”

  “灵脉枯竭,弟子们修行艰难,宗门自然一日不如一日。”

  “没了灵脉,我们连仙晶都产出不了多少,可那离火宫,每年还要我们上缴一笔巨额的仙晶,美其名曰庇护费。”

  “若交不出来,便会派人上门羞辱,甚至打伤我们的弟子。”

  殿内的长老和弟子们,个个面露悲愤,拳头紧握。

  宁尘静静听着,眼神古井无波。

  这种弱肉强食的戏码,他在修真界和灵界都见过太多次了。

  “他们今日,会来吗?”

  “会!”

  松万山咬着牙道。

  “今日,便是他们规定上缴供奉的最后期限。”

  话音刚落。

  轰!

  一声巨响从山门外传来,整个主殿都为之一震。

  紧接着,一个嚣张无比的声音,裹挟着仙力,传遍了整个天火圣宗。

  “天火圣宗的老东西们,都给我滚出来!”

  “时辰到了,今年的仙晶准备好了吗?”

  “要是再交不出来,今天,老子就亲手拆了你们这破山门!”

  松万山和一众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欺人太甚!

  “太上长老,您……”

  松万山看向宁尘,欲言又止。

  他既希望宁尘出手,又怕因此彻底得罪离火宫那位玄仙老祖。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身穿华丽火纹袍的青年修士,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修为在真仙中期,身后跟着几名地仙,个个趾高气扬。

  “哟,人还挺齐。”

  青年修士扫了一眼殿内众人,目光中满是轻蔑。

  “松万山,别说废话了,仙晶呢?”

  他伸出手,不耐烦地说道。

  “再凑不齐,你们这宗主,也别当了。”

  宗门内的弟子们站在殿外,敢怒不敢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涨得通红。

  松万山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开口。

  一道平淡的声音,却先他一步响起。

  “仙晶没有。”

  “不过今天来了,你们也就别走了。”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那位新任的太上长老,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缓步走到了大殿中央,拦在了那离火宫使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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