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千绯和玉殊谈了很久，两人才各自回屋，桃千绯走到长廊前，远远就见到洛子牧站在树下，银质面具在月光下透着森森冷光，那孤寂清冷的模样似她初在七杀殿见到他时。
一番感慨，她朝他走了过去。
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子牧回过思绪，深深凝望着桃千绯，“明天就是攻城一战了。”
“是啊。一切总算是要落幕了。”明日一战，若是输了，她就要想办法拖延婚期，否则怎么来得及重铸阿鼻剑。
两人沉默许久，洛子牧开口打破沉默，“小绯，我欠你一条命。”
桃千绯被洛子牧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怎么忽然说这个？”
“孩子的事……”洛子牧的声音变得沉重而哀伤，“是我对不起你。
想到孩子，桃千绯心口阵阵发疼，她调节好情绪，深吸一口气对洛子牧说道，“洛子牧，你知道吗？那时，我想过为了你守护的天下而死。”只是如今，她是为了在乎的人牺牲自己。好像，跟曾经的她没区别，还是一样的傻。
洛子牧点点头，“小绯，我都知道。你盗取盘古斧，是打算要跟盘古斧一起毁灭，让魔君再也得不到盘古斧。当初是我不相信你，被诅咒和心中的责任感蒙蔽了心。一手造成你的悲剧，还……”洛子牧哽咽了一下，“还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洛子牧给桃千绯的感觉像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蹙了蹙眉，望向夜空中的天河，“过去的一切就不要再追究谁对谁错了，只能说路是我选择的。如果我对你没存在执念，也不会让秦慧敏嫉恨，一次又一次陷害我，想将我置于死地。”过去在玄清门的种种仿若是过了很久很久，再将记忆翻起来再也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她收回目光，看向洛子牧，“再说了，你的处境未必就很好。”
洛子牧知道桃千绯说的是他娘亲龙女对他下诅咒和怨恨的力量的事，“她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湿婆罗将她整个毁灭，连魂魄都不剩下。”
桃千绯直话直说，“恶有恶报。”
洛子牧不接话，即使那人再坏，再恶毒，都是他的娘亲。即使她从来没有把他当儿子，而是一个工具。
桃千绯又说道，“当初大叔跟我说过你很可怜，那时我不懂他的意思，以为他只是想为你开罪，后来想想你确实很可怜。”时过境迁，她已经再没更多的心思来回想过去，眼前的难关都还没有解决。
洛子牧看着桃千绯脸上的淡然神情，心口一阵刺痛，他失去的不仅是一份爱，还是自己的心。如果，如果前世他选择她，而不是逼死她，那这一切是否会不一样？
人生没有如果，路是他自己选择的，跪着也要走下去。
也幸好，幸好在他有生之年能有一次补偿她的机会，他手上沾染了这么多的血腥，他欠了她一条命，欠了她朋友十多条命，这些，他都会一一偿还。
“小绯，这一生，我最快乐的日子是在妖界。”洛子牧摘下面具，清冷的眼眸瞬间凝满深情，他还想多看看她，在离开之前多看看她。“是你教会了我快乐，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两世都是如此，因为有你，我才知道人生不是只有责任。”
“可是你两世都选择了责任不是吗？”桃千绯笑了笑。
洛子牧垂下抓着面具的手，“所以奚珏值得拥有你，两世他都不顾一切的为了你。哪怕是名誉，是性命。曾经我很嫉妒他，真的很嫉妒他。看着他站在你身边，我就在想为什么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桃千绯沉默了许久，她抬眸对上洛子牧的眼眸，“洛子牧，你爱过我吗？”
“爱。”洛子牧毫不犹豫的回答，“所以那时我才会被嫉妒冲昏了头，以为你的孩子真的是魔君的，所以我才下那么重的狠手。”
“其实你当初完全可以将我杀了，而不是将我逐入蛮荒，你还是心软了，默认奚珏陪着我入蛮荒。”桃千绯将心中埋藏许久的话说出来。她一直都知道，那时的洛子牧并不打算真的杀了她，否则在长苑他有无数的机会，按照门规也该处死。
“小绯，我知道我对你造成伤害很大。”洛子牧从怀中拿出那绣着莲花的香包，“我对不起你曾经对我的情意。”
桃千绯看着那香包，很明显经常被触摸，已经有些泛白。
“这些年，我清醒理智的时候，都是它陪我渡过每个日夜。”洛子牧说着，脸上勾起淡淡的笑容，记忆回到了当初桃千绯为了缝制香包，将他的雪莲摘下来。
桃千绯上前一步，指着洛子牧的心，“你问问自己，这里对我还是爱吗？还是愧疚和忏悔？”她觉得洛子牧对她不是爱，只是一种愧疚。
洛子牧垂头看了看指在他心口的细白手指，他幽幽道，“小绯，一直没有跟你说过，不管是司嵂还是洛子牧，都一样的爱你。”
桃千绯猛地收回手指，淡淡一笑，“爱又如何，我们永远敌不过宿命。又或者说，其实奚珏才是我真正的归属。命运让我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跟他在一起了。”她的奚珏，她深爱的奚珏，世上无人能取代。
洛子牧笑的发苦，心却也平静了下来，这一生有奚珏伴她，他再也没有任何的留恋，再也没有任何的放不下。
半晌，他才缓缓说道，“这些心里话说出来真的舒服很多了。”一直以来，他都挤压着，一个人压抑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顾，所以导致他们曾经师徒情分成了现在这般的陌生人。
桃千绯赞同道，“是很舒服，总感觉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消失了。”有些话还是必须要说出来的，有些东西必须要沟通，否则一直积压在心底，难受的只有自己。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子，洛子牧开口打破了沉默，“小绯，可否……可否再叫我一声师父？”他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他还是想在离开前听她叫他一声师父，就跟以前似得，那般甜甜的叫他一声师父。
一番感慨，她朝他走了过去。
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子牧回过思绪，深深凝望着桃千绯，“明天就是攻城一战了。”
“是啊。一切总算是要落幕了。”明日一战，若是输了，她就要想办法拖延婚期，否则怎么来得及重铸阿鼻剑。
两人沉默许久，洛子牧开口打破沉默，“小绯，我欠你一条命。”
桃千绯被洛子牧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怎么忽然说这个？”
“孩子的事……”洛子牧的声音变得沉重而哀伤，“是我对不起你。
想到孩子，桃千绯心口阵阵发疼，她调节好情绪，深吸一口气对洛子牧说道，“洛子牧，你知道吗？那时，我想过为了你守护的天下而死。”只是如今，她是为了在乎的人牺牲自己。好像，跟曾经的她没区别，还是一样的傻。
洛子牧点点头，“小绯，我都知道。你盗取盘古斧，是打算要跟盘古斧一起毁灭，让魔君再也得不到盘古斧。当初是我不相信你，被诅咒和心中的责任感蒙蔽了心。一手造成你的悲剧，还……”洛子牧哽咽了一下，“还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洛子牧给桃千绯的感觉像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蹙了蹙眉，望向夜空中的天河，“过去的一切就不要再追究谁对谁错了，只能说路是我选择的。如果我对你没存在执念，也不会让秦慧敏嫉恨，一次又一次陷害我，想将我置于死地。”过去在玄清门的种种仿若是过了很久很久，再将记忆翻起来再也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她收回目光，看向洛子牧，“再说了，你的处境未必就很好。”
洛子牧知道桃千绯说的是他娘亲龙女对他下诅咒和怨恨的力量的事，“她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湿婆罗将她整个毁灭，连魂魄都不剩下。”
桃千绯直话直说，“恶有恶报。”
洛子牧不接话，即使那人再坏，再恶毒，都是他的娘亲。即使她从来没有把他当儿子，而是一个工具。
桃千绯又说道，“当初大叔跟我说过你很可怜，那时我不懂他的意思，以为他只是想为你开罪，后来想想你确实很可怜。”时过境迁，她已经再没更多的心思来回想过去，眼前的难关都还没有解决。
洛子牧看着桃千绯脸上的淡然神情，心口一阵刺痛，他失去的不仅是一份爱，还是自己的心。如果，如果前世他选择她，而不是逼死她，那这一切是否会不一样？
人生没有如果，路是他自己选择的，跪着也要走下去。
也幸好，幸好在他有生之年能有一次补偿她的机会，他手上沾染了这么多的血腥，他欠了她一条命，欠了她朋友十多条命，这些，他都会一一偿还。
“小绯，这一生，我最快乐的日子是在妖界。”洛子牧摘下面具，清冷的眼眸瞬间凝满深情，他还想多看看她，在离开之前多看看她。“是你教会了我快乐，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两世都是如此，因为有你，我才知道人生不是只有责任。”
“可是你两世都选择了责任不是吗？”桃千绯笑了笑。
洛子牧垂下抓着面具的手，“所以奚珏值得拥有你，两世他都不顾一切的为了你。哪怕是名誉，是性命。曾经我很嫉妒他，真的很嫉妒他。看着他站在你身边，我就在想为什么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桃千绯沉默了许久，她抬眸对上洛子牧的眼眸，“洛子牧，你爱过我吗？”
“爱。”洛子牧毫不犹豫的回答，“所以那时我才会被嫉妒冲昏了头，以为你的孩子真的是魔君的，所以我才下那么重的狠手。”
“其实你当初完全可以将我杀了，而不是将我逐入蛮荒，你还是心软了，默认奚珏陪着我入蛮荒。”桃千绯将心中埋藏许久的话说出来。她一直都知道，那时的洛子牧并不打算真的杀了她，否则在长苑他有无数的机会，按照门规也该处死。
“小绯，我知道我对你造成伤害很大。”洛子牧从怀中拿出那绣着莲花的香包，“我对不起你曾经对我的情意。”
桃千绯看着那香包，很明显经常被触摸，已经有些泛白。
“这些年，我清醒理智的时候，都是它陪我渡过每个日夜。”洛子牧说着，脸上勾起淡淡的笑容，记忆回到了当初桃千绯为了缝制香包，将他的雪莲摘下来。
桃千绯上前一步，指着洛子牧的心，“你问问自己，这里对我还是爱吗？还是愧疚和忏悔？”她觉得洛子牧对她不是爱，只是一种愧疚。
洛子牧垂头看了看指在他心口的细白手指，他幽幽道，“小绯，一直没有跟你说过，不管是司嵂还是洛子牧，都一样的爱你。”
桃千绯猛地收回手指，淡淡一笑，“爱又如何，我们永远敌不过宿命。又或者说，其实奚珏才是我真正的归属。命运让我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跟他在一起了。”她的奚珏，她深爱的奚珏，世上无人能取代。
洛子牧笑的发苦，心却也平静了下来，这一生有奚珏伴她，他再也没有任何的留恋，再也没有任何的放不下。
半晌，他才缓缓说道，“这些心里话说出来真的舒服很多了。”一直以来，他都挤压着，一个人压抑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顾，所以导致他们曾经师徒情分成了现在这般的陌生人。
桃千绯赞同道，“是很舒服，总感觉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消失了。”有些话还是必须要说出来的，有些东西必须要沟通，否则一直积压在心底，难受的只有自己。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子，洛子牧开口打破了沉默，“小绯，可否……可否再叫我一声师父？”他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他还是想在离开前听她叫他一声师父，就跟以前似得，那般甜甜的叫他一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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