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觅柔,你说的可是实话。”珍妃直起身指着张觅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这是诛九族的死罪,本宫给你机会反悔。”

  珍妃死死地盯着眼前岿然不动的张觅柔,在如此情景之下,张觅柔反而显得无比冷静。珍妃瞥了一眼沈奉昭的神情,虽然有出乎意料的神情,可是却不想是第一次听见这件事那么惊讶。

  “回禀母妃,儿臣说的字字属实。”张觅柔低下了头,还是那句,“儿臣有罪,任凭母妃处置。”

  珍妃看着张觅柔和沈奉昭的表情,看起来张觅柔并非是和沈奉昭串通来转移视线,再者说张觅柔应该还不至于如此昏头拿自己家人的命来赌。

  “昭儿,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珍妃冷眼看着眼前一跪一站的两人,“你一直帮着张觅柔隐瞒,是不是想把这件事用来做为帮乔落棠谈判的筹码?”

  “母妃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如此功利和市侩吗?”沈奉昭没想到珍妃听到了张觅柔吐露的事情,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还是归罪于乔落棠。

  “回答我昭儿。”珍妃此时脑中已经彻底混乱了,沈奉昭的出格、乔落棠的出走还有张觅柔的出轨,她一时间不知该从何着手才是。

  想来想去,珍妃还是始终觉得自己的心腹大患是乔落棠。

  “母妃,暂且不说落棠与张觅柔的孩子从头到尾没有一点关系,就算如你所说,儿臣要借题发挥,你觉得儿臣靠什么才能打动张觅柔来亲自请罪,赔上全家的性命?”沈奉昭被珍妃的过火气得哭笑不得。

  “那你怎么就如此好心帮张觅柔隐瞒至今?你说你一直没有当张觅柔是你的妻子,你觉得她在王府只是碍眼碍事,那你何不早点呈报这件事赶她出去,好叫你和乔落棠称心如意?”珍妃这次的猜测倒是不无道理。

  “母妃,这一点你得去问落棠。”沈奉昭此时提起乔落棠,眼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是落棠同意让张觅柔留着那个孩子,也是她执意要把那个孩子认了还愿意做她的干娘。试问儿臣怎么能拒绝她的善良?”

  沈奉昭还想借此让珍妃哪怕收到一点点来自乔落棠的感动,然而转头,这些话到了珍妃耳中又是另外的模样。

  “那就是乔落棠另有打算了。”珍妃冷哼道,“哪有女子会如此大度,自己正妻的名分被抢了,还愿意帮情敌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她还愿意视如己出?笑话!”

  “母妃,儿臣再说一句肺腑之言。”张觅柔也知道珍妃私底下是个多么尖酸刻薄之人,可是现在听着珍妃嘴里句句针对乔落棠,实在也无法忍耐下去。

  “姐姐她对儿臣,以及对儿臣孩子的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那种善良我想的确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否则,那日我小产也不可能第二天就忙着跟王爷进宫说明真相。”张觅柔眼中含泪地说道。

  “那还不是昭儿逼你如此,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珍妃对张觅柔此时的陈情嗤之以鼻。

  “不、不完全如此。”张觅柔抬眼看着沈奉昭说,“打动我的不仅仅是王爷对姐姐的一片真情,更是因为姐姐对我毫无芥蒂的细心体贴。让姐姐蒙冤,觅柔心如刀割。”

  “好了好了,本宫不想听什么姐妹情深的故事了。”珍妃眼见着这件事就要被沈奉昭和张觅柔一人一句翻过页去,便急忙打断了张觅柔还没说完的话。

  “儿臣的罪责儿臣自己承担,但姐姐在这件事上当真一点错都没有,还请母妃不要再用这件事来指责姐姐了。”张觅柔无奈地磕头请求道。

  “就算乔落棠没有害死本宫的孙儿,她害得昭儿现在神志不清,颠倒是非,忤逆犯上总是事实。”珍妃想要指出乔落棠的不是永远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母妃,儿臣真的不理解您为什么对落棠有这么大的意见。”沈奉昭握紧了双拳忍不住上前一步逼问道。

  “从你第一次开口执意要娶乔落棠的时候本宫就有预感,这个女人会闹得我们这个家鸡犬不宁。如今当真如此应验了。”珍妃扶着额头仍又靠着倒在椅背上。

  “儿臣倒是要问问母妃,落棠做了些什么叫我们家鸡犬不宁了?”沈奉昭呵了一声,“如果母妃要说儿臣现在对您的态度不如以前那么恭敬了,那儿臣只能说这是因为母妃不像以前一样讲道理了。”

  “昭儿,你是在指责本宫吗?”珍妃说着哎呦呦地叫着头痛。

  “还有,如果母妃要说儿臣为了找落棠而动用了朝中的势力,那儿臣要告诉母妃,儿臣并不在乎什么皇位,我只在乎落棠,我只要落棠回来。”

  “你给我住口!”珍妃手拍在桌上,手腕子上那个青玉的镯子磕到了桌边登时碎成两半掉到了地上。而珍妃却看也不看。

  “你哪里还有个皇子的样子?哪里还有我儿子的样子?”珍妃猛摇着头,“老天爷,我做错了什么才招惹了这么一个扫把星来我家魅惑了我的儿子。”

  “母妃,一直以来都是您变得不可理喻了,而不是落棠或是儿臣的缘故。”沈奉昭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和珍妃再说下去。

  “本宫不可理喻?”珍妃连连摇头,“那个时候本宫就该让皇上把乔落棠一起处死,如果乔落棠那个时候就伏法,现在自然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沈奉昭听到珍妃转眼又提起乔落棠的家世,更加怒不可遏:“如果落棠那个时候死了,恐怕儿臣也不会独活。现在儿臣是真不明白,为何母妃和儿臣的看法背道而驰。母妃也完全不理解儿臣的所思所想所爱了。如此看起来儿臣当真不像母妃的儿子了。”

  “昭儿你已经彻底被洗脑了。”珍妃这边却也同样觉得沈奉昭说的一些都是如此不可思议,“你生来就注定不平凡,你注定是要做人中龙凤的!你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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