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工,您若都算碌碌无为的话,那我们这种在临床一线为三瓜两枣口粮奔波的牛马又算什么呢?”

  “您至少不会担心养老、生活拮据的问题!”

  “可我们绝大部分人却都必须为之烦恼。”

  “相信姚工您也有同龄人,您也了解过他们所处的状态的。”方子业说道。

  当医生发不了财!

  比起在公司里获得的财富上限,在医院里的上限与之差了数倍甚至数百倍。

  姚广并未反驳:“那也算是各有各的好处吧,反正也已经选了,都到了如今这个年纪。”

  “不提这个了,方教授。”

  “目前,人工智能义肢的市场也颇为火爆,只可惜产量相对有限,而且每一只义肢的调试工作也比较繁琐。”

  “不然的话,倒是能快速填满一个非常大的市场缺口了……”

  姚广是知道如今挂名在同济医院名下的人工智能义肢的真正研发启头人是方子业的。

  因此,此刻在直接给方子业以正面回馈。

  姚广在给方子业说,那些义肢,如今的产量不高,而且后期的调试工作比较繁杂,所以暂时还没有彻底流入到民营市场。

  “姚总工,人工智能义肢的调试工作还是要精细的,因人而异,千万大意不得,切不可为了追求销售数量而降低质量了。”

  “否则的话,就得不偿失,有违初衷了。”

  “一般需要人工智能义肢的人,都是肢体残障人士,他们久未活动,即便是重新站起来恢复行走,优先要考虑的也是安全性的问题。”

  “对于这方面的话,就是水磨功夫了。”

  “核心算法的迭代,人工智能的升级这些,就完全触及到我的认知盲区了,我是一点都不懂的。”方子业双手扶着栏杆,看着‘实验室’的风光,忽觉春色将近。

  今年的过年,与前些年不同点太多了。

  方子业自己没有出去拜过年,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工作单位,方子业都没有再提着礼物‘奔走’!

  当然,也因为方子业比较忙,所以在汉市这里,方子业也没有当过几回接待客人的主人,大部分时间都投入进实验室里了。

  顺便还‘带走了’几位医院里身居高位的大老板。

  很快,方子业就与冯俊峰离开了,他和冯俊峰过来,就只是为了看看这座新建的实验室。

  自然,方子业也不是白来的,在这边第一时间就录入了数据,以后随时过来都不会被卡关了。

  “师父,建一座这么大的实验室,怎么也得耗费个几千万吧?”

  “这公司还是有钱啊!~”冯俊峰感慨道。

  几千万是什么概念?创伤外科一个科室,一年的账面营收也就约一个亿左右!

  这还得科室里所有人忙忙碌碌一年,做将近两三千台手术以上,才有机会……

  这只是纯粹营收,不算耗材成本。

  如果是算纯粹营收的话,可能中南医院的创伤外科,得经过十年以上的积累!

  而这么些收入,还要分给医院一部分,剩下的才是科室里的大几十个人分。

  高高低低拼一拼后,平均下来的单人收入也就是三十万左右了。

  主任医师个人会拿到手五十万以上,那剩下到护士、住院医师、副主任医师手里的钱就是平均线以下了。

  方子业回道:“你要是这么算账的话,那普通的打工人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里面的一个设备。”

  “其实在教学医院里工作,科室里的纯粹绩效只是收入的一部分,等你的技术成长起来后。”

  “教学,学术会议,飞刀等收入加持,像邓老师他们,是有机会能摸到年入百万的门坎的。”

  “医疗行业的上限不高,但下限和保证很高。”

  “且相对而言,年入百万的几率,会比其他很多行业都要高的。”

  “这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俊峰,你好好努力,你也有机会的……”方子业说。

  冯俊峰看了看方子业,似笑非笑:“师父,按照如今的行情,真还有机会么?”

  目前,除了医美之外的整个医疗行业都在走下滑路。

  “肯定还有的。”

  “只要你科研做得好,你在博士期间都有机会!”

  “这是你师父过来人的经验。”方子业的语气笃定,以身说法。

  冯俊峰没有当真,可也没有完全不当真。

  方子业有可能做到过,但方子业的路线,基本上是不可能重复的。

  冯俊峰如何不知,像方子业这样的人,在医疗系统里,几十年都未必会出一个。

  博士期间就想要年入百万,那得主动出产多少科研文章,才能拿到这些奖励?

  不过,冯俊峰也不考虑这么远,百万到不了,拿个几万十几万不香么?

  读书期间就可以比一般打工人拿到手的钱还要多,这不够么?

  ……

  “我不看这个病,您来找我没用的,您这个要去看肝胆外科,我这里是骨科。”门诊诊室里,方子业把一位老大爷的诊疗卡和病历本都还了回去,大声解释道。

  “方教授,我是被其他人推荐过来的……您是专家,不管是哪个科的,应该都能看,您就给我看看吧。”老人笑着回道。

  “我这老毛病已经很多年了。”

  方子业问:“谁推荐你过来的?不管是谁,他都推荐错了,我是个骨科医生。”

  “我只看骨科相关的病种,您来错地方了,您应该挂肝胆外科的号子。”

  “我把你挂的号退了好吧,我看不了你这个病,我不会。”

  “但我朋友都说你能看啊?你是不是在骗我啊?”老大爷狐疑道。

  方子业微笑道:“大爷,你朋友说我会,我就必须得会啊?你是信你朋友还是信我?”

  “如果你信我的话,把你的号退了,去肝胆外科重新挂号。”

  “如果你信你朋友的话,你让你朋友再说另外一个人会看你的病,你再去找他。”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看你这个病的,你朋友比我还先知道?”

  “真不会啊?”老大爷看着方子业的表情真挚,自言自语道:“这不会啊,我这个朋友一般都不说谎的。”

  “他之前就是在你这里治好的,说你的技术好。”

  方子业追问:“你那朋友是哪里的毛病啊?在我这里治好的……”

  “腿不利索。”老大爷回。

  我谢谢大爷你朋友的推荐!

  “大爷,您先回去找您朋友吧,啊……”方子业和冯俊峰二人只能客客气气地把老大爷请了出去。

  方子业亲自护送,认真交代道:“记得在楼下把号退了啊,我已经签了字,你就说你挂错了,我也同意了!!!”

  老人回头:“方教授,你是不是不敢给我看啊,所以有什么顾忌啊……”

  老人还是愿意相信他的‘朋友’!

  “不不不,老爷子,你想多了,我怎么会不敢给你看病呢?”

  “来我这里看诊的,比你年纪小的有,比你年纪更大的也有,我是真不看,也不会看……”方子业热情陪笑,客气将老人送出去后,这才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师父,又是个糖尿病足的!最近门诊里糖尿病足的病人好多。”病人不便行走,被家属推进来需要一定时间,冯俊峰进门后就感慨道。

  “糖尿病足每年截肢的患者数量在数十万级,可能面临截肢的患者数量级绝对有百万了。”

  “肯定多啊。”

  “只可惜你师父现在也没有寻到可以广泛开展培训班的办法,否则的话,糖尿病保肢术的培训班,是要优先于毁损伤与功能重建术的。”

  方子业说完,又说:“糖尿病足的诊断不难,只是分期有点难度,你试着看一下,给病人做一个详细的诊断。”

  “你跟我这么久了,尝试一下糖尿病足的看诊应该是没问题的。”

  方子业也愿意给冯俊峰机会,冯俊峰都已经是博士了,方子业在硕士时,主动提出想要坐门诊的提议,袁威宏都答应了,肯定不会有问题。

  冯俊峰笑了起来,把口罩往上拉了两厘米:“师父,那我就试试啊……”

  时间如水,一个下午的时间一晃而逝。

  方子业又加班了,而且加班的时间还不短,直到七点十分,最后一个患者才离开。

  冯俊峰的手都有些酸了,揉着手腕:“师父,现在懂加号套路的人越来越多了,今天你共计加了二十个号……”

  “按照这样的节奏,我们下次会不会搞到晚上八点啊?”

  方子业扭着久坐有些僵硬的腰:“不知道,有可能会…”

  “冯俊峰,你回一下科室里,看一看明天手术病人的术后检查结果和谈话签字的情况。免得出意外了。”

  “我今天就不请你吃饭了,我还要去动物试验室,张主任他们都已经催我好几次了。”

  冯俊峰直接点头应下:“好的!师父!~”

  “师父,你这么忙的话,你其实可以让我把后面加号的病人推走的。”

  “你每天都已经放出来五十个号了,已经非常多了。”

  方子业轻轻摇头:“病人来一趟不容易的,将心比心,不过下周就明确告诉患者,只加十个号。”

  “再多了还是吃不消,动物试验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门诊这些病人,也不是靠着我一个人就可以看完的……”

  冯俊峰推开了门,道:“师父,那我先回科室里做事了啊,我等会儿也去一下练功房。”

  所谓上行下效。

  方子业都这么卷,冯俊峰也不好直接回家休息躺平了。

  只是,冯俊峰拉开门后,诊室外面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真说了,但是方教授不愿意给我看,让我去什么肝胆外科啊……”

  冯俊峰闻言,眯了眯眼睛。

  方子业的白大褂都已经脱了,往门口走了几步,看清楚来人正是下午的那个老大爷后,方子业的眼角又抽了抽。

  “你先回去吧,俊峰。”

  冯俊峰闻言小步子走开,导诊护士唐婉还是没有下班回家,方子业对此也见怪不怪。

  “方教授,我朋友又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来找你,他强烈推荐让我来找你的。”

  “您要不接个电话?”老人走近后,脸色纠结。

  方子业深吸了一口气:“接不接这个电话,结果都是一样啊,我不是不愿意给你看,而是我不会看。”

  说话间,方子业拿过了老人的电话:“喂,您好。请问您是。”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大姐的声音:“方教授,方教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你之前在恩市治疗过的黄姐啊。”

  方子业闻言,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在恩市治疗的那个“顽固”骨不连的患者好像是叫什么黄玲。

  不过在恩市疗养院,方子业都不知道她的姓名,是后来黄玲去了华山医院的周工波教授那里复诊后,周工波教授再来恩市疗养院找方子业的时候,提过是不是方子业把黄玲的顽固骨不连给治好的。

  “诶,黄姐你好!~”方子业的语气和蔼了一些。

  “方教授,今天来看您门诊的,是我的朋友,是我推荐他来看你的门诊的。”黄玲解释说。

  “谢谢您的推荐啊,黄姐。”

  “可我是骨科医生啊,您是知道的啊,怎么会想着让他来我这里看肝脏的问题呢?”方子业的语气纠结。

  黄玲便解释道:“方教授,您这就有些过于谦虚了,之前在疗养院的时候,我可是在会诊的时候,明确地听肝胆外科组的林桥山教授说过,方教授你是全能的。”

  “哪怕是肝胆外科的手术也是能做的。”

  “方教授,这真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也愿意百分之百地相信你的,不会有什么麻烦。”

  “您就给他看看吧……”

  “以您的技术水平,肯定是可以拿得下的。”

  方子业一听,眉头便紧皱起来:“黄姐,这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术业有专攻,之前林教授只是和我客气客气,我真的不懂肝胆外科。”

  “客气的话您如果当真了,那就真害了我啊。”

  “再则,肝胆外科的病种也不是我的执业范围,如果是急诊的话,遇到了可以因紧急避险操作一点,择期手术是绝对不能动的。”

  “动了就是违法,这要是被抓到,我可能连医生都做不了了。”方子业的语气严肃。

  方子业的话自然是夸张了点的,就算是方子业搞几台肝胆外科的手术被抓到,也不至于吊销资格证书。

  他很感谢黄玲相信自己,信任自己,还推荐自己的朋友过来看自己的门诊。

  可相信是一回事,真要自己去治疗相应的病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哪怕是方子业自己,都只敢慢慢地往侧方迈开自己的执业范围的步子。

  从创伤外科到血管外科,再到功能重建术,再到如今的脊髓损伤、小便功能重建!

  稳扎稳打,或许短期时间不会给方子业带来巨大的富贵,但总归是不违规的。

  如果你蔑视了规则,那么规则就不会再对你产生保护。

  一个医生,如果没有了规则的保护,那会死得很惨,会断掉自己的职业生涯的。

  “这么严重啊?方教授。”

  “我们这里的县城里,好像外科的医生什么手术都能做啊?”黄玲说。

  方子业:“……”

  县城里的外科,如果体量比较小,是可以把手术从头皮做到脚趾,但那是广而不精。

  让方子业现在去操作什么阑尾炎、胆囊切除、脾脏切除?方子业是不会吗?

  “黄姐,您还是给你朋友好好说说吧,您也别再建议他为难我了,我是真的看不了肝胆外科的疾病。让他去其他医院看看。”

  “比如说魔都,肝胆外科的综合实力在全世界都排名顶尖……”方子业建议道。

  方子业把电话还给了老爷子后,才道:“老爷子,我谢谢你信任我啊,但我真不能看,我也给黄姐解释清楚了。”

  “我一是不会看,二也是不能看,这不是敢不敢的事情哦。”

  “再次感谢你不远千里地跑过来一趟。只是非常抱歉了。”方子业微微拱手。

  电话里,黄玲可能也对老爷子说了点什么。

  老爷子的脸色略舒缓:“哦,是这样啊,好的好的!”

  老人看向方子业,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啊方教授,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唉,既然没办法的话,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老人离开的背影有些萧索。

  可这样的背影,方子业早已习惯。

  因为哪怕是骨科的一些病种,方子业无计可施的也有很多,那些同样是目前临床上都没办法治疗的病种。

  方子业也只能承受自己的能力不足,当前的医疗水平不足,默默地接受无能二字。

  医学可以有奇迹,但医学也不止全是奇迹。

  等老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方子业才低声喃喃道:“对不起啊老爷子,你的病就算是没得治,也最多就是不舒服,不影响你的行走坐卧,也不致命……”

  “还有很多人,更需要我的学识点。”

  “所以,我不能分给你。”

  ……

  方子业从门诊赶向停车场的路上,在清理自己的未读邮箱,其中有一份是非常正式的邀请文件。

  来自骨肿瘤学组,邮箱成函文:“尊敬的方子业教授,这里是华国医学会骨科分会骨肿瘤学组委员会,本次来函……”

  是骨肿瘤学组给方子业发来了邀请函,希望方子业成为骨肿瘤学组的常务委员。

  虽然不是学组的常务副组长,可方子业刚进学组就成了常务委员,就算是特殊破格了。

  方子业回了一个同意后,又看了一眼其他的邮箱,然后才坐在了主驾驶位上清理微信的未读信息。

  果不其然,方子业找到了来自骨肿瘤学组林建华组长的微信信息:“方教授,新年快乐!~”

  “本次冒昧打扰,主要是告知方教授您,我们肿瘤组学组已经向华国医学会提交了建立骨肿瘤分会的申请,本次申请表,需要方教授您联合亲自署名。”

  “如果方教授您方便并且愿意的话,我近期就会安排工作人员赶往方教授您所在的工作单位签字。”

  “望方教授能在百忙之中予以回复!~”

  方子业之前就了解过分会建立的条件。

  其中一条——

  学术队伍和会员队伍具有一定规模和地域分布,能独立开展国内外学术活动,发起人是学科带头人。

  学科带头人是指在该学科具有极高的学术水平,能够带领、指导和组织有关人员开展临床、教学和科研工作,在相关领域有重大建树,在国内外有一定影响力,并取得研究成果的专家。

  方子业目前虽然不是骨肿瘤专科的“学术带头人”,但方子业领起的骨肿瘤微循环化疗课题,直接将骨科肿瘤的治疗方式,独立于其他大部分肿瘤之外。

  所以,方子业虽然不算名义上的带头人,其实已经算是骨肿瘤专科的‘学科带头人’之一,至少是之一。

  当然,方子业可以选择拒绝,不参与联名申请的。

  不过方子业并不会这么做,谨慎回复道:“谢谢林组长的邀请和信任!”

  “骨科分会下又新建一专科分会,是我们骨科的盛大之事,理应亲自至学组内略献微薄之力的。”

  “但因工作调动问题,近期着实走不开,因此需要辛苦学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奔波一趟了。”

  “方子业也谢谢林教授的提拔!”

  方子业现在是骨肿瘤学组的常务委员,以后就是骨肿瘤分会的常务委员,这种名头是很有用的。

  可以让方子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医学会虽然不是官方的组织,但华国医学会的专科分会,是国家认可的专科专家实力天花板。

  如果哪个顶级教学医院出现了医疗纠纷,需要专家团队医疗事故进行鉴定的话,专科分会组建的专家团,就是国内最顶级、最权威的意见了!

  你参与其中,就代表最权威的专业机构认可了你的实力!

  林建华看完后,回道:“方教授,这种邀请函是制式的,给你带来困扰了,还辛苦方教授您打这么多字。”

  “其实我们学组一直都在关注方教授您的动态,也知悉您如今在参与其他重要课题。”

  “所以也就不敢随意叨扰了。”

  “以后方教授可以随便一些,我们骨肿瘤专科也是骨科一员,没有那么多文绉绉的言语交锋,私聊时,尽可随意些的。”

  “况且,这一次我们骨肿瘤分会如果得以审批成功的话,方教授您对此推动也是居功至伟!”

  能单独建立肿瘤专科分会的,都是专科肿瘤治疗独立于其他肿瘤治疗之外的牛逼专科。

  按照之前的骨科肿瘤的治疗现状,是没办法撑起来单独建立骨肿瘤分会的。

  而这一步,如果没有机遇的话,可能等上数十年都未必推动得过去。

  可方子业启头了最重要的一步,也使得骨肿瘤的学术地位,在业内攀升到了另一种层次!

  “林教授客气了,我认为,有一些推动应该是比较客观的,但居功至伟还是有些过誉。”

  “林教授,我现在还要去一下动物试验室,所以不便继续回复信息。”

  “如果有同道来找我签字的话,请务必提前告知,我好安排好接送工作!”

  “辛苦林教授了。”方子业道。

  这一次要签字的材料是分会建立的相关材料,肯定不会是研究生和博士在跑。

  因为研究生和博士跑的过程中,可能连对方的面都见不到,至少也是副教授级的教授会担任跑腿的职责。

  他院的副教授,不管去了哪里,都会以礼相待。

  而且,这一次骨肿瘤学组如果可以提升为分会的话,那么方子业就会成为华国医学会分会常务委员。

  医院明文规定,如果可以在全国分会性质任常务委员,在全省的医学会中任常务副主任委员,是有津贴补助的。

  每个月的补助不多,可如果是多个分会的叠加下,每年也可以多几万块钱的。

  而如果方子业在分会里,还有其他学术任职的话,分会也会予以津贴补助,都是正规途径的小钱钱呐!

  能者居之!

  “好的,方教授,那我就不和你多客气了。”

  “希望方教授你后续课题进度顺利,再为我们大骨科再造一座巅峰殿堂!~”林建华是真的知道方子业在做什么。

  “谢谢林教授的祝福,我也希望试验可以顺利。”方子业没有客套,回完之后,启动了车子。

  行进到马路上后,方子业的心情越发平静,很快,方子业的嘴角便莞尔起来。

  终于,在回到了中南医院后,自己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临床中有手术做,课题有试验,团队有成员,做事有收入,付出有回报。

  这样的岁月静好,就是方子业期待的……

  而在这样的基础上,自己还可以在业内的学术殿堂,在医学界的巅峰中闯出来自己的一条路!

  那这种感觉,就简直不要太爽了。

  启程,有时候比到达终点更加重要!

  ……

  方子业迟到了,今天的课题也就迟到了。

  目前的动物试验组,除了方子业之外,没有其他人可以操作课题往后继续。

  虽然除了方子业之外,脊柱外科的王鸥教授以及张全教授都自告奋勇地“尝试”了‘亿次’。

  比如说王兴欢教授等比较擅长腔镜手术的泌尿外科和神经内科的教授,也是都纷纷败北。

  要么就是穿刺的位置不对,要么就是穿刺的深度过了头!

  穿刺看起来再简单不过了,但要穿刺得恰到好处,是偏离了一点都不行的。

  方子业到时,王兴欢教授和张全教授两人都颇为郁闷。

  王兴欢更是自怨自艾道:“我也是贱得很,你说我推了会议来这里找虐干嘛呢?”

  “找刺激啊!~”张全教授正襟危坐,背靠着墙壁,目光有神。

  王兴欢是院长,院长是行政职务,是很忙的。

  需要参加各级各种会议,而且还要自己主持各种会议……

  “方子业来了。”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

  马上,很多人都紧张了起来。

  “不好意思,各位教授,今天加号加多了,下次一定不会再加这么多。”方子业进门就拱手道歉。

  但这句话,却也把其他人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这种话,就是最节省时间的话。

  课题操作继续!

  方子业洗手消毒穿衣之后,双手负胸,先看向了廖镓,眨了眨眼睛后,平静道:“廖教授,今天我们先做五组常规的操作。”

  “剩余再做三组另类的操作,我昨天晚上又有了新的想法,我想试一试!~”

  廖镓的头猛地一耸,下颌骨大幅度下拉:“你有新的想法了?”

  王兴欢等人则是愣了愣之后,眼神中的错愕与兴奋完全掩饰不住:“方教授,有什么想法了?”

  “难道是,可以进行多功能和多通道重建了?”

  方子业先摇头,卖关子:“我们先操作吧,先看效果,而后再解释。”

  “不然的话时间太晚了。”

  方子业说完,就不当人地与廖镓一起进了动物试验室。

  王兴欢呆滞了,五十多岁的他也是个萌萌哒的小孩,骂街了起来:“我能说句MMP么?”

  张全和张建军二人异口同声道:“你不都说了么?”

  “如果说有用的话,我说十句。”

  张全越想越气,捏着拳头从坐下站起,捏着拳头骂道:“这方子业要是我的学生,我非得把他锤死不可。”

  今天邓勇和宮家和没来,但杜新展教授跑过来看热闹了。

  虽然方子业不是他的学生,可杜新展还是将自己的身板往前一靠,似笑非笑:“你试试?”

  张全在撸袖子!

  大有一副我脊柱外科的还怕你关节外科的意思。

  可王兴欢马上劝起架来,拦住了张全道:“张教授,消消气,消消气,这位是真打过人的。”

  张全一听,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袖子。

  的确,上个月杜新展就打过人。

  本来是没事的,但对方有肩周炎,被杜新展连肩袖都撕破了。

  胆子怂了,气势可不能怂。

  反正没事可以做,而且之前操作失败的怒火也有了宣泄点,张全就叉着腰:“切,说得好像是你学生似的。”

  “一个骨科主任,连自己科室里最好的苗子都抢不过来,你也就只会打个架,都打不到关键的地方。”

  “有个J8用。”

  杜新展气得差点直接动手了:“反正不是脊柱外科的。”

  “也不是你的。”张全道。

  “反正不是脊柱外科的……”

  “你没用。”

  “反正不是你们脊柱外科的。是我们骨科的,你连没用都算不上……”

  两位‘老头’撕乐起来,现场有些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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