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联合了其他三邦,

  明天天亮,合力攻破郡城,消灭你手下的郡兵,以战犯的名义审判你!”

  郡守脸色煞白,嘴唇哆唆着问道:

  “本官,我是朝廷钦命的正牌郡守,

  上任以来,我日李万姬,维持民生,促进工商,

  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百姓们都拥护我……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嗤!”

  陆远不屑一顾,朗声说道:

  “你就别装了,你家里贪污收刮来的钱财,

  至少有百万大洋,还有田地、房产、商铺,

  你提拔家人亲信,营私舞弊,一手遮天,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

  若不是看在减少伤亡的情况下,你绝对跑不掉!”

  郡守眼珠乱转,又说道:

  “洋人说了,要和平解决,你敢进攻就是违反洋人的意思……”

  陆远微笑道:“和平是要看行动的,

  你们不放下武器,那就是负隅顽抗……

  另外,我们是为了解放郡城的百姓,只对付你一个人,

  哦,有个事,可能你还不知道,

  有人告诉我,是你暗中勾结红拳会,

  故意唆使他们去攻打,洋人和教民、信徒以及其拉邦,

  前后造成好几万人伤亡……就算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你!”

  郡守心头一惊,

  这个阴谋一旦被揭露,洋人不可能放过自己,

  看看眼前的形势,

  九个邦都背叛,双方刚兵力太悬殊了,

  真打起来,没有洋人撑腰,花拳绣腿人人自危的郡兵,肯定挡不住,

  他也明白,大势已去,

  于是,他忍痛问道:

  “既是如此,

  那本官也不多说,输便输了,

  但,我有一个条件,容十天时间……我带家人离开……”

  他的本意是变卖不动产,

  卷款走人,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

  陆远断然摇头:“别做春秋大梦了,

  你和家人只能带换洗衣物,其他的,一个大子也别想带走!”

  郡守气得一拍桌子站起:“那我宁死不降!”

  陆远哈哈大笑,站起身子,说道:

  “好!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明天,我倒要看看,有谁会为你这狗官卖命!”

  说完,看也不看郡守,带着卫兵,拂袖而去。

  回到郡守府,郡守越想越气,

  “来人!”

  下人应声道:“大人有何差遣?”

  “去请幕僚……”

  不多时,下人回来:“大人,幕僚先生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

  下人送上一封,幕僚留下的“辞呈”,

  这下,郡守完全呆住了,

  幕僚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一向是他的智囊,

  如今,却不告而别……

  辞呈满篇都是虚话,什么家有老母,身体不适,

  不过,在最后,说了一句,

  “极东乃多事之秋,此危急存亡时,

  郡守大人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待将来卷土之期,珍重!”

  郡守气得把辞呈丢在地上,大叫道

  “快!召郡兵总兵、副将、千总议事!”

  可,一时三刻,大堂上,连鬼影子都没见半个……

  “回大人,总兵和将官们都去了洋界……”

  郡守一头雾水:“他们去洋界做什么?”

  “说是商量咱极东郡的和平事宜……”

  哎呀!

  郡守差点吐血,

  啥意思?

  你们自说自话的商量,单单不带我玩是吧……

  很明显,洋人为了维护自身利益,

  不光对郡守施压,也通过劝说郡兵将领,架空郡守,

  毕竟,郡兵中最有战斗力的是火器部队,

  训练他们的教官,也都是洋人,

  所以,绝大多数郡兵的中高级将领,

  有事没事就去洋界吃喝玩乐,和洋人们的关系,自然也都处的不赖。

  要是搁以前,无论洋人还是将领,都会卖郡守的面子,

  可现在不同了,九个邦都支持沈北玄,

  洋人也转头偏向“其拉八董会”,郡守已然众叛亲离……

  在大堂上,呆坐了一整个下午,郡守才认命的闭上眼睛,

  事不可为……走为上!

  于是,他让管家秘密联系小火轮,然后拼命的收拾细软,

  夜深人静时分,郡守带着老婆孩子,从后门赶着五辆大车,直奔码头。

  极东郡开埠较早,

  因列强商船增多而逐渐兴旺的十二铺码头,成为航运枢纽,

  沿江码头与洋界毗邻,又被本地居民称为“洋滩”,

  列强修建的“花园路”最为繁华,高楼大厦林立,

  一到夜间,便灯红酒绿,歌舞升平,被称为十里洋场,

  所以,郡守一家乔装抵达十二铺码头时,

  来来往往的行人、商贩、巡捕、守卫,比较多。

  就在他们从大车上卸货时,

  三名便衣人员,拦住去路,

  “这么晚了,郡守大人,意欲何往?”

  郡守大吃一惊,

  他并不认识对方,但,感觉得到,来者不善!

  他压低礼帽,含混地说道:“你们认错人了!”

  领头的壮汉嘿嘿笑道:

  “大人别开玩笑了!

  您可是咱极东郡的父母官呀,就算烧成灰我都认识!”

  说完,一抬手打飞了郡守的礼帽,

  披头散发的郡守,情知不妙,立刻对家丁喊道:

  “愣着干哈?快,把他们都赶走!”

  七八个家丁不知所以,围拢过来,就要动手,

  壮汉大喝道:

  “我们是其拉新军,极东城先遣工作部!

  奉‘八董会’之命,特来执行公务,诸位,别给自己找麻烦啊!”

  郡守却叫道:

  “其拉新军管不到郡城,弄死你们仨,有谁知道?”

  先工部的队长一点也没慌张,反而哈哈一笑:

  “你呀,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说,你都要跑了,还让你的手下背锅,有替他们考虑过吗?

  动了我们,其拉新军进城,会放过他们?

  再说了,一个两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一旦出事,你让他们父母和老婆孩子,往后的日子咋过?”

  他这么一说,家丁们都面面相觑,

  事实很清楚,郡守毫无疑问要跑路,

  很快,其拉八董会就是极东郡的父母官,

  他们本乡本土,拖家带口的,根本逃不脱……

  先工部的队长,换了一副语气,

  “各位,我们只针对郡守一家,

  而且,事先双方说的条件是,他和家人可以走,

  但不能把这么多年,收刮咱们极东百姓的民脂民膏带走!”

  呼!

  这下,家丁们都明白了,

  人家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扣留郡守的赃款,那就犯不着自个拼命。

  郡守气的快吐血了,

  五大车财宝,可是他“兢兢业业”积攒的全部家底,

  就算回到王都,没钱连狗都不如……

  “你们快上啊!打倒一个,我给十个大洋……五十……一百……”

  “省省吧,有命挣没命花的钱,你糊弄傻子呢?”

  先工部队长,笑嘻嘻的对郡守说道:

  “现在,还是两条路,

  要么,你带家人上船,远走高飞,既往不咎,

  要么你老实回郡守府待着,等我们进城后公开审判!”

  围观人群渐渐增多,终于有洋人巡捕赶来,

  就像捞到救命稻草,郡守赶紧呼救求援,

  “巡捕,我是极东郡守,

  这些强盗来到洋滩,想抢夺我的财物……

  快,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洋巡捕了解情况后,耸了耸肩,说道:

  “抱歉!我们不会干涉极东内部纷争,希望你们自行和平协商……拜拜!”

  呆若木鸡的看着洋巡捕离开,郡守心中万分悲凉,

  最后他咬咬牙,说道:

  “这样,我送一车财务给你们三个,保管一辈子吃喝不愁!”

  先工部队长怒喝道:

  “狗官!住口!

  你是不是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腐败堕落?

  告诉你,今后,极东郡再也没有欺负穷苦人的贪官污吏了,

  咱们老百姓的事,自己说了算!”

  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鼓掌叫好,

  有人还喊道:“看呐!这狗官黑了多少钱啊……”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对!先工部好样的,千万不要放过他……”

  随着百姓的怒火逐渐点燃,

  现场响起了,声势浩大的批判声、唾骂声和威胁声……

  “郡守该死……杀他全家……

  对!他的老婆孩子,一个都不能放过!”

  郡守脸色铁青,呼吸加重,拳头握得指节发白,

  好似下一刻,便要和对方打生打死一般,

  但,郡守的家人,却吓得瑟瑟发抖……两股战战……

  主要是,群众的力量太大了,仿佛无穷无尽的海啸巨浪!

  眨眼间,郡守的家人们怂了,

  再拖延下去,说不定苦哈哈们一怒之下,打将上来,

  到那时,一家人不得变成老干爹肉酱?

  先把小命保住再说吧!

  在家人的再三劝说下,

  郡守终于答应,放弃权力和赃款,

  并配合其拉新军,和平移交郡城的军事和行政大权。

  看着郡守的关防,陆远哈哈大笑,

  “极东人民,从此站了起来!走,进城!”

  随着郡守“放弃抵抗”的命令,传达到防御阵地,

  绝大数多将领,都识趣的带领部下返回军营,

  当然,也有少数“深受王恩”的忠心走狗,率领部下,坚决顽抗到底。

  次日黎明,五更天亮,

  其拉新军,立刻对三五个孤立的据点,展开进攻,

  “嘭嘭嘭……”

  “咻咻咻……”

  “啪啪啪……”

  “冲啊!为了新极东!上啊,为了沈董事长!”

  单个的孤立里工事据点,很难防备周全,

  而且,其拉新军的突击队,都是打老仗的精锐,

  在枪炮的火力掩护下,三下五除二,冲上去,几个手榴弹塞进去,

  “轰轰轰……”

  随后,漫山遍野都响起了炸雷般的吼声,

  “缴枪不杀!其拉新军,有待俘虏!”

  很快,几十个破衣烂衫,负伤挂彩的郡兵将士,举着手走出工事……

  极东郡的战斗,真正的结束了!

  十二铺码头,小伙轮上,

  先工部的队长,去而复返,郡守和家人面色难看至极,

  他们不会说话不算话,卸磨杀驴吧?

  不料,那队长从怀里掏出两只银元棒,

  “沈董事长感谢郡守的配合,

  出于感激,他个人送上一份仪程,祝阁下此去顺风!”

  两百个大洋,尽管不放在郡守眼里,

  但,沈北玄的心意,让他安心不少,

  再一个,一路上吃喝拉撒都要花钱,

  还有,到了王都少不得衣食住行,这笔钱还真能救一下急。

  郡守点点头,感慨道:

  “感谢沈董事长宽宏大量!希望他能真的善待极东百姓……”

  “呜呜!”

  小火轮拉响汽笛,发出“突突突!”的启动声,

  先工部队长,向郡守敬了个礼,

  “再见!”

  说完,轻情纵身一跃,落在岸边,

  郡守伫立在船首,迎风回望,依然忽明忽暗的十里霓虹,

  忽然想起自己来极东赴任之初,

  那时候,雄心勃勃,挥斥方遒……

  怎么,一转眼,自己都两鬓衰白,缩肩佝背……

  一来一去,光阴似流水……匆匆不停留……

  唉~~俱往矣,数风流人物……算了,不看了,越看越伤心!

  在陆远的严令下,

  大多数其拉新军,都止步于郡城之外,

  仅有特攻队、警卫队和先工部的队员,进城控制,布防。

  陆远进驻郡守府之后,

  第一个找上的,是郡兵部队的中高级将临,

  总兵、副总兵,千总,副千总等,合计三十来人,

  其拉新军前敌三巨头,陆远、朱英俊和王老五,差不多以一当十。

  陆远直言不讳,开场便说道:

  “兄弟便是沈北玄,农家子弟,卖过鱼,还干过煤球厂,

  现在愧领其拉董事会,董事长一职,

  今天,请诸位来喝酒,主要想听听各位的想法,

  什么都可以说,畅所欲言,言者无罪!”

  大伙都知道,这是客气话,

  一朝天子一朝臣,谁掌握刀把子就掌握了真理……

  所以,他们有被替换下去的觉悟,

  但是,按照洋人的说法,其拉新军不会亏待他们,

  所以更多的人,想听听沈北玄,到底能给他们什么样的好处?

  因此,现场一片安静,没人愿意作“出头鸟”,

  陆远笑道:“怎么?

  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有想法的?”

  不过呢,郡兵将领中,也有脾气耿直,且不是很服气的,

  “那,我们想继续带兵,也可以咯?”

  “哈哈!”

  陆远大小:“你是将官,

  带兵是天经地义的,为什么不可以呢?”

  嗯?

  耿直波儿一愣,心想,你这是说笑还是敷衍?

  “沈董事长说的……是真的?”

  “当然,比珍珠都真!你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就不怕,我们跟你们不一条心?”

  陆远笑呵呵地说道:

  “什么你们我们,大伙好像都是极东人吧?有没有外地的?”

  只有总兵,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

  他的老家在“九省通衢”的鄂州,属于朝廷正常的“异地为将”规矩。

  陆远笑道:

  “其实,来到极东,就是极东人,

  我们都是靠极东人民供养,为官为将都是为百姓服务,仅仅是一份工作而已。”

  耿直波儿觉得陆远还挺好说话,于是大着胆子追问道:

  “那沈董事长,到底要怎么安排我等?”

  “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带兵,

  当然,所有郡兵要进行整编,执行新的管理制度,优胜劣汰;

  对了,其拉新军也会统一接受整编,和你们一样,成为极东新军的一份子。

  整编后,军队维持在两万规模,

  退役的官兵,会有退役复原费,确保能够平稳生活一年,

  具体的,到时候会出明文告示……”

  “那另一条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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