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谢威听完葛建军的汇报，眉头一挑，“他是端着我们的碗还想砸****？”
对于吴立军，谢威并没有什么好与坏的印象，哪怕保利确实从学校抢走了不少的利润，这事情当初李瑞跟他谈过——部队很多项目活不下去那！
“刘书记直接说的不从我们关联公司合作伙伴那边采购设备，就不合作了。”
“没毛病啊！”
谢威听到这话，表情一点波动都没有。
这不是正常的么？
他没想到，李瑞安排的吴立军，居然连这基本道理都没搞明白，那还合作个毛线。
当初各个机械工业部可都是成立了进出口公司，保利属于部队后勤，要不是东风-3业务太过庞大，谢威肯定不会同意把业务降低其他进出口公司的。
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那是原来七机部下属单位，跟哈工大是一个系统的。
“放心，有事情让他们来找我。把业务肯定得优先给合作单位，他们不发展起来，咱们后面的配套依然不足。”
谢威知道葛建军来找自己的原因。
他可不敢像谢威这样在李瑞等大佬面前拍桌子，甚至动手。
“对了，葛主任，你对学校后勤工作怎么看？”
“啊？”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葛建军有些措手不及。
“谭副校长的工作会调整。你这些年在校企办的成绩，不只是学校，上面领导也都清楚……”
谢威见葛建军一脸震惊，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开口解释着。
谭和平会被调离，目前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谢威虽然只是一个校企办副主任，产学研办公室主任，可他却能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好领导。
葛建军并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能力强，有一定的主见，却不会不管不顾地反对谢威的各种安排。
罗阳已经被调回来，先熟悉学校情况，在张鸣秋退休后接任校长一职；而葛建军是谢威看好的罗阳之后的校长人选。到那时候，谢威就能上去了。
“老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难道你们校企办也揪出大间谍了？”
下午回到家时，葛建军的大脑都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谢威的话，对他来说，如同做梦一样。
“老太婆，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我自己掐了自己好多次，都感觉不真实……”
葛建军对他爱人说道。
“没发烧啊！”
小老太太走上前，用手背挨了挨葛建军额头，惊讶地说道。
“掐我一把！”
“哎哟～你别这么用力啊！”
小老太太用力地在葛建军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得葛建军跳了起来。
“啥好事让你找不到北？”
葛建军摇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谢威只是校企办的副主任，能给安排学校副校长，这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何况，葛建军现在只是校企办主任，正处级，学校副校长，那是高了好几级的存在！
跟谢威搭档了多年的葛建军比谁都清楚谢威的能量，谢威既然找他说这事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问题。
要不然，葛建军也不至于会如此激动。
“你也真是的。怕是魔怔了！”
小老太太并没有在意，转而进厨房做饭去了。
葛建军没有解释，到现在依然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幸福来得还是太突然了。
从哈工大回去的吴立军，一路上越想越闹心——保利属于部队下属进出口单位，部队后勤也是有不少单位需要进行技术升级的。按照刘德宝等人的要求，这岂不是意味着跟保利关联的重点单位无法在这庞大的出口订单中获得技术升级的机会？
回去后，他没有直接回单位，而是去找了龙耀华。
恰好李瑞正在跟龙耀华商量什么。
“你不是去哈工大跟他们沟通后续的订单交付等事情了吗？”
李瑞问吴立军。
“龙领导，李主任，哈工大那边太过分了……”
当即就把学校的要求给说了一遍，“既然他们让保利参与是为了给更多企业提升生产技术跟能力的机会，这会儿却又要求是跟他们有业务往来的关联单位……实在是……”
“行了！”
李瑞打断了吴立军的话。
在吴立军讲述的过程中，龙耀华接连看了李瑞好几眼。
“李主任，哈工大那边……”
“吴副总，这笔业务是谢威谈下来的，也是多年哈工大的成果！在这之前，样品生产以及零部件生是否需要投入？就因为你们接手，就让人家的配套布局受到影响？”
李瑞黑着脸问吴立军。
“我……”
吴立军开口就准备辩解。
心中开始感觉不妙：李主任之前一直叫自己同志的，这会儿都开口称职务了。
难道这事真的是自己的想法有问题。
“就按学校的意思办。如果你做不好，或是觉得难以接受，那就换个人来办这事情！”
“啊？”
吴立军傻眼了，万万没想到李瑞是这样的态度。
向着龙耀华投去了求助的目光，龙耀华却只是看着，也不吭声。
“可是我们关联的单位……”
“人家给了12%的代理费，你以为给这么高是干什么？航空航天下属有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跟中航技进出口公司两家对外贸易公司，即使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代理部队的业务，也没有你们的利润高，作为负责人，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李瑞的话，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吴立军心中。
他真的没有想过。
从最初成立，就靠着销售122厂的哈飞·宏光快速获得启动资金，随后又靠着哈飞·宏光的出口业务，每年搞上数千万美元的外汇，利润同样不低，吴立军就没有在意过哈工大的态度。
反正有李瑞顶着呢。
“立军同志，之前为了给保利积累发展的起步资金，李主任可以说是从哈工大抢的利润，当初就因为这事情他在七机部门口被谢威揍了一拳……这次不一样，哈工大的不少项目，都受到配套跟基础技术的制约……”
龙耀华开口了。
他称呼同志，让吴立军觉得自己还有救。
可听后面就感觉龙耀华也是站在哈工大那边的。
他很想提醒龙耀华：您是部队的领导啊！哈工大可不是部队序列，而是属于航空航天系统。
“这次保利的业务，同样也是李主任找谢威要过来的……谢威不仅没有反对，还主动把代理费提高到12%，就是为了利用多个单位来向不同的单位提供业务，从而推动配套单位的技术升级……”
对于吴立军的能力，龙耀华是清楚的。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解释。
“好钢需要用到刀刃上。哈工大所需配套太多了。”
龙耀华提醒吴立军。
“……”
吴立军顿时沉默。
他很想反驳，作为保利，更应该考虑部队后勤系统的下属单位升级。
“想不明白就回去再想，得先把活干了，那边的钱已经到了，必须按时完成交付。如果做不到，就换个人吧！”
李瑞这话说得很平静，也是为了不让吴立军再整出幺蛾子来。
谢威没有表现出来，不代表他没有意见，要是误会吴立军的这种想法是自己的意思，到时候怕是连原本的情分都得消耗干。
吴立军刚离开不久，刘德宝就来找了两人。
“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就行了。吴立军要是不能接受就换个负责人，跟大户的交易不能出问题。”
没等刘德宝开口，李瑞就开口了
“领导，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刘德宝摇头。
他们根本就没把吴立军的态度当回事。
“哦？”
龙耀华也好奇了起来。
“谢威希望把蓉城交换机厂厂长罗诚调回校企办担任主任，把谭和平调离学校，由罗阳先担任副校长……”
龙耀华听到这，顿时明白这是刘德宝来寻求他们的支持了。
“葛建军呢？”
李瑞一点不意外。
“校企办跟产学研办公室合并，升为厅级，然后由校企办主任转任主管后勤的副校长，到时候由罗诚负责校企办。”
“谢威呢？”
李瑞有些不解。
这种操作只能说在原则上不会遭到上级反对，校企办升级也算是应该的，这些年发展成果有目共睹，整个校企办下属单位每年产值超过50亿。
要不是谢威压制着，产值更高。
“他还是担任副主任。”
“这怕不合适。”
龙耀华听完后直摇头，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谢威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部里也认为不合适，不过谢威坚持，所以我是来求助的……”
刘德宝说明他的来意，是希望龙耀华跟李瑞能支持学校这方面的调整，虽然说哈工大并不属于部队序列，连教育部都没有直接的管辖权，不过由于哈工大的很多专业要么属于部队特有，要么就是前沿军工技术，需要保密。导致部队在某些方也属于学校直属管理单位。
刘德宝跟张鸣秋两人距离退休的时间都不是很长，在学校书记跟校长的岗位待的时间足够长了，即退休后返聘，也需要离开现在的岗位。
谢威太年轻，如果把他提学校话事人的位置上，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自己也清楚，所以才拒绝了直接担任校企办主任，而是通过对校企办行政级别升职来提升他自己这个副主任的级别。
“这么说来，谢威这小子是为了让罗诚顶在前面吸引注意力？”
李瑞有些理解谢威的想法。
“这样也是个办法，反正只要不影响学校发展，不影响校企办的发展，都没有问题。”
龙耀开口了。
随后询问刘德宝，“这次订单学校留下了23亿美元的利润，这么庞大的资金，谢威真准备全部都投入到基础配套建设上？”
“嗯啊。”
刘德宝点头，随后满脸不甘，“学校的计算机、集成电路等，设计工作一直走在前面，而集成电路所需的工艺制程一直都因为硅晶圆提纯工艺、光刻机制程无法达到设计要而无法完成。学校在利用银河一号辅助设计，于国峰团队在两年前就完成了容纳256万晶体管的HZ-256芯片，目前最先进的1微米光刻机生产出来的芯片一直有问题，根据研发团队的分析，至少得800纳米工艺制程的光刻机……光刻机现在又卡在光源跟控制……”
学校绝大部分的先进项目都是相互关联的。
这也就导致任一个项目没有突破，就会影响其他项进度。
“国防科大那边的银河二号不稳定，也是受到HZ-125芯片生产不稳定的影响对吧？”
龙耀华突开口问道。
“对。”
刘德宝点头，“谢威说，目前我们必须从材料到制造工艺解决各种基础配套问题，否则我们只能被淘汰。截止目前为止，芯片相关项目已经砸入14亿，华峰厂到目前为止亏损超过1.73亿……”
他说的时候，还不时地看向李瑞。
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李瑞不顾学校发展，不仅往学校塞项目，还从学校挪钱走的恶行为的控诉。
搞得李瑞尴尬不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又不是我造成的！”
李瑞没好气地说道。
“李主任，我可没说是您造成的。现在国外的低端芯片以低廉价格冲击市场，我们的硅晶圆跟工艺制程等都没法跟国外比，而保利革的进口业务，有芯片对吧？”
李瑞不说话了。
这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想要解释吧，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同类型的国产芯片性能比国外的低20%左右，价格却要高20%，工厂也需要利润，自然就没法为支持国产而用性能更低、成本更高的芯片。
“行了，现在除了军用，民品都是以市场为主，要考虑利润的。”
龙耀华没想到刘德宝这个时候会提出这个，“要搞配套这块，光靠学校组织肯定不行，而你们的一些项目又太过超前，不在863计划范围内……这样，我跟相关的领导研究讨论一下，再向相关领导汇报后，看看到时候如何协调。”
听到龙耀华的这话，刘德宝当即就高兴起来。
他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国家启动了高新技术研究发展计划，主要为发展前沿技术，可学校的无人机、纯电动动力系统、人工智能等众多在这个时代甚至才刚开始进行基础研究的高新技术，都被认为太过超前。
由于863计划是国家工程，通过的都能得到国家资跟政策扶持；而哈工大的众多项目又都是自主项目，加上学校也不在乎国家那本就不多的扶持经费，问题就产生了——作为负责实施863计划项目科技部跟总装，以及863计划联合办公室都管不了学校的一些项目！
自然，也没法通过863计划联合办公室帮忙扶持所有配套产业。
谢威需要有上面更高级单位来组织学校相关配项目。
比863计划项目要求更高却又没有国家的政策跟资金支持！
谢威听完葛建军的汇报，眉头一挑，“他是端着我们的碗还想砸****？”
对于吴立军，谢威并没有什么好与坏的印象，哪怕保利确实从学校抢走了不少的利润，这事情当初李瑞跟他谈过——部队很多项目活不下去那！
“刘书记直接说的不从我们关联公司合作伙伴那边采购设备，就不合作了。”
“没毛病啊！”
谢威听到这话，表情一点波动都没有。
这不是正常的么？
他没想到，李瑞安排的吴立军，居然连这基本道理都没搞明白，那还合作个毛线。
当初各个机械工业部可都是成立了进出口公司，保利属于部队后勤，要不是东风-3业务太过庞大，谢威肯定不会同意把业务降低其他进出口公司的。
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那是原来七机部下属单位，跟哈工大是一个系统的。
“放心，有事情让他们来找我。把业务肯定得优先给合作单位，他们不发展起来，咱们后面的配套依然不足。”
谢威知道葛建军来找自己的原因。
他可不敢像谢威这样在李瑞等大佬面前拍桌子，甚至动手。
“对了，葛主任，你对学校后勤工作怎么看？”
“啊？”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葛建军有些措手不及。
“谭副校长的工作会调整。你这些年在校企办的成绩，不只是学校，上面领导也都清楚……”
谢威见葛建军一脸震惊，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开口解释着。
谭和平会被调离，目前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谢威虽然只是一个校企办副主任，产学研办公室主任，可他却能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好领导。
葛建军并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能力强，有一定的主见，却不会不管不顾地反对谢威的各种安排。
罗阳已经被调回来，先熟悉学校情况，在张鸣秋退休后接任校长一职；而葛建军是谢威看好的罗阳之后的校长人选。到那时候，谢威就能上去了。
“老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难道你们校企办也揪出大间谍了？”
下午回到家时，葛建军的大脑都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谢威的话，对他来说，如同做梦一样。
“老太婆，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我自己掐了自己好多次，都感觉不真实……”
葛建军对他爱人说道。
“没发烧啊！”
小老太太走上前，用手背挨了挨葛建军额头，惊讶地说道。
“掐我一把！”
“哎哟～你别这么用力啊！”
小老太太用力地在葛建军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得葛建军跳了起来。
“啥好事让你找不到北？”
葛建军摇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谢威只是校企办的副主任，能给安排学校副校长，这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何况，葛建军现在只是校企办主任，正处级，学校副校长，那是高了好几级的存在！
跟谢威搭档了多年的葛建军比谁都清楚谢威的能量，谢威既然找他说这事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问题。
要不然，葛建军也不至于会如此激动。
“你也真是的。怕是魔怔了！”
小老太太并没有在意，转而进厨房做饭去了。
葛建军没有解释，到现在依然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幸福来得还是太突然了。
从哈工大回去的吴立军，一路上越想越闹心——保利属于部队下属进出口单位，部队后勤也是有不少单位需要进行技术升级的。按照刘德宝等人的要求，这岂不是意味着跟保利关联的重点单位无法在这庞大的出口订单中获得技术升级的机会？
回去后，他没有直接回单位，而是去找了龙耀华。
恰好李瑞正在跟龙耀华商量什么。
“你不是去哈工大跟他们沟通后续的订单交付等事情了吗？”
李瑞问吴立军。
“龙领导，李主任，哈工大那边太过分了……”
当即就把学校的要求给说了一遍，“既然他们让保利参与是为了给更多企业提升生产技术跟能力的机会，这会儿却又要求是跟他们有业务往来的关联单位……实在是……”
“行了！”
李瑞打断了吴立军的话。
在吴立军讲述的过程中，龙耀华接连看了李瑞好几眼。
“李主任，哈工大那边……”
“吴副总，这笔业务是谢威谈下来的，也是多年哈工大的成果！在这之前，样品生产以及零部件生是否需要投入？就因为你们接手，就让人家的配套布局受到影响？”
李瑞黑着脸问吴立军。
“我……”
吴立军开口就准备辩解。
心中开始感觉不妙：李主任之前一直叫自己同志的，这会儿都开口称职务了。
难道这事真的是自己的想法有问题。
“就按学校的意思办。如果你做不好，或是觉得难以接受，那就换个人来办这事情！”
“啊？”
吴立军傻眼了，万万没想到李瑞是这样的态度。
向着龙耀华投去了求助的目光，龙耀华却只是看着，也不吭声。
“可是我们关联的单位……”
“人家给了12%的代理费，你以为给这么高是干什么？航空航天下属有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跟中航技进出口公司两家对外贸易公司，即使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代理部队的业务，也没有你们的利润高，作为负责人，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李瑞的话，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吴立军心中。
他真的没有想过。
从最初成立，就靠着销售122厂的哈飞·宏光快速获得启动资金，随后又靠着哈飞·宏光的出口业务，每年搞上数千万美元的外汇，利润同样不低，吴立军就没有在意过哈工大的态度。
反正有李瑞顶着呢。
“立军同志，之前为了给保利积累发展的起步资金，李主任可以说是从哈工大抢的利润，当初就因为这事情他在七机部门口被谢威揍了一拳……这次不一样，哈工大的不少项目，都受到配套跟基础技术的制约……”
龙耀华开口了。
他称呼同志，让吴立军觉得自己还有救。
可听后面就感觉龙耀华也是站在哈工大那边的。
他很想提醒龙耀华：您是部队的领导啊！哈工大可不是部队序列，而是属于航空航天系统。
“这次保利的业务，同样也是李主任找谢威要过来的……谢威不仅没有反对，还主动把代理费提高到12%，就是为了利用多个单位来向不同的单位提供业务，从而推动配套单位的技术升级……”
对于吴立军的能力，龙耀华是清楚的。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解释。
“好钢需要用到刀刃上。哈工大所需配套太多了。”
龙耀华提醒吴立军。
“……”
吴立军顿时沉默。
他很想反驳，作为保利，更应该考虑部队后勤系统的下属单位升级。
“想不明白就回去再想，得先把活干了，那边的钱已经到了，必须按时完成交付。如果做不到，就换个人吧！”
李瑞这话说得很平静，也是为了不让吴立军再整出幺蛾子来。
谢威没有表现出来，不代表他没有意见，要是误会吴立军的这种想法是自己的意思，到时候怕是连原本的情分都得消耗干。
吴立军刚离开不久，刘德宝就来找了两人。
“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就行了。吴立军要是不能接受就换个负责人，跟大户的交易不能出问题。”
没等刘德宝开口，李瑞就开口了
“领导，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刘德宝摇头。
他们根本就没把吴立军的态度当回事。
“哦？”
龙耀华也好奇了起来。
“谢威希望把蓉城交换机厂厂长罗诚调回校企办担任主任，把谭和平调离学校，由罗阳先担任副校长……”
龙耀华听到这，顿时明白这是刘德宝来寻求他们的支持了。
“葛建军呢？”
李瑞一点不意外。
“校企办跟产学研办公室合并，升为厅级，然后由校企办主任转任主管后勤的副校长，到时候由罗诚负责校企办。”
“谢威呢？”
李瑞有些不解。
这种操作只能说在原则上不会遭到上级反对，校企办升级也算是应该的，这些年发展成果有目共睹，整个校企办下属单位每年产值超过50亿。
要不是谢威压制着，产值更高。
“他还是担任副主任。”
“这怕不合适。”
龙耀华听完后直摇头，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谢威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部里也认为不合适，不过谢威坚持，所以我是来求助的……”
刘德宝说明他的来意，是希望龙耀华跟李瑞能支持学校这方面的调整，虽然说哈工大并不属于部队序列，连教育部都没有直接的管辖权，不过由于哈工大的很多专业要么属于部队特有，要么就是前沿军工技术，需要保密。导致部队在某些方也属于学校直属管理单位。
刘德宝跟张鸣秋两人距离退休的时间都不是很长，在学校书记跟校长的岗位待的时间足够长了，即退休后返聘，也需要离开现在的岗位。
谢威太年轻，如果把他提学校话事人的位置上，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自己也清楚，所以才拒绝了直接担任校企办主任，而是通过对校企办行政级别升职来提升他自己这个副主任的级别。
“这么说来，谢威这小子是为了让罗诚顶在前面吸引注意力？”
李瑞有些理解谢威的想法。
“这样也是个办法，反正只要不影响学校发展，不影响校企办的发展，都没有问题。”
龙耀开口了。
随后询问刘德宝，“这次订单学校留下了23亿美元的利润，这么庞大的资金，谢威真准备全部都投入到基础配套建设上？”
“嗯啊。”
刘德宝点头，随后满脸不甘，“学校的计算机、集成电路等，设计工作一直走在前面，而集成电路所需的工艺制程一直都因为硅晶圆提纯工艺、光刻机制程无法达到设计要而无法完成。学校在利用银河一号辅助设计，于国峰团队在两年前就完成了容纳256万晶体管的HZ-256芯片，目前最先进的1微米光刻机生产出来的芯片一直有问题，根据研发团队的分析，至少得800纳米工艺制程的光刻机……光刻机现在又卡在光源跟控制……”
学校绝大部分的先进项目都是相互关联的。
这也就导致任一个项目没有突破，就会影响其他项进度。
“国防科大那边的银河二号不稳定，也是受到HZ-125芯片生产不稳定的影响对吧？”
龙耀华突开口问道。
“对。”
刘德宝点头，“谢威说，目前我们必须从材料到制造工艺解决各种基础配套问题，否则我们只能被淘汰。截止目前为止，芯片相关项目已经砸入14亿，华峰厂到目前为止亏损超过1.73亿……”
他说的时候，还不时地看向李瑞。
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李瑞不顾学校发展，不仅往学校塞项目，还从学校挪钱走的恶行为的控诉。
搞得李瑞尴尬不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又不是我造成的！”
李瑞没好气地说道。
“李主任，我可没说是您造成的。现在国外的低端芯片以低廉价格冲击市场，我们的硅晶圆跟工艺制程等都没法跟国外比，而保利革的进口业务，有芯片对吧？”
李瑞不说话了。
这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想要解释吧，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同类型的国产芯片性能比国外的低20%左右，价格却要高20%，工厂也需要利润，自然就没法为支持国产而用性能更低、成本更高的芯片。
“行了，现在除了军用，民品都是以市场为主，要考虑利润的。”
龙耀华没想到刘德宝这个时候会提出这个，“要搞配套这块，光靠学校组织肯定不行，而你们的一些项目又太过超前，不在863计划范围内……这样，我跟相关的领导研究讨论一下，再向相关领导汇报后，看看到时候如何协调。”
听到龙耀华的这话，刘德宝当即就高兴起来。
他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国家启动了高新技术研究发展计划，主要为发展前沿技术，可学校的无人机、纯电动动力系统、人工智能等众多在这个时代甚至才刚开始进行基础研究的高新技术，都被认为太过超前。
由于863计划是国家工程，通过的都能得到国家资跟政策扶持；而哈工大的众多项目又都是自主项目，加上学校也不在乎国家那本就不多的扶持经费，问题就产生了——作为负责实施863计划项目科技部跟总装，以及863计划联合办公室都管不了学校的一些项目！
自然，也没法通过863计划联合办公室帮忙扶持所有配套产业。
谢威需要有上面更高级单位来组织学校相关配项目。
比863计划项目要求更高却又没有国家的政策跟资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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