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洪智有?

  “除了他,现在谁还能搞到这种枪?”盛乡表示不解。

  “两点。

  “你觉的要是洪智有派人干的,他会傻到把枪留在现场吗?

  “这种新式狙击枪美军管理很严格。

  “是个人都会怀疑到他头上。

  “凶手把枪留在现场,是想误导咱们,让咱们以为是洪智有干的。”

  陆桥山沉声说道。

  “嗯,也是。

  “洪智有这家伙鬼精鬼精的,干不出这种蠢事。”盛乡点头。

  “还有。

  “李涯最近跟美军一个少尉军官托尔走的很近。

  “这个人是烂酒鬼,只要有钱什么都干。

  “李涯极有可能就是从托尔这拿到的枪。”

  陆桥山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

  还有一点,他自认现在和洪智有关系还过得去。

  陆明跟洪智有又没直接利益冲突。

  这种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的事,洪智有做了没有任何好处。

  “山哥说的对。

  “洪秘书明面上跟你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只是李涯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盛乡毕竟是罗家湾出来的,特工的敏锐直觉让他总觉得这事总有点不对劲。

  “过分吗?

  “上次在北平,他都敢亲自杀到巡视组跟我当面搞事。

  “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陆桥山冷然道。

  “山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红票干的?

  “目的就是想吓住咱们,趁早转移钱思明,然后从中下手。

  “根据钱思明所诉。

  “当时刘闪外出买书,陆明帮着收拾窗口的花盆,这才被凶手抓住了机会。”盛乡提醒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

  “就这样吧,先转移钱思明,这也是郑次长的意思。”

  陆桥山摸着下巴,没再深究下去。

  对他来说,是李涯还是余则成,又或者是津海的红票无所谓了。

  因为津海站的这几个人都在他的报复名单之上。

  一个个都得死。

  ……

  陆桥山处理完陆明的丧事,回到了警备司令部。

  “老陆,钱思明该动动了。

  “你上次抓的那个燕京大学女教授,回去就公开了钱思明去燕大讲课的消息。

  “还宣称钱思明被咱们羁押了。

  “现在已经超过演讲日期快一个星期,一些商报、民主联盟的报纸都在纷纷指责。

  “学生组团往钱思明的老宅扎堆。

  “咱们舆论很被动,郑次长的意思是要尽早转移,该动啦。”

  彭成涛一进来,就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傅作义、何思源在搞什么鬼名堂,怎么可以纵容这个陈燕胡作非为,还有北平的那些报社没人管吗?

  “王蒲臣、乔家才都是一群吃干饭的废物吗?”

  陆桥山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不由得拍桌大骂。

  “老陆。

  “现在的保密局不比戴老板时期的军统,没几个人怕了。

  “别说咱们,就是毛人凤说话有几个人听的。

  “我知道你心里憋着气,憋着火,赶紧送走吧,省的夜长梦多。

  “顾祝同马上要调任国防部总参谋长,唐纵又老在背后放冷箭,这些都不是好惹的刺头,郑次长那边压力也很大啊。”

  彭成涛皱眉道。

  “都什么时候了,抓不抓红票已经不重要了。

  “你看看眼下这局势,谁还抓红票?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有那心思往兜里都装点……才最重要。”

  说着,他凑近些比了个数钱的手势。

  “现在是学生和红票二十四小时堵在钱思明的宅子外边,根本找不到转移的机会。

  “上次半夜你也试过了。

  “这帮学生连军车都敢堵,再加上姓钱的以死明志,赖在那不出来,要动粗他就自杀,确实是不好搞啊。”

  陆桥山微微叹了口气,颇是头疼道。

  “是啊,得找个能光明正大的理由,再把钱思明换出去。”彭成涛摸了摸鼻子,跟着琢磨了起来。

  “医院吧。

  “学生再横也不可能闯急诊室吧。

  “不过后续操作,我一时间还很难想出来。”

  他乍的灵光一闪道。

  “医院?”

  陆桥山双目一敛,略加斟酌后,点了点头:

  “医院是不个不错的提议。

  “我在琢磨下,尽快把人运到湾岛。”

  “那我等你好消息。”彭成涛起身走了出去。

  “医院?”

  陆桥山手指有节奏的在沙发上轻弹着。

  很快,他脑海里就有了计划的雏形。

  他迅速起身,拿起衣服走出了办公室。

  到了楼下,驱车直往医院。

  医院的侧门,有好几具棺材在那等着了。

  这些都是医院病患将亡,或者横死者的家属,一旦医院走完流程就可以领取尸体,直接装入棺椁运送进殡仪馆或者各家。

  虽然内政部一直在推行火葬,但除了上沪、长春、武汉等极少数城市建立了火葬场投入运营。

  全国大部分城市,包括津海依旧是土葬为主。

  数日前,陆桥山也是这样把陆明带回家的。

  棺材!

  ……

  陆桥山驱车来到水屯监狱邻街的那家棺材铺。

  老板留着黑髯胡子,坐在门口抽旱烟。

  见了他,老板连忙点头哈腰:“见棺发财,先生您请进。”

  “打口……两口棺材。

  “要活棺,能透气的那种。”

  陆桥山开门见山道。

  “活棺,这是……”老板有点没明白意思。

  “就是让活人躺的,闷不死人的那种。”陆桥山道。

  “明白了。

  “我可以在地板开两条大缝隙,另外棺材板盖的地方立两个木砖,把棺材稍微做大点,这样就算盖上棺材,也能有支撑留下足够多的通风缝隙。”

  老板显然是明白人,立即有了方案。

  “两具。

  “最快什么时候能交付?”陆桥山问。

  “我尽快赶工,后天吧,应该差不多了。”老板道。

  “不是差不多。

  “是一定。

  “否则,毙了你,懂吗?”

  陆桥山亮出证件后,抓出一把银元拍在了他手里。

  “明白,长官。”老板连忙点头。

  陆桥山整了整衣服。

  ……

  行动队办公室。

  “李队长,刚刚咱们跟踪陆桥山的人发现他去订了两具棺材。”高原走进办公室汇报道。

  “棺材?”李涯皱了皱眉头。

  略作沉思,他展眉笑了起来:“倒是不错的妙招,让刘闪机灵点。”

  “明白。”高原点头。

  “另外通知丁德峰,多准备两具尸体,我要用。”李涯吩咐。

  ……

  两日后。

  上午8:13分。

  钱思明用完早餐,习惯性的坐在沙发上看报。

  “学生们还在外边吗?”他问。

  “嗯。

  “得有上百号人。

  “北平来了一批,主要还是北洋和南开的。

  “他们想进来拜访你,派代表谈了几次,都被警备司令部的人拦了下来。

  “现在外边都在传你被保密局扣留了,还有说你被毒害,被转运去了湾岛的消息。

  “大家都怕你有闪失,轮班守在外边。”

  刘闪恭敬回答。

  “倒是苦了他们。”钱思明叹道。

  “老师,他们可能要转移你了,你得小心点。”刘闪提醒的同时,端上温茶。

  “你说的他们是谁?”钱思明抬头问道。

  刘闪微微一笑,没再回答。

  “你告诉外边的人,老子死也死在这,想让我去湾岛,门都没有。”

  钱思明接过茶水,喝了几口,刚要起身他就觉的腹中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阵阵发黑。

  “老师,你没事吧。”他看到刘闪模糊的脸在眼前晃。

  “你,你……”

  钱思明嘴角溢出白沫,倒在地上浑身抽抽了起来。

  刘闪箭步冲了出去,冲外边大喊:

  “不好,钱教授发病了。

  “快来人啊。”

  陆桥山与行动处的人立即冲了进来,把人往担架上一扔抬了出来。

  “出,出什么事了?”

  外边的学生立即围了过来,为首的郭佑良大惊失色的问道。

  “钱教授发了急病,得马上就医。”陆桥山正然道。

  “肯定是你们对钱教授搞的鬼。”人群中有学生喊道。

  “没错,你们保密局就喜欢用这种阴损手段。”

  “他们要害钱教授,拦住他们。”

  ……

  学生们纷纷义愤填膺。

  “你们可以闹,不过耽误了抢救时间,你们的钱教授就得去见阎王爷了。”陆桥山环视他们冷冷道。

  “快,快,大家赶紧让道。”郭佑良回过神来,连忙组织学生让道。

  陆桥山一挥手,手下立即抬着担架上了卡车。

  “大家都跟上,去医院。”

  郭佑良一挥手。

  学生中一窝蜂追着汽车奔跑。

  到了医院。

  丁德峰这边早就有了准备,立即把人拉进了急救室。

  “丁院长,其他尸体准备好了吗?”陆桥山问。

  “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丁德峰道。

  “先给钱教授解毒,让他保持昏迷状态就好。”陆桥山吩咐。

  交代完。

  他来到二楼丁德峰的办公室,拿起听筒拨转了号码:

  “这边快搞定了,飞机准备好了吗?

  “好。”

  挂断电话。

  他走到窗户边,底下学生正堵在医院门口,还有人往医院冲都被士兵给拦了下来。

  “老陆,人不少啊。

  “放枪都吓不住他们了。”

  彭成涛走了进来。

  “这帮垃圾,越来越跳了。

  “这就是镇压的不够狠。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郭佑良,下次无论如何要先毙了他。”

  陆桥山一合窗帘冷冷道。

  “飞机备好了,随时可以飞。”彭成涛道。

  “等等。

  “做戏做全套,抢救得要点时间。”陆桥山看了眼手表道。

  “嗯。

  “另外一具尸体准备好了,就等入棺了。”彭成涛点头道。

  半个小时后。

  陆桥山走到急救室:“丁院长,如何了?”

  “已经解毒,人几个小时内醒不过来。”丁院长道。

  “好。

  “立即拉到后门入棺。”

  陆桥山吩咐道。

  这年头能来陆军医院看病的不说非富即贵,至少是有点家底的。

  医院专程在后边开了一扇侧门,只要给点小费,等医院开完死亡证明,登记入册就能第一时间从侧门入棺。

  到了后院。

  立即有人把钱思明放入棺材。

  又把另一具不知名死尸放在了另一具棺材里边。

  “起棺!”彭成涛一摆手。

  二八十六个科员扛着麻绳绑好的木梗起桩。

  一伙人抬着棺材出了后门。

  军警在前边开道。

  附近巷子角落。

  数十个披麻戴孝的抬丧队早已准备就绪。

  这些都是李涯连夜从保定警察学院调来的新苗子。

  李涯吩咐道:“听好了,待会一旦学生闹事,你们就冲凶点,记得有一具棺材上边有一条黑色围巾,想办法跟他们搅一块去,趁乱把棺材换过来。”

  “明白。”打头一个满脸痘子的青年道。

  “还有你们,锣鼓唢呐搞响点,哭的真一点。

  “回头老子有赏。”

  李涯又指了指找来的难民道。

  “是,老板。”那些人连忙点头道。

  这边,陆桥山一伙儿出了后门,他给一旁的刘闪使了个眼神:

  “刘闪。”

  刘闪会意,拿了一条钱思明的围巾搭在了那具不知名尸体上的棺椁上。

  “干完这次,我立即提拔你进情报处……正式编制。”陆桥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赞许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处长督领两处一组,属下自当誓死效忠。”

  刘闪连忙奉上马屁。

  “嗯。”陆桥山点了点头。

  棺材刚出门,还没来得及装车,就看到学生一窝蜂冲了过来。

  “钱教授!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钱教授呢。”郭佑良双手挡在棺材队伍前边。

  “很抱歉。

  “钱教授没抢救过来,他现在就在这具棺材里。”

  陆桥山拍了拍棺材,一脸悲痛道。

  “按照钱教授临终时的遗愿,我们现在将护送他的遗体去机场,立即送回鲁东进行安葬。

  “你们可以跟钱教授告别了。”

  他继续说道。

  “你胡说,一定是你们害死了钱教授。”

  “他们是在故意使诈想运走钱教授。”

  “拦住他们!”

  学生们纷纷挥拳聒噪了起来。

  “砰!”

  陆桥山鸣枪了。

  “反了你们!

  “如此聒噪,钱老怎么瞑目。

  “老子是陆桥山,过去能杀你们一个十个,今天一样可以全剿了你们。

  “再不滚,就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了。”

  他摆起了杀星威风。

  “陆桥山,你谋害钱老再枪杀学生,这么大的事你担的起吗?

  “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我们不怕!”

  “钱教授的遗体由我们护送去鲁东,你们这些刽子手不配护灵。”

  郭佑良慷慨激昂的怒吼。

  “夺回棺材。”

  学生们很快与特务、士兵们挤成了一团。

  陆桥山也不敢贸然开枪。

  一是,今天来的人太少。

  再者,没有合适的名目,没得到上级镇压的指示。

  “上!”

  李涯一摆手,抬丧队吹吹打打从一旁斜插了过来,直奔披着围巾的棺木。

  “我留在这顶住他们,你带着棺材从那边走。”彭成涛打手势吩咐道。

  “好。”

  陆桥山一招手抬着钱思明的棺材在士兵和特务们的极力防护下,往东边的另一条街道挤去。

  刚穿过巷子挤出去。

  鬼知道那边更热闹,一东一西两个丧队迎面而来,直接把陆桥山的丧队夹在了中间。

  更见鬼的是,两具棺材跟他们这口都是没涂红的木棺。

  “往后退,让他们先过。”陆桥山下令。

  “走不了了。

  “学生追上来了。

  “快走。”

  抬棺的几个一看学生拎着石头、书袋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

  也不管陆桥山的令了,一头扎进了丧队中间。

  这下好了。

  三家丧事挤在了街道上,又有学生冲击闹事。

  一时间场面混成了一团。

  抬棺的人摇摇晃晃,这家东挪挪,那家西挪挪,到最后抬棺的人无奈弃棺,三具棺材当街一停都乱成了一团。

  陆桥山也是被学生打的鼻青脸肿,只能抱头躲避。

  嘟嘟!

  嘟嘟!

  密密麻麻的巡警吹着口哨,举着警棍冲了过来。

  “撤,撤。”

  郭佑良等人一挥手,领着学生就跑。

  “刘闪,哪,哪具是钱教授,你做的记号呢?”陆桥山在嘈杂中大叫。

  “那,那具,我用粉笔划了一道的那具。”刘闪指着其中一具棺材大叫。

  “多亏了你小子机智。

  “快,那具,抬走。”陆桥山大叫。

  手下这才抬起那具尸体,麻溜儿抬上了汽车,直奔机场而去。

  另外两家抬丧的也不敢逗留。

  各自抬上棺材,在警察的驱赶中一窝蜂而去。

  “陆组长,你没事吧。”探长李冬走了过来,递给了陆桥山一块手帕。

  陆桥山一摸头,发现居然流血了。

  “李探长,把那两家抬丧的都给我扣了,等我从机场回来再审他们。”他接过手帕按住伤口恼火道。

  “陆组长,逮人总得有个理由吧。”李冬道。

  “我让你抓就抓,哪这么多废话。”陆桥山恼火道。

  “抱歉。

  “白局长让我过来维持秩序,并无抓人指示,要不您给白局长打个电话。”李冬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

  “你!”

  就这一耽误的功夫,那两家丧队和学生早跑没影了。

  “回头再找你算账。”陆桥山恼火的指了指他。

  他这次杀回津海,直接把白世惟从稽查队顶去了警察局,级别虽然没变,但职能却大大缩减了。

  白世惟的人能真心帮他才怪了。

  陆桥山没再浪费时间,顾不上去医院,往手下开来的汽车走去。

  “刘闪。”

  他下意识想叫刘闪一块上车。

  转头一看,刘闪不知是抓人还是干啥去了,也跟着没了影。

  陆桥山上了汽车,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

  飞机早已经准备好了。

  “陆处长,钱思明呢?”一个军官走了过来敬了个军礼。

  “棺材里。

  “这个人很刚烈,宁死不去岛上,人我已经下了药得昏迷一阵,足够你们转移去湾岛了。”陆桥山指着棺材道。

  “好。”

  军官一摆手,立即有人把棺材抬上了飞机。

  很快,飞机在轰隆声中滑翔而去。

  陆桥山暗舒了一口气。

  “陆处长,咱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旁边有人小声提醒。

  “什么事?”陆桥山皱了皱眉。

  “验一下尸体。

  “万一里边不是钱教授呢?”属下道。

  陆桥山浑身一颤。

  一天街道上出现这么多抬丧的,显然这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他刚刚被学生的乱拳和石头打懵了。

  光想着赶紧把人送走。

  再加上还没走出丧子之痛,整个人的精神不在状态,这才走神大意了。

  他本想去塔台。

  只是头上还在渗血,疼的厉害,不赶紧处理怕破伤风。

  而且塔台的人向来是由航校过来的,这些都是建丰的人,一个个都是一根筋,这程序那请示的。

  就连陈长捷平日都使唤不动。

  让他们把飞机叫回来,还不知道磨蹭到啥时候去呢。

  “呸!

  “乌鸦嘴,棺材里就是钱教授。

  “你去找找刘闪。

  “让他去站里等我。”

  陆桥山懒得搭理他,上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

  “快,快。”

  保定警察学院的人和唢呐鼓号手抬着棺材进了院子。

  “老板,棺材换来了,我们的钱是不是该结了。”一个驼子上前舔着脸讨要工钱。

  李涯从口袋里摸出一扎银元。

  刚要发。

  他剑眉一沉,把钱又收回了裤兜:“不急,先打开棺材看看。”

  他想好了。

  要是钱思明,也不杀,自己先藏几天。

  等陆桥山送到湾岛的假货一曝光,国防部必然会大怒寻人,自己再找个理由把钱思明交出去。

  不仅可以恶心陆桥山,还能顺便捞一大功。

  “是。”

  立即有人打开了棺材。

  李涯一看到里边的人,脸都绿了,瞪眼大叫:“怎么回事,钱思明呢?”

  “不,不知道啊。

  “我们就是抢的那具披着围巾的棺材。”那人答道。

  “狗杂种!”李涯面颊紧绷,眼冒凶光,狠狠一脚踢在了棺材板上。

  他意识到自己被刘闪耍了。

  “老板,我们的工钱……”驼子不管这个,又讨起了钱。

  李涯拔出枪顶在了他的额头:

  “钱?

  “信不信老子要你们的命。

  “都给我滚!”

  “是,是。”驼子一伙人哪里敢得罪他,连忙一溜烟跑了。

  “你们把棺材拉到城外去埋了。”李涯吩咐了手下一句,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他发誓,要找刘闪这牲口,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

  刘闪一路飞奔来到了漕帮码头一角,按照洪智有事先的指示躲进了一艘小乌篷船里。

  船上有水、食物。

  他饱餐了一顿,就着毡子一躺,美美的畅想起未来。

  先骗李涯,再骗陆桥山,再留在津海只能是死路一条。

  不过洪秘书已经答应他了。

  先送他去长沙躲躲风头,等新的身份做好了,再安排他到汉口长江水陆管理处任职。

  当然,还会再补上他的余款。

  想到这,刘闪摸了摸口袋里的两根金条和美钞、银元,脸上浮现出快乐的笑意。

  一旦再拿了尾款,即便不去汉口。

  这些钱也足够他安度下半生了,还能娶个漂亮的老婆过日子。

  他美美睡了一觉。

  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船舱里点了蜡烛。

  他一睁眼,昏光中一个穿着长衫留着短髯,双目如寒潭般幽深的中年人正盘腿坐在船头看着他。

  “你是……洪秘书派来的?”刘闪有些不安的问道。

  “没错。

  “洪秘书叫我来送你上路。

  “这是剩下的钱。”

  周炎一分不少的掏出金条、美元、银元放在了甲板上。

  “谢谢。”刘闪大喜。

  “点清楚了吗?”周炎道。

  “点清楚了。”刘闪点头。

  “那就上路吧。”

  周炎手一扬,现出了铮亮的短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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