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风,将这轻舟催送。

  过平芜见大厦高墙,寻野渡看烟波微茫。

  关羽手持大刀,立在船头,捋着长髯。

  暗想军师果然好计,他们真的成功越过了袁术所设下的烽火台。

  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钟离城下。

  日后若是有人想用类似计策,他也能防范一手了。

  “将军,靠岸了。”

  一名曲长走来向关羽汇报军情。

  “好!”

  关羽将刀锋一扬,向钟离东门一指。

  “传令下去,各船打开舱门,全军登岸。”

  “抢夺钟离城!”

  一声令下,号角声自岸边响起。

  三千余名徐州军士,从船舱中现身,涌上渡头。

  口中杀喊声不绝,气势汹汹地向钟离东门席卷而去。

  东门城楼上。

  袁曜此刻正百无聊赖地巡视着,如今东方既白,料关羽不敢白日来攻。

  索性回屋睡一个回笼觉,便将军事委任给了身旁的副将,然后准备离去。

  未走两步,正听得城外发出阵阵骚乱之声。

  袁曜忙差人去问,少时探马回报。

  “不好了公子!”

  “渡头有一队人马,正向我东门杀来!”

  什么!?

  袁曜身形一震,如遭雷击。

  忙跑到城头上去看,只一眼,便骇然失色。

  只见城外,无数的人马卷起阵阵黄沙,如黄云铺地,望东门卷来。

  高写着“关”字大旗迎风飘扬,直欲破旗而出。

  “关、关羽!”

  “公子,是关羽!”

  副将惊恐地尖叫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袁曜则更觉毛骨悚然。

  所谓远在天边的刺猬,赫然来到了裆里。

  关羽越过淮水上游的烽火台,直接出现在了钟离城下。

  这对袁曜与钟离守军而言,无异于神兵天降。

  “这、这不可能。”

  “除非关羽能够隐沦遁甲,不然他纵有手段,也万不能越过我淮河烽火台的监视!”

  袁曜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声音几乎都在打颤。

  “公子!且不论关羽是如何越过烽火台的。”

  “当务之急,应该马上关闭城门,莫让敌军打进来!”

  袁曜如梦初醒,急忙喝道:

  “正是如此!快快快,快点关闭城门。”

  “把吊桥拉起来,不要让徐州军进来!”

  一声令下,守门士卒急忙拉起吊桥。

  吊桥方起至一半,守门士卒便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其余士卒抬眼看时,只见天上箭雨落下,铺天遮地而来。

  原来关羽军杀得突然,钟离守军未有防备,当想重新关闭城门时。

  已经来到了徐州军的射程范围之内。

  由于箭雨火力凶猛,袁军不得不舍了吊桥,转为巷战。

  关羽横刀跃马,乘势杀进城中。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袁曜手忙脚乱,慌不择路。

  他虽学习过韬略兵法,但兵法上却没有教他敌人突至脸上时该怎么办。

  “禀公子,末将以为应当速速调集城内守军,前来东门守卫。”

  副将赶忙在一旁提醒袁曜。

  一面却又暗暗叫苦,心想自己这是来了个顶头上司,还是来了个活爹啊?

  这种事通常都是应该由主帅第一时间就做出决定的。

  却还要他们这些下属来提醒,委实令人汗颜。

  袁曜急忙下令,调集城内的全部守军,赶来守卫东门。

  奈何军令下得太慢,平日在钟离时,亦少有与袁军将领沟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袁军上下变得有些混乱,政令发出,却迟迟传不到位。

  待关羽已经杀上城头之时,袁军却还完全未集结起来。

  “这、这、这……”

  袁曜见着混战的场面,临阵之际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又是副将上来提醒道:

  “公子!东门已经守不住了,不如就此弃了钟离,回去向后将军请罪罢!”

  袁曜脸色煞白,楞柯柯地点了点头。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说完,转身就下楼了。

  那副将一愣,又好气又无奈,心想你要撤军了都不说一声。

  就这么一个人跑了,将士们不知情,怎么掩护你撤退?

  无奈之下,只得大声叫道:

  “大家速速撤离钟离,掩护公子回寿春!”

  听到撤退的命令,还在拼死抵抗的袁军士兵,顿时如释重负,当即弃了东门,奔下城去。

  袁曜到底未上过战场,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遭遇惨败。

  登时不该如何冷静处理。

  听从逃跑的建议之后,一个人似无头苍蝇般乱窜。

  主要哪哪都是敌军,自己又慌了神,不知该往哪走。

  “公子小心!”

  好不容易找到袁曜的亲卫拼命赶来。

  只见一道箭矢飞射而来。

  袁曜躲闪不见,大叫一声:“呜哇!”

  一道血箭飚射而出。

  流矢正中袁曜胸口,袁曜疼得嘴唇发抖,当即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众亲卫拼死上前营救,将之搀扶起身,望西门逃去了。

  又过半个时辰,钟离城完全陷落。城头上高高升起一面“关”字大旗。

  关羽命人打扫战场,又下令严禁军士扰民。

  府衙内,关羽端坐上位,听取诸将汇报战果。

  此次由于是突然登岸,袁军毫无防备。

  死伤之众不足百人。

  关羽对这个战果非常满意。

  多亏了军师的妙计,他们停靠在烽火台下,用金钱贿赂守军。

  不想这些守军皆唯利是图,也不管他们什么身份,几乎是给钱就放行。

  以至于关羽,一度认为,即便他们不改头换面直接用钱贿赂守军,说不定都能绕过烽火台。

  只能说,确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须臾,军中校吏手拿账本,将府库里的钱粮数目汇报给了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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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羽扫过一眼,一捋长髯道:

  “我军杀进钟离之时,城中百姓多受惊扰。”

  “可将府库打开,将钱粮分发给百姓。”

  这……

  那校吏面露难色,躬身说道:

  “将军,府库中的钱粮是否应该暂时封存好?”

  “等主公军师他们来了后,再定夺如何处置?”

  关羽捋了捋长髯,淡淡道:

  “某行军之前,军师曾与我便宜行事之权。”

  “关某自然有权处置这些钱粮。”

  “听我令,去将这些钱粮分发给百姓!”

  是……

  那校吏有了关羽的保证,这才敢放心去打开府库。

  “慢!”

  未走两步,关羽又出声将那校吏叫住。

  “将军还有何吩咐?”

  关羽丹凤眼微微一蹙,说道:

  “按照军规,此次凡是参战的士兵都应赏钱五百。”

  “然则昨日众人一夜不休,连夺十数座烽火台,未曾合眼休息。”

  “又在白日攻打钟离,大是辛苦。”

  “可将赏钱数目,翻作两倍。”

  “凡有斩敌之功,或身负伤势者,再翻一倍。”

  唔……

  听到这个军令,那校吏有些迟疑,躬身说道:

  “将军,钟离府库所存的钱粮数目不算太多。”

  “若是按照这种赏法,还要分发给百姓,只怕府库的中钱粮就不剩多少了。”

  关羽闻言,反倒笑了。

  “这样岂不正好?”

  “军士和百姓都能分到钱粮,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那您呢?”

  校吏鼻头有些发酸,关将军爱护底层士兵,同情底层人民。

  这般多的钱粮,却一点儿也不给自己留。

  “军师既然给了关将军便宜行事之权,一定也希望您能取些财物。”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对他好,他也对你好。

  关羽爱护士兵,士兵们都感念在心。

  “……哦?呵呵,好罢。”

  “既如此,我便去府库走一遭。”

  关羽笑着起身。

  那校吏也长舒一口气,他是真希望关羽能对自己好点儿。

  不多时,两人走到府库里。

  关羽目光逡巡一圈,随手取了一壶酒,拿在手里。

  “……这,将军取好了?”校吏问。

  “不错,一壶酒足矣。”

  话落,关羽取酒饮了半壶,又将剩下半壶扔给那校吏。

  校吏先是一怔,旋即举壶一饮而尽。

  “谢将军!”

  校吏跪伏于地,连连叩首。

  关羽上前将这么校吏扶起,正色说道:

  “吾乃解良一武夫,蒙吾主不弃,以手足相待。”

  “能与吾主共创大业,匡扶汉室,幸也。”

  “些许身外之物,又算的了什么?”

  校吏再拜,连连感激关羽之德。

  随后,关羽命人将钟离取下的军报,传回到广陵去。

  ……

  另一边,九江寿春。

  浓浓的酒气,充斥着整座大殿。

  袁术慵懒地坐着,眼前是舞姬的婀娜的身姿,耳边则是伶人的靡靡之音。

  尽管张勋、桥蕤仍旧没能攻下广陵,但袁术仍然对战事有信心。

  因为他不相信打消耗战,刘备能拼得过他。

  他袁术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专心对付你刘备一人就可以了。

  而你刘备,身处徐州四战之地,局势瞬息万变。

  又能在广陵待多久呢?

  “后将军,前线战事吃紧。”

  “张勋、桥蕤在广陵久攻不下,每日所费钱粮多大巨万。”

  “淮南残破零落,不少百姓饿死。”

  “恳请后将军发放钱粮,救济本地百姓。”

  说话之人乃是沛相舒劭。

  只不过这个沛相,是袁术自己设立的。

  就是用来应对刘备任命的沛相陈珪。

  “汝也知前线战事吃紧,怎敢妄言发放钱粮给百姓?”

  “前不久,张勋刚刚传信过来,让我拨款大飨军士。”

  “哪里还有余粮分给淮南民众?”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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