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总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拿出依据的啊。”

  “太安王府规矩严苛,怎会闹出拿错客人寿礼的糗事?”

  “再说了,云裳郡主难道会分不清自己的东西?到底是见识浅短的商女,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想据为己有,实在上不得台面。”

  孤零零的棠鲤被众人瞩目。

  大多宾客自诩高贵,又对商人抱有偏见,此时毫不犹豫地与宗云裳沆瀣一气,对她口诛笔伐。

  他们看向棠鲤的眼神嫌恶,好似见到了什么脏东西。

  知道内情的闻人意善听不下去了:“事情真相如何犹未可知,各位嘴上客气着些,免得到最后发现误会好人。”

  闻声,宗云裳转头看向闻人意善,气势迫人。

  “意善县主觉得我是那种会调换寿礼的小人?”

  霎时间,闻人意善气的面色涨红,言语结巴:“我何曾说过这话,郡主莫要空口白言!或许、或许是中途出了其他差错!”

  宗云裳挑眉,挑事道:“意善县主此话,莫不是说太安世子妃管家不严,筹办寿宴失责,以致出此差错?”

  太安王妃年事已高,府中一应事务早已移交太安世子妃打理。

  此时此刻,太安世子妃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见宗云裳三言两语就挑唆了自己和世子妃的关系,闻人意善面色紧张地扯了扯帕子,怯声解释:“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太安世子妃沉声打断:“意善,止声!若此事真如棠掌柜所说,她当有办法自证,何须你多言?”

  闻人意善黯然噤声:“是,母亲。”

  又是这样。

  因她不是母亲亲生,她与旁人出现争端时,母亲总会毫无底线地偏向旁人。

  宗云裳就是瞧中这点,从小就总在明里暗里欺负她。

  偏她能言善道,可轻易颠倒黑白,而自己一紧张就容易说话磕巴,不知因此吃过多少暗亏。

  当真是可恨!

  闻人意善担忧地朝棠鲤看去。

  她和祖母虽知道真相,可在场的其他人却不知晓。

  若棠娘子拿不出证据,即便祖母和她出面作证,恐怕众人也会认为她们是为了保全太子殿下的颜面,故而打圆场。

  身穿浅绿色襦裙的棠鲤站在人群中。

  她秀气的眉心微蹙,眼眶微微泛红,更显无辜柔弱。

  然她明明身处劣势,孤立无援,却身躯笔直,表情倔强,如一颗勃勃生机的青竹,柔弱中又透露出一股刚毅不屈的姿态。

  她看向世子妃,屈膝请求:“还请世子妃娘娘将云裳郡主的寿礼抬入厅中,民女证明给诸位看。”

  她真有办法证明?宗云裳面色微变。

  世子妃:“来人,将东西抬进来。”

  两个寿礼放在一处。

  一个破碎不堪,一个形容精美,对比更是惨烈。

  画竹将一个盖了黑色缂丝布的笼子递给棠鲤。

  “民女曾听闻,太安王妃娘娘喜夏日的明媚,喜蝴蝶的灵动,喜生机盎然的绿意,就想为娘娘献上一幅‘活’的画作。”

  说罢,棠鲤撤掉缂丝布。

  数十上百只彩色蝴蝶从笼中飞入天空盘旋流连,而后忽然俯冲,朝完好无损的桃树摆件飞去。

  翠绿的枝叶,桃红的硕果,乃至棕色树干都有蝴蝶匍匐其中。

  它们如薄纱般的翅膀在阳光下轻轻扑闪,闪烁着如梦似幻的光彩。

  高不过两尺的桃树‘活’了过来。

  刹那间,宴席陷入寂静,仿佛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听闻。

  棠鲤向太安王妃福身,神态郑重。

  “数十年前,王妃娘娘曾披甲戎马,奋勇杀敌,实乃巾帼不让须眉,民女视娘娘为榜样,恨不能随娘娘一同上阵与敌人拼杀!”

  “奈何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至古稀之年,徒留遗憾,民女便只能将此幅百蝶戏夏图敬上,只求娘娘能有一瞬的舒心快意。”

  “好!好!”

  见惯世事的太安王妃神情动容,哪怕知道棠鲤早有准备,也不禁为她眼中孺慕心生柔软。

  真是个好孩子。

  看出太安王妃的满意,太安世子妃眼中划过一抹思量,随即面色变得柔和。

  平易近人地询问道:“不知棠掌柜是怎么做到的?”

  棠鲤弯了弯唇,轻声解释——

  “民女取了巧,这摆件看似是以金银玉饰制成,实则通体以糖浆所制。”

  “此物在阳光下放不了多久就会融化,是以,只能求王妃娘娘有一瞬开怀。”

  世子妃看了一眼贴身婢女。

  婢女靠近细闻,轻轻点头。

  “启禀世子妃,确有一股浓浓的甜味,闻之沁人心脾。”

  席上纷乱。

  闻人意善心口憋着的气终于散了。

  她不客气地瞪了某些人一眼:“我先前就说了,不明真相不要多言,这下真误会了人家,也不知你们愧疚与否!”

  被瞪了的人不自然地‘哼’了声,撇过头不做搭理。

  世子妃缓缓点头:“如此看来,此物确乃棠掌柜之物,是王府之过,差点让棠掌柜蒙受不白之冤。”

  宗云裳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握紧,她面上做出愕然姿态。

  “怎会如此?“

  不等旁人反应,她先发制人,面色不悦。

  “世子妃娘娘当真要好好管束府中下人,不止将客人的寿礼弄错了,还将我献给王妃的寿礼弄成这个样子!”

  太子妃看向宗云裳,神色淡淡:“云裳郡主的寿礼竟与棠掌柜的一般无二,真是巧了。”

  “天下之大,物有所似,有何奇怪。”

  宗云裳故作镇定,倏忽长叹:“罢了,是我运气不佳,看在今日是王妃寿宴的份上,我就不计较此事了。”

  “怎能不计较?”

  世子妃笑了笑:“本世子妃定要给郡主与棠掌柜一个交代的。”

  说完,世子妃向上首的王妃屈膝请罪。

  “惊扰母妃寿宴,是儿媳之错,但还请母妃给儿媳一点时间当众查明此事,若不及时查个水落石出,只怕外人要笑咱们太安王府治家不严了。”

  此话一出,宗云裳唇角紧抿,掩在宽袖的指甲直接掐入掌心。

  太安世子妃怎敢如此?

  席上多少勋贵重臣?她不想着赶紧息事宁人,反倒要当众查明?

  她不怕贻笑大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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