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张显便身骑墨影先一步往太行山方向而去。

  晋阳方面备齐粮草跟人手后也会出发前往苇泽关,顺便补充沿途所有关隘的粮草需求。

  两百名派往柏井堡的吏员也还在选取之中,准备任命书以及公文也要花些功夫。

  所以张显便自己一人先行了。

  没有他人的拖累,他自己一个人的速度是最快的。

  墨影脚下如同生风了一般速度比之一般马匹快了几成。

  收拾妥当的马铠就捆在马鞍后方,若是有需要张显也能够给它披甲。

  一路向东,沿途驿站林立。

  五十里一处驿所,配驿丞驿卒,负责这五十里范围内的道路情况以及小型纷争。

  自从驿所改革以后,太原道路治安以及道路情况都有十足的好转,无形中也算是给郡所以及县衙减轻了负担。

  越是临近太行山,道路情况就越是宽敞,这都是韩暨率领的关隘工程队闲暇时修整的。

  也是因为越靠近太行山,驿所的数量也增加了许多,从五十里一所变为了三十里一所。

  每座一所范围内还有五到八座的烽燧,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快速反应跟提醒。

  柏井堡。

  墨影如同一阵风般呼啸而来。

  如今的柏井堡在几次加固翻修下已经犹如一座小城一般。

  它扼守着西出太行的要道,如同一颗钉子一般钉在了太行山外的坡地上。

  周围算不上平坦,但也不是十分的崎岖,这里可以作为一处屯田之所。

  虽然不如平原种植便利,但多数坡地沙地的地形反而更加适合种植南瓜,豆子等作物。

  “主公!”

  当墨影进入了柏井堡后,韩暨也匆匆而来,身上风尘仆仆,比起张显,他反而更像是行路人。

  没有下马,张显只是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公至辛苦了,这太行山径道顺通你当是首功。”

  韩暨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为主公分忧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过见主公此景可是要深入太行山中?”

  张显点头:“嗯,兰弟那边聚集了数万流民,径道未通,我也不敢让他们走其他的险路所以只能是亲自过去镇抚。”

  “另外冀州战事也陷入了胶着态势,卢植卢子干向我并州求援了,我要去找他谈谈条件。”

  “谈条件”韩暨四处张望了一下,挥手驱散近处几人近前小声问道。

  “主公的条件可是黄巾军?”

  张显微微颔首:“还是你最懂我,文若王公等人我无法跟他们细说,所以只能是认同他们求援一事。”

  “我虽然不怎么在乎名声一事,但若是卢子干肯承我这份情那就能让黄巾军少死很多人。”

  “主公的意思是要接收黄巾军的俘虏?”

  “对,卢子干北镇的粮草已经不足了,朝堂的那些虫豸还不肯实拨粮草,他肯定是要杀俘的,我这次去苇泽关一是为了镇抚流民,二也是为了这些黄巾俘虏。”

  韩暨脸上恍然,他拱手:“主公路上万分小心啊。”

  “哈哈哈。”张显笑了笑,轻松的回道:“公至还不知晓我嘛,这世间虽大,但我想去哪还没有人可以拦住我。”

  “好了公至,你也尽快安排人手打通径道,后续会有二百名吏员过来听你差遣,到时也能减少你许多压力。”

  “暨知晓,主公务必小心。”韩暨躬身,语气中仍旧多是担忧。

  张显颔首:“嗯,知道了。”

  短暂的交谈结束,他再次启程东行。

  一路走过已经加固加宽的贴壁栈,哦对,现在不能叫贴壁栈了,在飞猿队不要命的索吊作业下,现在这条栈道已经足足有四五米宽,同时过两辆牛车也还有不少的宽度,外侧栅栏防护,内侧排水槽直通山壁。

  比起当初的贴壁栈,眼下这段路已经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主路。

  一路东行,工地也是越来越多,从冀州来的流民青壮很多都被直接派遣来了工地干活,偌大的太行山里就好似有一条黑蛇不断的前行着。

  一连两日。

  张显基本上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跨过无数险阻,他也总算是抵达了苇泽关。

  这里算是从冀州深入太行后靠近并州的关隘了。

  也是如今张显囤聚冀州流民的主要关口。

  往东,还有井径关,土门关两个关口,只不过这两关口一个在冀州的井陉县,一口是进入冀州井径口的首关。

  开春的时节,苇泽关内依旧有些寒冷,来往的人影绰绰,各种号子声也在不断响起。

  比起一开始的苇泽关,现在的苇泽关已经增大了数倍,高耸的关墙厚实,已经有不少赵虎率领的火字营军卒巡守了。

  “使君.?”

  墨影的神俊与张显的俊朗让守关将士瞬间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们稍显激动的半跪而礼,张显打马近前关口,微微摆手。

  “起来吧,继续值守。”

  “诺!”

  看到张显,守关的将士瞬间就像是被注入了鸡血一样显得亢奋了起来。

  几名军卒快速的打开关口,一人一马这才进到了关内。

  “谷雨,夏侯兰,赵虎,有几人在关内?”

  张显问道。

  一名守卒回答:“夏侯掾史以及赵司马在关外百里的位置安置流民,眼下关内只有谷主簿一人。”

  “嗯,让他来见我。”

  “诺!”

  那守卒往一个方向跑去,不多时,两人便返回而来。

  “主公!”

  谷雨一身衣裳都显得破旧了几分,坐镇苇泽关,联络冀州方向的密谍与把控苇泽关的建设,他也是没少费心。

  “时霖辛苦了,眼下关内还有关外聚集之民总计多少?”张显轻声问道。

  谷雨快速回答:“回禀主公,而今苇泽关内大多收容的是老弱妇孺,夏侯掾史还有赵司马不放心太多的青壮入关,所以大多青壮要么被调拨去了修缮径道,要么都聚集在苇泽关外百里处的另一处安置点。”

  “如今关内老弱两万三千余人,关外青壮一万余人,调拨修缮径道的流民五千之数。”

  “兵卒有多少?”张显又问。

  “赵司马所领火字营军卒三百之数,夏侯掾史所领桃源庄护八百之数,共计一千一百余。”

  “嗯。”张显微微颔首:“既然关内都是老弱,那时霖应该可以治理好,我先去夏侯兰那处,另外时霖,调拨万石粮草出来,往冀州方向转运。”

  “诺。”

  谷雨拱手应下。

  苇泽关作为张显囤聚流民的关口,关内粮草一直维持在十万石左右。

  冬季时驿骑绕路也转运了许多粮草过来,所以眼下粮秣都是足够的。

  他来时还调拨了四十万石的粮草,后续补充也不是问题。

  刚抵达苇泽关,张显又马不停蹄地往夏侯兰等人所在之处赶去。

  一路上,已经有不少老弱也在往苇泽关而来。

  就在张显抵达时。

  聚集地突然爆发一阵小骚动!

  “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回冀州!”

  “粮食呢?天天都是喝粥,好东西都让当官的贪了吧!”

  “让开!老子要见管事的!管事的再不出来,老子就要抢了!”

  几个衣衫褴褛但体格颇为健壮的汉子,脸上带着戾气和煽动性的狂热,推搡着维持秩序的兵卒,试图冲击。

  他们身后,立刻有几十个流民被带动起来,跟着鼓噪。

  负责警戒的军卒立刻挺起长枪,前排盾牌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组成了人墙。

  “敢冲击军阵者,杀!”带队的小军官厉声嘶吼。

  肃杀之意瞬间就让冒头的几十个青壮声音小了下去。

  赵虎眼神一厉,手已按在刀柄上:“阿兰,这些泼皮留着也是祸害啊。”

  夏侯兰也面色凝重,手按剑柄:“我知道,但不好杀啊,一杀整个聚集点都会恐慌。”

  “那咋办!他们再闹就不是几十个人的动静了。”

  “我”夏侯兰正要答话,耳畔却是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甲虒军何在!”

  “主公!”

  “显主公!”夏侯兰赵虎两人也是一震,他们瞬间感觉到心里有了主心骨了。

  “在!”

  熟悉的沉稳嗓音让所有紧张中的火字营军卒士气一振。

  “给某拿下闹事者!”

  “诺!”

  原本呜呜嚷嚷的带头闹事者,瞬间就被盾牌长矛压倒在地。

  即使被压,这些人还在试图挑起混乱。

  “啊啊啊!你们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乡亲们你们看到了吗,这些人的真面目要露出来了!”

  他们的喊叫让周遭的一些流民眼里露出了一些恐慌的色彩。

  被压之人看的清楚,眼里也是露出几抹自得。

  有这些流民在,那这里的当官的就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有趣。”张显一人一马近前,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身边几人耳中。

  “乱世之中,哪里都少不了浑水摸鱼的聪明人。”

  他打马向前,走到了一处高台边缘。

  没有怒吼,没有拔戟,只是那样平静地站着,目光如实质般投向骚动源头。

  墨影一跃登上高台,一股无形的如同山岳崩塌前的沉凝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聚集点!

  喧嚣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骤然减弱。

  前排的流民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地后退。

  连那几个被压住鼓噪的汉子,也感到一股冰冷的杀意刺入骨髓,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

  就在这短暂的死寂中,张显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如同滚雷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本将张显。”

  四个字一出,偌大的聚集点瞬间落针可闻!

  这四个字就如同湖面的涟漪迅速扩散。

  “常山张显?”有人不敢置信地低呼。

  “桃源庄主?是那位神医?”更多的声音带着震惊。

  场面维稳大半。

  这就是张显在冀州的声望。

  张显没有理会这些低语,目光扫过全场,继续道:“此地,是并州地界,是本将治下。

  凡入此关者,无论你来自冀州何处,是何出身,只要遵我法度,勤勉劳作,便是并州良民!”

  “这些时日,此处官吏可有克扣尔等食粮?”

  他声音拔高了一些问道。

  不容置疑的威势让人下意识的就摇头回道:“没没有!”

  “可有让尔等久经风霜,易子相食?”

  “没没有、”

  “那”张显眼眸一凝看向被压住的几个汉子以及他周围一圈聚集起来的青状。

  无形的压力就如重力一般让被他所注视的那些人身体一沉。

  他们周遭,也如同被电流贯穿了一样瞬间就空出了一大片区域。

  “尔等几人,煽动流民,冲击军阵,意欲何为?”

  “尔等可知一旦骚乱起,踩踏,混乱,恐惧会要走多少人的性命?!”

  “为一己之私,行如此霍乱之事,你们,有心吗!”

  张显的话不是说给闹事的那几人听得,而是说给聚集地里大多数的流民听得。

  一旦发生混乱,这些闹事的会怎样不好说,但他们多半是要遭罪。

  他的话就像是拥有魔力一样瞬间就让流民们信服,许多人愧疚的低下了头,心如火烧。

  见场面完全控制,张显心里也松了口气,气质属性可以说是他所有属性里最高的一项了。

  这个属性的作用就是让他能够更容易的掌控场面,经验值的来源就是名声相关。

  “左右,羁押闹事者,送回后方径道烙印劳改!若是死性不改,斩首示众!”

  “诺!”赵虎早已按捺不住,一声暴喝,如猛虎下山,带着一队甲虒军兵卒直扑过去。

  那几个汉子还想反抗,但在赵虎这等悍将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三两下便被铁链锁拿,按倒在地。

  “使君饶命!饶命啊!”凄厉的求饶声响起。

  张显面无表情,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本将的粮食,愿意给用双手挣命的人!

  有力气的,去开山修路,去筑城建屋!妇孺老弱,自有粥棚安置,纺线织布,亦可换粮!若再有胆敢作乱者,此辈便是榜样!”

  一场小骚乱结束,原本因久久盘桓未动而浮动的心也重归了安定。

  人群里,一双明眸紧紧的注视着张显,小人在一旁拉了拉自家姐姐的袖子:“家姐,子旭叔父好威风啊。”

  郭棠抚了抚郭倘的脑袋,轻柔着回道:“所以父亲才会安心让我们去投奔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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