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损耗、或因各种莫名其妙的缘故暴毙、消失几只。

  所以他几乎放出去了大半力士。

  可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暗中报信,举报他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好在,他赵光徽在武清县经营多年,自然也在赵光熙、乃至四大碓房甚至务关营中安插人手,收买眼线。

  已经提前得知赵光熙的计划。

  所以,赵光徽颇为果决,准备跑路了!

  抛弃武清县奋斗数十年的基业,抛妻弃子,所谓的心腹、客卿,统统舍弃!

  他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北上,前往长白黑土之地,圣朝边疆!

  赵光徽决定隐姓埋名,当个富家翁,在北疆蛰伏几年。

  “差一点,就差一点。【不死蜕虫解】祭养小成,就能孕出一尊舌尸丁甲……”

  即便如此,赵光徽心也在滴血。

  边陲之地,习武风气哪有京畿昌盛?

  寻常的真意高手,放在边疆,都能称王作祖,自立门派了。

  去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势必大幅度延迟舌尸丁甲的孕育时间。

  不过,早晚有一日,我赵光徽还会回来——

  轰隆隆!

  霎时,后花园的院墙轰然倒塌,碎砖如雨!

  四道气血狂涌,凶兽也似的身影,居高临下,悍然落来。

  弓弦震动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还有一位位武者包抄,围追堵截,将整个赵府涌在中央。

  一些赵府护院,还想反抗,都被就地击毙。

  赵光熙腰挎【承平观井剑】,虽未出鞘,杀气已逼得满府烛火狂摇。

  路靖黑衣鼓荡,猎猎作响,面上筋络崩出金线,一步步从沙尘中走出。

  他看着赵光徽,冷声道,

  “赵光徽,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路靖身旁,还跟着一清瘦男子,坐定时浑如虎相,走动时有若狼形,不威而立,浑身气机凝作一股,竟扰得夜风尖唳,寒气蒸腾,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烟柱,高高冲起!

  此人,便是务关营的外委把总,刘青衣。

  兵权在握,训练兵甲,曾得圣上爷亲自召见,有斩五贼的实力!

  刘青衣凝视赵光徽,道,

  “我的人,李耀祖在哪?”

  此外,还有一官府公人,身穿号衣,脚穿快靴,满脸麻子,一双眼睛看人时习惯性地上下打量,颇有市井的油滑。

  这公人也不多说,抱着一把腰刀站在一旁。

  赵光熙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大哥啊大哥,歪魔邪道的偏门,是捞不得的,你怎可如此不智,辱没了老赵家的门楣!不怪小弟我,大义灭亲了!”

  赵光徽后退一步,脸色死灰。

  “你,你们……”

  为何我放在府外的力士,并未示警?

  而且,他们怎么就直奔后花园来了,似乎知道地道在这边?

  不是说,明日上任宴才发难的吗……

  赵光熙,他诈我?!

  “唉,赵老板……”

  一声幽幽叹息传来,洪俊贤立于远处,一群武者后面,脸上露出几许不忍之色,道,

  “你还是早些弃暗投明吧,不要自误。”

  “原来是你,你背叛我?!”

  赵光徽猛地反应过来,脸色忽明忽暗,双目几欲喷火。

  他之前就知晓,洪俊贤这老家伙违背命令,闯入后花园这边,在跟踪他的痕迹。

  但事后他派出力士,一直监视洪俊贤,却并未再发现什么异样。

  他本以为,是这老家伙疑心重,只是简单的想探寻丁甲力士罢了。

  毕竟,这本就是赵光徽的计划。

  徐徐告之,愿者上钩,将洪俊贤彻底跟自己绑定。

  可是,何至于此,居然背叛我!

  背叛我,你洪俊贤除了得一个清白名声,你有什么实打实的好处?

  自己却真的可以为他延年益寿啊!

  想不通,赵光徽根本想不通。

  赵光徽看向赵光熙、路靖几人,勉强笑笑,

  “诸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路靖冷冷一笑,暴然发难,杀机陡起,整个人如长江大浪一般,浩荡而来,大手一扣一抓,竟生生撕裂了赵光徽暗中激荡出的意念,当头拍下!

  轰的一声,赵光徽撞飞出去,砸穿一堵堵假山石林,亭台楼榭。

  所过之处摧枯拉朽,赵光徽哪怕暴露出斩三贼的不俗实力,但在路靖面前,却如螳臂当车般可笑。

  烟尘四起,夜幕如潮,整个天地间,似乎只留下路靖那霸道得,不容任何人辩解的声音。

  “等擒住了你,再谈误会吧。”

  ……

  “啥?赵东家他们抓了赵光徽,还发现了他家地道,众人已经往义庄去了?这么虎?”

  夜色深沉,陈宅内万籁俱寂。

  陈顺安刚回到家不久,正拥婉娘熟睡,呼吸匀长,便察觉到刘刀疤那熟悉的气息,闯入炒豆胡同,还带来了这一讯息。

  陈顺安双目骤睁,眼中睡意顷刻消散,身形一弹,已来打开院门。

  “何时发生的事?”

  “刚半炷香前,今晚是我守井,林教头匆忙来井上一趟,让我马不停蹄来告知你后,他便动身去了义庄!”

  刘刀疤气喘吁吁,脸上意外和慌张未消。

  显然,他们这些底层水三儿,虽然知晓赵东家跟赵光徽,这对亲生兄弟颇不对付。

  却想不到,赵光熙居然说动了路靖等人,一起联手,夜闯赵府!

  似乎,赵光徽干了什么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事。

  今晚,整个武清县的局势,恐怕都会剧变!

  刘刀疤惊悸未消。

  而陈顺安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低估了赵光熙、路靖等人,要剿灭赵光徽的决心。

  或者说,赵光熙说的什么在明日上任宴时,联手所有势力一同发难的事,本就是故意散播的疑云!

  毕竟这么广、如此深的人员调动,怎么可能不走漏消息,引动几个内奸让赵光徽知晓?

  所以赵光熙直接连陈顺安、林守拙……等无数人都隐瞒了下来。

  顺便还能清理一波内部的奸细,整顿队伍。

  而陈顺安,也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估计赵光熙、路靖、刘把总等几个核心人物,早就暗通款曲,却秘而不宣。

  专门瞅准了某个关键时候,突然发难!

  搞得连洪俊贤这个最大号的‘奸细’,都来不及给陈顺安传出信息,便被裹挟。

  不过陈顺安不觉恼怒,反而越发高看赵光熙一眼。

  安全感大增!

  有头有脑,敢打敢拼,好一个东家!

  值得陈某好生辅佐……摸鱼躺平。

  月光投下一片清辉。

  陈顺安快速回屋,劝慰婉娘几句,告诉她自己有事外出,不必担忧后。

  他一把抓过搭在屏风上的青灰色劲装,双臂一展便已套上。

  陈顺安大步流星地跨出院门,衣袍尚有些微凌乱,发丝也未及梳理,身后背负着一把宝剑。

  “奇怪,老陈什么时候练剑了?”

  刘刀疤有些狐疑的看了陈顺安一眼,没有多问,立刻侧身让开道路,脸上那道疤在月光下更显狰狞。

  “等等!老刘,你不用跟去土坛子义庄,你另有重要事务!”

  忽然,陈顺安叫住刘刀疤。

  刘刀疤目光疑惑,道:“咋了老陈?如今还有什么事,比去土坛子义庄还重要?”

  “当然!”

  陈顺安哈哈大笑几声,脸上露出几许痛打落水狗的阴险,

  “你快聚集兄弟们,而且通知其他兄弟井窝子,带上兵器,去把光徽钱庄、‘苏克哈赤’那几户钱庄的财东的府宅给围住!

  “一旦传来坐实赵光徽罪责、或者身死的消息,立即抄家!有啥搬啥!那些白山人也无需顾及!”

  陈顺安想得很清楚。

  既然此事是由赵光熙撺掇,牵头几大势力,那么事后瓜分赵光徽的家产,定然是人人有份。

  只是谁多谁少的问题。

  赵光徽的府邸,目标太大,现在估计已经有不少人盯着了。

  而光徽钱庄,距离此处不远,而且只是赵光徽的附属产业,相对而言盯着的人不算太多。

  而‘苏克哈赤’等几户白山人,也是光徽钱庄背后的财东。

  毕竟那么大一个票号,光凭赵光徽一人,哪里能经营得如此风风火火?

  就连放阎王账,草菅人命,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

  就是赵光徽跟几户宗室子弟,没落的白山人沆瀣一气。

  光徽钱庄,也有他们的股份!

  他陈顺安终于能拿起权力当做武器,占据道德高地,朝圣朝的勋贵,那些曾高高在上的白山人,发起第一次猛攻!

  从,抄家赵光徽开始做起!

  而陈顺安此言一出,刘刀疤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对啊,他们去土坛子义庄凑什么热闹?!

  在后方抄家,把什么金银财宝、首饰玛瑙啥的,统统搬给赵东家才是正事啊!

  而在搬运、抄家的过程中,不小心误拿几件宝贝,也很正常吧?

  刘刀疤带着自己的掌柜印记,匆匆离去。

  而陈顺安也立即赶往土坛子义庄。

  夜空之上,乌云吞月。

  四下骤暗。

  就在这光明与黑暗交替的瞬息,陈顺安的身影忽然隐没,无相无形。

  做人只能靠自己。

  陈顺安还是有些不放心赵光熙他们。

  只有陈顺安亲自看到赵光徽魂飞魄散,甚至用攒心钉,狠狠扎个几次才能放心。

  而且,他也对赵光徽的那道仙缘好奇得紧。

  化仙为神,陈顺安觉得那道仙缘,跟他有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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