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代1979! 第四十章 《钟山》邀稿

小说:我的时代1979! 作者:老牛爱吃肉 更新时间:2025-10-12 00:07:28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夕阳西下时,演出还在继续,歌声、笑声、掌声混在一起,飘在军区的操场上,飘在1979年的风里。

  许成军看着眼前的场景,手里拿着老兵给的弹壳摆件。

  这慰问演出还挺好的。

  没有华丽的舞台,却有最真的情。

  没有刻意的煽情,却有最动人的真。

  而《军中绿花》这首从后世借来的歌,此刻在这片军绿里,真正扎了根,成了属于这些战士的歌。

  许成军的《军中绿花》落幕后,掌声响了足有三分钟才渐渐平息。

  主持人小杨走上台,笑着擦了擦眼角:“这歌啊,把我都唱哭了!不过接下来的节目,也照样精彩,咱们接着往下看!”

  第一个接上的是军区文工团的舞蹈《洗衣歌》。

  六个穿蓝布衫的姑娘提着木盆上台,踩着轻快的节奏转圈,木盆里的“水花”跟着晃,活像真在河边给战士洗衣裳。

  台下的老乡们最先鼓掌,王大娘还跟着哼起了调子。

  这是她年轻时在村里常听的歌,没想到在军营里又听见了。有个战士凑到旁边战友耳边:“这舞比咱训练时的队列好看多了!”

  逗得旁边人直乐。

  接着是陶雨玲的话剧片段,选的是《柳堡的故事》里“二妹子送鞋”那段。

  她穿着灰布军装,手里攥着双布鞋,走到台边对着“战士”说:“你可记着,天冷了就穿上,别冻着脚。”

  声音柔得像棉花,台下的老兵们都静了。

  好些人当年就是看着这部电影参的军,此刻再见“二妹子”,眼里满是回忆。

  演完后,陶雨玲鞠了个躬,笑着说:“这鞋啊,是给所有保家卫国的战士们的!”

  台下立刻响起掌声,有人喊:“陶老师,再演一段!”

  再往后是战士们自己的节目。

  三连的王小虎和两个战友说快板,题目叫《练兵忙》。

  “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夸咱连的好小伙,练兵劲头大!”

  王小虎的板儿打得没李班长熟练,却胜在实在,把早上出操、晚上站岗的事儿都编了进去,“五公里越野不掉队,射击十环不偏差”。

  每唱一句,台下战士就跟着喊“好!”。

  连刘首长都跟着拍手,点头说:“这小伙子,把连队生活唱活了!”

  最后一个节目是全体演员和战士大合唱《歌唱祖国》。

  刘小庆和陶雨玲站在前排领唱,声音响亮。

  陈沖躲在后面跟着小声哼。

  唐果强则站在战士中间,学着他们的样子挺胸抬头,唱到“越过高山,越过平原”时,嗓门格外大。

  许成军抱着吉他,轻轻拨着和弦伴奏,煤气灯的光落在所有人脸上,军绿、蓝布、碎花衫混在一起,像一幅热闹的画。

  合唱结束时,天色已经黑透了,操场四周的马灯都点亮了。

  刘首长站起身,整理了下军装,朝着舞台走过去。

  张部长赶紧跟在后面,战士们也都站了起来,操场瞬间静了。

  刘首长先跟陶雨玲握了手,笑着说:“陶同志,多少年没见你演‘二妹子’了,还是那么有劲儿!”

  陶雨玲握着他的手,连说:“首长过奖了,能给战士们演,我高兴!”

  接着是刘小庆和陈沖。

  刘小庆还带着点舞台上的热乎劲,握着首长的手说:“首长,下次有慰问,我还来!”

  陈沖却有点紧张,手都没敢使劲,小声说:“首长好,我……我演得不好,还得再学。”

  刘首长拍了拍她的肩:“年轻人,敢站在战士面前演,就好!”

  到唐果强时,他更拘谨了,双手握着首长的手,连说:“首长,我今天跟战士们学了不少,以后演军人,肯定更像!”

  刘首长点头:“要多跟战士们聊,演兵就得懂兵!”

  最后轮到许成军。

  刘首长握着他的手,力道不轻不重,眼里带着笑意:“许同志,《军中绿花》唱得好啊!把战士们的心里话都唱出来了。”

  许成军笑着回:“都是战士们的故事好,我只是把它编成了歌。”

  旁边的吴强也跟着说:“成军这孩子,心思细,能懂战士们的苦,《红绸》也是这么写的,战士们都爱读。”

  这老大哥也是出于好心。

  《军中绿花》说大了你是动摇军心也不为过。

  帮着找补两句。

  刘首长点头:“好啊,文艺界就需要这样接地气的人,能跟战士们坐在一条板凳上说话。”

  演出散场后,刘首长让张部长把许成军叫到了旁边的临时办公室。

  屋里就他们俩,刘首长给许成军倒了杯热水,开门见山:“《军中绿花》这歌,比我想的还能共情,战士们爱听,是因为它真。但眼下新兵刚入营,不少人还没适应军营生活,要是大范围唱,怕勾起太多思乡情绪,影响训练。”

  许成军点点头,心里早有准备:“首长考虑得周到,我明白。”

  刘首长看着他,眼里多了几分赞许:“你能理解就好。不过这歌不能白费,以后我盯着文工团,合适的时候帮你出唱片。

  还有你的《红绸》,我看了几章,写的都是战士们的心里话,后续的新作,我很期待,多写点这样的故事。”

  许成军接过水杯:“谢谢首长,我一定好好写,把战士们的故事都记下来,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付出。”

  走出杂物间时,操场里还有不少战士没走。

  不少小战士第一次看见电视里出来的人。

  也觉得新鲜。

  有的大方地找到刘小庆,期期艾艾地说:“能跟您握个手么?”

  刘小庆也不含糊,笑着跟战士们握手打招呼。

  一时间倒也是其乐融融。

  相比较,许成军这就冷落的多,不过他也不在意。

  唐果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成军,今天看你跟首长说话,真稳。我刚才紧张得手都抖了,还得跟你学。”

  许成军笑了:“你扯闲嗑的本事用上,首长都能让你说晕了。”

  “那就不是一回事!”

  《军中绿花》和《北乡》一样。

  这首歌或许暂时不能大范围传唱,但它已经扎进了战士们心里,就像《红绸》里的故事一样,会陪着他们守着家国,等着归期。

  返城的路上,还是那绿皮火车。

  好在陈沖、陶雨玲、茹智鹃和他同行这一路还轻松点。

  到金陵站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大爷拿着收音机。

  地方电台以“录音报道”形式呈现慰问活动:播放《军中绿花》的现场片段、演员与战士的对话录音。

  “今天下午,军区文艺慰问团走进二连操场,许成军一把吉他弹唱想家的歌,战士们听得热泪盈眶……”

  大家都很好奇,

  是什么样的歌用吉他弹出来能让战士们跟着热泪盈眶?

  “成军,你这歌唱的快比你搞创作强了啊!”

  “恰逢其会了。”

  “还是怪谦虚的~”

  绿皮火车驶出南京站时,夕阳正把天边染成橘红色。

  许成军靠窗坐着,手里摩挲着老兵给的弹壳摆件,窗外的稻田飞快向后退,偶尔能看见路边扛着锄头回家的农民。

  风雨农耕,造炬成阳。

  茹智鹃坐在他对面,正翻着许成军刚给她的《八音盒》手稿,时不时在空白处画个小圈,那是她改稿时的习惯。

  陈沖和陶雨铃坐在斜后方,正凑在一起看战士们送的照片。

  有集体合影,还有小战士偷偷塞给陈沖的、自己画的《小花》插画。

  陈沖指着画里歪歪扭扭的“赵小花”,笑着跟陶雨铃说:“你看这画,比电影里的我还精神呢!”

  陶雨铃点点头,眼里满是温和:“这些孩子心细,记着咱们的好呢。”

  许成军看的也诧异。

  女人真是稀奇,军营里还在掐架。

  这会就好了?

  娱乐圈的女人可能更稀奇。

  火车刚过镇江,茹智鹃忽然眼睛一亮,朝着过道另一边挥了挥手:“艾主席!这么巧,您也坐这趟车?”

  许成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走过来,头发梳得整齐,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正是苏省作协主席艾轩,“苏省60年文学第一人”。

  许成军这段时间在复旦恶补了不少当代作品,恰好在《人民文学》上见过他的照片,《钟山》杂志就是在他手里办得越来越有影响力的。

  “志鹃啊,可不是巧嘛!”

  艾轩在茹智鹃旁边的空位坐下,刚放下包就注意到了许成军,“这位是?”

  “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许成军,《红绸》的作者,这次跟我们一起去军区慰问的。”

  茹智鹃笑着介绍,又转向许成军,“成军,这是艾轩主席,咱们江苏作协的领头人,你可得好好跟他聊聊。”

  许成军赶紧站起来,伸手跟艾轩握了握:“艾主席您好,我是许成军,一直拜读您的作品。”

  艾轩握着他的手,力道很轻却很稳,眼里满是欣赏:“不用这么客气,我早听说你了!《谷仓》《试衣镜》各有风采,尤其是《红绸》我看了三遍,写得太戳人了。

  现在的年轻作家,能沉下心写普通人的苦与暖的,不多了。你呀,可是咱们文艺界的后起之秀,比我年轻时厉害多了!”

  这话让许成军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您过奖了,我跟您比差得远了。”

  “这就够了!”

  艾轩摆摆手,从公文包里掏出本杂志放在桌上,“文学本来就是写人的故事,你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前一阵我和至成还说你这文风已经成一家之言,后续发展缺的只是时间。”

  至成,说的是叶至成。

  著名剧作家、编辑家,叶圣陶之子。

  1979年任《雨花》杂志主编,与方芝共同筹备《青春》杂志创刊。

  和艾轩一样属于是南京文学界的核心人物之一。

  “过奖.”

  “一点没过奖,现在的作家,涵盖老中青,作品我看遍了,你是最独具一格的,《试衣镜》的先锋姿态,《红绸》的叙事逻辑,都很有风格,我们现在的文坛,就缺了你这种态度!“

  “艾主席,您这别把小许夸的不好意思跟您聊天了!”

  “不好意思?”

  “《试衣镜》可是这次全国优秀短篇的预选第一名啊!我老眼昏花,其他人还能和我一样不成?”

  许成军也笑了:“兴许是读者看错了~”

  “你现在佳作频出,以后恐怕要拿奖拿到手软呦!”

  “奖项哪有那么好拿。”

  艾轩哈哈一笑,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对了,最近有没有新作?《钟山》正缺你这样的好稿子呢。”

  许成军点头说:“有一篇中篇,叫《八音盒》。”

  “也是《试衣镜》这样的写法?”

  “不太像,但是肯定和文坛当前的写法不太一样。”

  “哦?”

  茹智鹃在旁边笑呵呵地插话:“这稿子啊,他早给我看过了,我还帮着改了两个小细节呢!”

  艾轩一听更感兴趣了,身体往前凑了凑:“哦?那可太好了!成军,我今天就跟你直说了——我代表《钟山》向你邀稿,这篇《八音盒》,能不能给我们杂志首发?”

  许成军还没开口,茹智鹃就先笑了:“艾主席,你这邀稿晚了一步——他这稿子,早就投出去了。”

  艾轩愣了一下,有点惋惜地问:“投给谁了?是《收获》还是《人民文学》?”

  “投给我了!”

  茹智鹃指了指自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是《沪上文学》的编辑,这么好的稿子,我能让它跑了?早就跟他约好了,等他改完就发我们下!”

  艾轩一听,忍不住笑了:“好你个智鹃,藏得够深啊!不过也不亏,《沪上文学》有这篇稿子,下期销量肯定差不了。

  成军,下次有新作,可得先想着《钟山》啊,我随时等着你的稿子!”

  许成军赶紧点头:“一定一定,下次写完第一时间给您看。”

  火车快到苏州站时,艾轩要下车了。

  他临走前又拍了拍许成军的肩,留下了他的通讯地址:“好好写,多关注基层的人和事,你的笔有温度,能写出打动人心的东西。以后有机会再来金陵到我这坐坐。”

  许成军笑着应和。

  他对艾轩其实还是挺有好感的,那个年代能投身抗日救亡运动的人不用说别的,拿出这个身份就值得人尊重一二。

  更别提在文学领域以及编辑领域丰硕的成果。

  许成军对他的印象是一则趣事。

  1996年,他自费举办散文作品研讨会,在《预请柬》中明确“无烟酒盛宴、无红包礼品”,仅以盒饭招待与会者,被文学界传为佳话。

  看着艾轩的身影消失在站台,茹智鹃笑着对许成军说:“现在你啊,连艾主席都追着要稿!”

  “看您,又在这逗乐了不是?人家说说还能当真?”

  “不当真好啊,下一篇稿子还给我们《沪上文学》如何?”

  许成军瞬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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