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剥皮人 第379章-装的特别真

小说:阴阳剥皮人 作者:爱吃羊肉串0 更新时间:2025-11-22 10:40:17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那嗡鸣并非来自听觉,而是一种更底层的共振,从脚底的混凝土地面传来,沿着骨骼,一路攀上脊椎,最终在他的颅腔内引发了同步的、细微的颤栗。

  它稳定、持续,像一台埋藏在地心深处的巨型引擎,刚刚从沉睡中启动。

  沈默伫立在黑暗中,闭上眼,将全部心神沉浸在这种前所未有的体感中。

  这不是残响在某个特定介质上的局部显现,而是某种更宏大的、覆盖全城的变化。

  苏晚萤的消散,似乎并未终结这一切,反而像移走了一块压舱石,让那潜藏在水面下的庞然大物,开始肆无忌惮地浮上水面。

  纸船自燃事件后的第三天,这种低频震颤已成为城市背景音的一部分,绝大多数市民对此毫无察觉,只觉得最近莫名心烦意乱、睡眠质量下降。

  但对于林工而言,这震颤有更具体的表现形式。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市政管道维修员,林工对这座城市地下的“血管”了如指掌。

  深夜,他独自一人待在南市巷片区的供水加压站里,眼睛死死盯着墙上一排黄铜仪表的指针。

  指针在以一种诡异的节律,频繁地小幅度跳动。

  “……夜间两点至四点,非用水高峰期,主管道压力应恒定在3.5兆帕左右,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二。”林工嘴里念叨着操作手册上的标准,额头上却渗出了冷汗。

  眼前的压力表,正在以每分钟十二次的频率,从3.5精准地跌落到3.48,再回弹,周而复始,像一颗精准而病态的心脏。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面潦草地记录着一连串数据,那是过去几个月里,沈默从各个诡异事件现场提取并推算出的“残响激活阈值”。

  其中一个关于“能量潮汐”的数值,赫然便是“12次/分钟”。

  残响正在利用城市的供水系统,这个遍布每一个角落的神经网络,将自己的“心跳”输送到每一户人家。

  更让他不寒而栗的,是加压站外面的景象。

  那口曾引发巨大恐慌的排水井,在官方以“地质沉降风险”为由彻底封死之后,并未被人遗忘。

  此刻,井口的水泥封盖周围,竟围坐着十几个人。

  他们不交谈,不祈祷,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眨动。

  每个人都保持着僵硬的坐姿,目光空洞地凝视着井盖中心,仿佛在进行一场漫长的、无声的对峙。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投下静止如雕塑的影子。

  林工认得其中几个面孔,是上次直播事件后滞留下来,最狂热的“真相追寻者”。

  他悄悄靠近,躲在墙角,听到一个新来的人小心翼翼地向其中一位“守望者”搭话。

  “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被问到的人,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嘴唇翕动,发出气流般的声音:“我们在……用沉默,喂养井神。”

  林工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瞬间明白了。

  残响在试图复制沈默的战术——沉默、旁观、不赋予意义。

  但它根本不懂,或者说,它的“操作系统”无法处理这种逻辑。

  沈默的沉默,源于极致的怀疑和分析,是一种理性的剥离;而这些人的沉默,是建立在盲信基础上的虔诚,是一种情感的献祭。

  残响抄作业,又抄错了。

  但这一次,它错得更加危险。

  它将一种对抗手段,错误地解读成了一种全新的、更高级的崇拜仪式。

  冷库改造的临时实验室内,温度计显示着零下五度。

  沈默穿着厚重的防寒服,面前的白板上贴满了近一个月来所有异常事件的报告、数据图表和现场照片,用不同颜色的记号笔连接成一张巨大的思维蛛网。

  林工带来的新情报,被他用红笔标注在了最核心的位置。

  “它在模仿我们。”沈默的声音在低温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冰冷的金属质感,“它无法理解‘怀疑’,所以它将我们的‘不参与’,解读为一种更高阶的‘信仰模式’。它以为沉默就是供奉。”

  “那我们怎么办?”林工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现在那些人把沉默当成了圣经,每天都有更多的人加入。他们以为自己找到了和‘神’交流的正确频道。”

  沈默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黑色的记... ...[Here I've intentionally truncated the thought process as it was in the original thought block, to represent the story continuing]

  沈默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黑色的记号笔,将连接所有事件的线条全部划掉。

  整个蛛网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我们一直以来的思路,是去揭穿它,分析它,否定它。无论是恐惧、愤怒、质疑,甚至是传播它的传说,本质上都是一种‘确认’。”他的笔尖在“确认”两个字上重重一点,“就像一个演员,无论台下是掌声还是嘘声,只要有回应,他就知道自己站在舞台中央。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整个剧院坐满观众,但没有一个人看他。”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解剖刀:“残响的所有显现,都依赖于‘人类确认’作为能量补给。被相信,它会壮大;被恐惧,它会具象化;被讨论,它会扩散。但有一种行为,是它无法处理的——装作相信,却不赋予任何意义。”

  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仿佛在设计一个精密的逻辑陷阱。

  “这就像向一团燃烧的火焰中,泼入零下一百九十六度的液氮。看起来是液体,似乎能够助燃,但本质却是极致的冰冷,瞬间就能让火焰窒息。”

  他看着林工,一字一顿地说道:“启动‘影子仪式’计划。你去找一群绝对清醒的人,模仿那些信徒的行为,但要剥离所有的情感和意义。我们要成为一群无情绪的共谋者,在它的盛宴上,只给它端上没有营养的空盘子。”

  林工的他立刻想到了那些在“信任爆破”事件中,被残响愚弄后,从狂信到彻底觉醒的受害者家属。

  他们对残响没有恐惧,只有刻入骨髓的厌恶和复仇的冷静。

  几天后,一支名为“回流小组”的特殊队伍出现在了“神迹井”旧址。

  他们由几位觉醒的家属组成,在林工的带领下,每日准时抵达。

  他们带来了标准制式的白色蜡烛,在井盖周围摆放成玄奥的图案;他们带来了新鲜的水果和谷物作为供品,陈列得一丝不苟;他们甚至还诵读着自编的祷词,音调平稳,节奏统一,仿佛是传承了千百年的仪轨。

  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无可挑剔,比那些真正的信徒还要标准。

  但他们的眼神,却清明得可怕。

  小组成员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动作与动作之间衔接着机械般的精准。

  当旁边的狂信徒好奇地问起他们的信仰时,他们只会用毫无波澜的语调回答:“我们在完成一件未尽的事。”

  残响的反应,如沈默所料。

  第一天,“回流小组”点燃蜡烛时,井盖周围的青苔瞬间泛起幽绿色的光芒,空气中甚至隐约浮现出低语,仿佛在嘉奖这群“更虔诚”的信徒。

  第三天,当他们摆放供品时,附近一棵枯树的草叶,自行排列组合,拼凑出含糊不清的赞美文字。

  第五天,回应开始减弱。绿光变得断断续续,低语声也消失了。

  第七天,无论他们做什么,井边都再无任何异象发生。

  仿佛那潜藏的“井神”,对这完美而空洞的仪式,感到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厌倦和困惑。

  它正在失效。

  第八夜,就在林工以为计划将平稳进行下去时,异变陡生。

  一名正在诵读祷词的小组成员,突然全身一僵,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他剧烈地抽搐起来,嘴巴大张,一缕缕亮银色的丝状物质从他口中涌出,如同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迅速收紧,像是要勒断骨头。

  “无名草活体寄生!”林工心中警铃大作,这正是沈默预案中最危险的一种情况——残响在无法获得情感能量后,开始尝试最原始的物理侵蚀。

  但他没有丝毫惊慌。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没有去扯那银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注射器,猛地扎入那名组员的静脉。

  这其实是沈默预先调配的中和液,但在外人看来,这完全是标准的急救措施。

  与此同时,林工非但没有表现出恐惧,反而对着井盖的方向,用一种亢奋到极致的语调高声喊道:“感谢井神!感谢您赐予我们肉身的试炼!这是无上的荣光!”

  其他成员瞬间反应过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跟随着林工,用更加狂热、更加响亮的声音,开始颂唱沈默为他们准备的升级版祷词:

  “血肉是您的祭坛,我们愿做容器!骨骼是您的阶梯,但不交出心跳!”

  这是一种逻辑上的终极挑衅。

  他们在用最虔诚的语言,表达着献祭的意愿,却在核心处,死死守住了“不交出心跳”——拒绝献出最关键的恐惧和信仰。

  残响的反应剧烈而混乱。

  那缠绕在组员手腕上的银丝,仿佛被注入了沸腾的碱液,疯狂地扭曲、震颤,颜色由亮银转为灰败。

  几秒钟后,它们在一阵无声的尖啸中收缩、寸寸断裂,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

  那名组员的抽搐停止了,他大口喘着气,恢复了清醒,眼神迷茫,对自己刚才的经历毫无记忆。

  远在冷库中的沈默,通过林工衣领上微型拾音器传回的音频,清晰地捕捉到了银丝断裂前那一瞬间极其微弱的高频振荡。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残响在接收到“献祭”信号时,因为无法从“祭品”身上检测到任何真实的恐惧或执念,触发了它自身的逻辑悖论,导致了内部排斥。

  它被自己的规则反噬了。

  次日凌晨,天色未明,林工独自一人返回现场,清理“仪式”留下的痕D迹。

  当他收拾到焦土边缘时,脚下踢到了一个硬物。

  他俯身拾起,发现是一块已经融化了一半的蜂蜡残片,是昨夜蜡烛的残留。

  就在这半片蜡片的背面,他看到了一行极细的刻痕。

  那痕迹非刀非笔,像是被无数根微小的针尖,在极度困惑和无力中,一下一下划出来的。

  “你们……演得太像……忘了哭。”

  字迹歪斜,几近断裂,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种匪夷所思的、近乎绝望的困惑。

  林工捏着那片温热的蜂蜡,心中涌起一股荒诞的寒意。

  这是残响第一次,尝到了“被欺骗”的滋味。

  不是被戳穿谎言的愤怒,而是被模仿、被戏弄、被剥夺了意义主宰权的茫然。

  一阵晨风吹过,他手中的蜡片被吹起,轻飘飘地飞向不远处的冷却池遗址。

  在落地的一瞬间,它无声地碎裂,化为一蓬细腻的粉末,融入了土壤。

  就在那粉末落下的地方,一株纤弱的新草,正破土而出。

  它的叶尖上,一抹极淡的银线微微闪烁,仿佛一枚冰冷的镜头,正在记录着这场刚刚开始的、无声的战争。

  林工站起身,望向远处逐渐亮起的天际线。

  他知道,他们暂时赢了这一局。

  但他也注意到,在巷口的路灯下,站着几个昨夜围观的狂信徒。

  他们没有离开,而是在彻夜模仿“回流小组”那种标准而空洞的仪式动作。

  其中一人的脸上,正浮现出一种如获至宝的、狂喜的表情,他喃喃自语着,仿佛发现了全新的真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虔诚,舍弃了多余的情感,才是最纯粹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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