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宫阙:凰途逆袭 第九十章 蛛丝马迹

小说:燕宫阙:凰途逆袭 作者:魔幻霸王 更新时间:2025-12-04 12:52:26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夜色如墨,靖王府书房的灯火却亮如白昼。

  沈青澜伏案疾书,面前摊开着从府库深处调出的旧年账册。这些是沈家尚未蒙冤时,府中往来的部分记录。她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一页页翻阅,寻找着那个叫“沈怀远”的名字。

  萧景玄坐在另一侧的书案后,审阅着顾昀刚从江南传回的密报。烛火在他脸上跳跃,勾勒出冷峻的轮廓。

  “找到了。”沈青澜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萧景玄抬眸:“如何?”

  “沈怀远,确是我沈氏远支,按辈分算是我的堂叔。”沈青澜指着账册上的一行记录,“永和十二年三月至永和十三年七月,他在沈府担任外院账房,主要负责采买支出。永和十三年八月,他因‘账目不清,私吞银两’被父亲逐出府。”

  她顿了顿,继续道:“账册记载,当时查实他私吞了三百两银子。父亲念在同宗之情,未送官究办,只令其归还银两后离府。此后便再无记录。”

  萧景玄放下密报,走到她身边,俯身细看账册:“永和十三年八月……那正是科举案发前半载。时间上倒是巧合。”

  “殿下怀疑,他的离开与沈家之事有关?”沈青澜心中一紧。

  “未必。”萧景玄直起身,眸光深沉,“但此人被逐出沈府后,南下投亲,短短数年便成为江南商会的管事,这本身就不寻常。江南商会虽名义上是商人联合,实则与江南各大世家关系密切,尤其是郑氏。一个被逐出府的账房,若无特殊背景或能力,很难在商会中立足。”

  沈青澜蹙眉:“顾昀那边有何消息?”

  “江南传回的消息证实,沈怀远确实在江南商会担任管事,主要负责漕运相关的账目。”萧景玄回到座位,拿起密报,“更重要的是,他与郑氏三房的一位庶出公子交往甚密。而这位郑三公子,正是‘隆昌号’钱庄的实际掌控者之一。”

  线索渐渐串联起来。清水河堤的五万两修缮款,经隆昌号周转,流入江南商会,而江南商会的管事沈怀远是沈家旧部,又与郑氏有关联。齐王一旦公开这些,足以让人联想到——沈家虽已昭雪,但余党仍在,且与江南世家勾结,侵吞河工款项。

  “好精密的局。”沈青澜轻声道,“若我们不反击,殿下用人不察、纵容旧部的罪名便坐实了。若我们反击,势必要深入调查江南商会和郑氏,正中他们下怀——让我们与江南世家正面冲突。”

  萧景玄冷笑:“他们以为本王会按他们的棋路走。可惜,本王最擅长的,便是破局。”

  “殿下已有对策?”

  “两条路。”萧景玄竖起两根手指,“其一,釜底抽薪。赶在齐王公开之前,找到沈怀远,问清真相。若他是被迫或不知情,可设法让他反水。若他本就是棋子……”他眼中寒光一闪,“那便让他成为废棋。”

  “其二呢?”

  “其二,将计就计。”萧景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们不是想让我们与江南世家冲突吗?那我们就把这冲突,引到该去的地方。”

  沈青澜若有所思:“殿下的意思是……”

  “江南商会背后,可不止郑氏一家。”萧景玄走到墙边挂着的大燕疆域图前,手指点向江南区域,“太原王氏、清河崔氏、陇西李氏……各大世家在江南皆有利益。郑氏想借此事打击我们,其他世家未必乐意。尤其是,如果这事牵扯到河工款项,可能危及整个江南商界的名声。”

  他转过身:“青澜,你立刻草拟几封信,以本王的名义,分别送给太原王氏在京的主事、清河崔氏在京的几位长辈,还有几位与江南有生意往来的宗室王爷。信不必明说,只提‘近日江南商会有些传闻,恐影响商界稳定,望诸位多加留意’。”

  沈青澜眼睛一亮:“殿下这是要敲山震虎,让其他世家意识到郑氏可能拖他们下水。一旦他们介入,郑氏便不敢肆意妄为。”

  “不止如此。”萧景玄走回书案,“还要让齐王知道,他这步棋,可能引发他承受不起的后果。”

  “那沈怀远那边……”

  “本王亲自处理。”萧景玄道,“三日后去庵堂见翠珠,回程时绕道去一趟京郊的云来客栈。顾昀已安排妥当,沈怀远三日后会‘恰好’路过那里。”

  沈青澜担忧道:“殿下亲自去,是否太过冒险?齐王既已注意到沈怀远,必会派人监视。”

  “正因如此,本王才更要去。”萧景玄目光坚定,“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清。放心,顾昀会做好万全准备。倒是你——”

  他看向她:“三日后你入宫送拓本,与郡主周旋,更需小心。齐王既然动了沈怀远这步棋,难保不会在宫中也有动作。”

  “青澜明白。”沈青澜郑重点头,“我会见机行事。”

  两人又商议了诸多细节,直到东方渐白。沈青澜将账册整理好,萧景玄则将密报焚毁。晨光透过窗纸洒入书房,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暗中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

  三日转瞬即逝。

  这日清晨,沈青澜将补全的《玄秘塔碑》拓本仔细卷好,放入锦盒,乘轿入宫。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浅青色的常服,发髻简单,只簪一支玉簪,显得清爽利落。

  毓秀宫内,安阳郡主已等候多时。

  “沈长史果然守时。”郡主笑着迎上来,亲自接过锦盒,打开查看。补全的拓本完美无瑕,若非仔细辨认,几乎看不出修补痕迹。

  “好,真好。”郡主连连称赞,“沈长史这手技艺,当真了得。本郡主定要好好酬谢。”

  “郡主言重了,能为郡主分忧,是青澜的荣幸。”沈青澜谦道。

  郡主命宫女奉茶,两人在花厅坐下。今日郡主的态度比上次温和许多,少了些试探,多了些真诚。

  “沈长史可知,本郡主为何偏爱柳公权的字?”郡主忽然问道。

  沈青澜想了想:“柳公权字如其人,骨力遒劲,正气凛然。郡主性情爽利,想必是欣赏这份刚直。”

  郡主笑了:“你说对了一半。其实是因为我祖父——康亲王,最欣赏柳公权。他说,为人当如柳公权的字,外圆内方,看似柔和,实则筋骨铮铮。”

  她顿了顿,看向沈青澜:“沈长史,你觉得靖王殿下,是怎么样的人?”

  这问题来得突然。沈青澜斟酌道:“殿下文韬武略,心系黎民,是难得的贤王。”

  “只是贤王?”郡主挑眉,“可我听说,他在北疆时,杀伐决断,毫不留情。那些投降的突厥贵族,他说斩便斩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青澜心头微凛,面上却平静:“北疆之战,关乎国本。对敌人仁慈,便是对将士和百姓残忍。殿下所为,是为大局。”

  “你说得对。”郡主轻叹一声,“这世道,有时候就是需要杀伐决断的人。皇伯父这些年,太过仁厚了,以至于有些人忘了自己的本分。”

  这话意有所指。沈青澜不动声色地听着。

  郡主忽然压低声音:“沈长史,那日我传的话,你可转达靖王殿下了?”

  “已转达了。殿下让青澜代为致谢,说心中自有分寸。”

  “那就好。”郡主松了口气般,“其实那话……不是我祖母让我传的。”

  沈青澜抬眼:“哦?”

  “是卫国公夫人。”郡主坦白道,“她前日入宫给太后请安,私下找了我,说了那番话。她说,有些事现在不宜挑明,但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她还说……你很不容易,让我莫要为难你。”

  沈青澜心中一动。卫国公夫人通过郡主传话,却又让郡主坦白是她所托,这其中深意,值得琢磨。

  “夫人厚爱,青澜感激。”她真诚道。

  郡主看着她,忽然问:“沈长史,若有一日,靖王殿下需要你做出牺牲,你可愿意?”

  沈青澜毫不犹豫:“青澜的命是殿下救的,沈家的清白是殿下争回的。但凡殿下需要,青澜万死不辞。”

  “哪怕……是名分?是前程?是一生?”郡主问得犀利。

  沈青澜沉默片刻,缓缓道:“郡主,青澜从前是罪臣之女,在宫中为奴,朝不保夕。是殿下给了青澜新生,让青澜有机会一展所长,为父申冤。与这些相比,名分、前程,又算得了什么?至于一生——”她微微一笑,“若能辅佐殿下成就大业,还天下清明,这一生便值得。”

  郡主久久不语,最后轻声道:“我明白了。沈长史,你……很好。真的很好。”

  她起身,从内室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囊,递给沈青澜:“这个,你收着。关键时候,或许有用。”

  沈青澜接过,锦囊轻飘飘的,不知内装何物。

  “现在不要打开。”郡主按住她的手,“等需要的时候再开。记住,这是卫国公夫人让我转交的,她说……你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用。”

  沈青澜郑重点头,将锦囊小心收入袖中。

  “还有一事,”郡主又道,“我听说,齐王兄近日在查什么江南商会的账,还牵扯到一个姓沈的管事。这事……与你有关系吗?”

  终于问到正题了。沈青澜坦然道:“郡主所说之人,应是沈怀远,确是我沈氏远支,多年前已被先父逐出府。至于他如今所作所为,青澜一概不知。殿下与青澜,行事光明磊落,若有疑问,尽可查证。”

  郡主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判断她所言真假。片刻,她点点头:“本郡主信你。不过沈长史,齐王兄那人……心思深沉。他既盯上了这事,恐怕不会轻易罢休。你们要早做准备。”

  “谢郡主提醒。”

  又坐了片刻,沈青澜便起身告辞。郡主亲自送她到宫门口,临别时忽然道:“沈长史,若有机会……多劝劝靖王殿下,有些事,急不得。这宫中,这朝堂,有时候慢即是快。”

  沈青澜心中一动,行礼道:“青澜记下了。”

  走出毓秀宫,她摸了摸袖中的锦囊,心中疑窦丛生。卫国公夫人通过郡主传递的,究竟是什么?又要在何时使用?

  她一边思索,一边往宫外走去。刚走过一道长廊,迎面遇上一行人,正是齐王萧景宏,带着几名属官,似乎刚从永和帝处出来。

  “见过齐王殿下。”沈青澜退至道旁,躬身行礼。

  萧景宏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身上,笑容温和:“是沈长史啊。这么巧,又见面了。”

  “是。”沈青澜垂眸,“殿下万安。”

  “沈长史这是刚从毓秀宫出来?”齐王似随意问道,“安阳那丫头,没为难你吧?”

  “郡主待人宽厚,只是让青澜帮忙补全一幅拓本。”

  “那就好。”齐王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说起来,本王近日查案,遇到一件趣事。江南商会有个管事,竟也姓沈,叫沈怀远。沈长史可认得此人?”

  来了。沈青澜心头一紧,面上却平静:“回殿下,青澜确有一远支堂叔名叫沈怀远,多年前已被先父逐出府。此后便无联系,不知是否同一人。”

  “哦?逐出府?”齐王挑眉,“所为何事?”

  “账目不清,私吞银两。”沈青澜坦然道,“先父念在同宗,未送官究办,只令其离府。此事府中旧账皆有记录,殿下若感兴趣,可查阅。”

  她将话说得明白,反倒让齐王一时语塞。他深深看了沈青澜一眼,笑道:“沈长史倒是坦荡。不过此人如今牵扯到河堤款项之事,若真是沈家旧人,恐怕……会对沈长史有些影响。”

  “清者自清。”沈青澜抬眸,目光清澈,“殿下依法查案即可。若沈怀远真有罪,自当受罚;若有人欲借沈家之名行不轨之事,相信殿下也定能明察秋毫,还无辜者清白。”

  她这话绵里藏针,既表明态度,又将难题抛回给齐王——你要查便查,但若想栽赃,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齐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恢复笑容:“沈长史说得是。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好了,不耽误沈长史了,请吧。”

  “青澜告退。”沈青澜行礼离去。

  走出宫门,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方才与齐王的短暂交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齐王已亮出刀刃,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

  她登上轿子,吩咐轿夫回府。轿帘放下时,她无意间瞥见宫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看似普通的青篷马车。车帘微掀,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眸——是萧景玄。

  他回来了?庵堂之行可还顺利?翠珠说了什么?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但沈青澜知道,此刻不是询问的时候。她放下轿帘,坐直身体。无论如何,她相信萧景玄已有应对之策。

  而她要做的,便是守好王府,等他归来。

  **

  与此同时,京郊云来客栈。

  萧景玄坐在二楼雅间,面前放着一杯清茶,热气袅袅。顾昀守在门外,整个客栈看似正常营业,实则里外都是靖王府的人。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楼梯传来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在店小二的引领下走上二楼,他身材微胖,面色白净,穿着普通的绸缎长衫,手中提着一个包袱,看起来像个寻常商人。

  “客官,这边请。”店小二将他引到萧景玄隔壁的雅间。

  男子推门而入,却见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杯热茶放在桌上。他愣了愣,正要退出,身后门忽然关上。

  “沈怀远。”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沈怀远浑身一僵,缓缓转身。萧景玄从屏风后走出,目光如刀。

  “草……草民见过靖王殿下。”沈怀远扑通跪下,声音发颤。

  “认得本王?”萧景玄在桌前坐下。

  “殿下风采,草民在江南时曾远远见过一面。”沈怀远低头道。

  萧景玄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那你可知,本王为何找你?”

  沈怀远额上渗出冷汗:“草民……草民不知。”

  “不知?”萧景玄冷笑,“那本王提醒你。清水河堤的五万两修缮款,经隆昌号转入江南商会,而你,是经手这笔账的管事之一。”

  沈怀远脸色煞白:“殿下明鉴,那笔款项……确实是用于采购河工建材,账目清晰,绝无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萧景玄放下茶杯,声音冷冽,“沈怀远,本王查过你的底细。永和十三年被沈太傅逐出府,南下投亲,短短数年便在江南商会站稳脚跟。你这般能耐,倒让本王刮目相看。”

  “草民……草民只是尽心做事。”沈怀远的声音越来越低。

  “尽心做事?”萧景玄忽然道,“那你可知,如今齐王正在查这笔账,且已查到你和沈家的关系。一旦他将此事公开,会有什么后果?”

  沈怀远浑身一颤:“齐王殿下……查案?”

  “你以为,你背后的主子真能保你?”萧景玄盯着他,“一旦事情闹大,你便是最好的替罪羊。到那时,不仅你要死,还会连累沈家遗孤,连累本王。”

  “草民……草民真的不知情啊!”沈怀远连连磕头,“那笔款项,是郑三公子交代下来的,说是正经生意,草民只是按吩咐做账……”

  “郑三公子?”萧景玄眸光一闪,“郑元培的那个侄子?”

  “是,正是。”沈怀远慌忙道,“郑三公子说,这笔钱是工部某位大人的,走商会的账只是方便,让草民不要多问。草民真的不知道是河堤款项啊!”

  萧景玄沉默片刻,忽然问:“沈怀远,本王问你,当年你被逐出沈府,真是因为贪墨那三百两银子?”

  沈怀远愣住了,抬头看向萧景玄,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还是说,”萧景玄缓缓道,“你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所以才被‘逐出府’?”

  雅间内一片死寂。沈怀远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惨然一笑:“殿下……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当年草民在沈府,确实发现了一些事。有人在暗中搜集太傅与门生往来的书信,且都是关于科举的。草民察觉不对,想禀报太傅,却被人警告。没过多久,便出了那三百两银子的事……”

  “是谁在搜集书信?”萧景玄追问。

  “草民不知那人身份,只知他每次来,都是深夜,由府中一位姓周的管事接应。”沈怀远道,“草民被逐出府后,曾暗中查访,发现那位周管事,与当时的太子府有来往。”

  萧景玄瞳孔微缩。太子!当年的科举泄题案,果然与太子有关!

  “你为何不早说?”他沉声问。

  沈怀远苦笑:“草民人微言轻,又是戴罪之身,说出去谁会信?况且……草民后来才知道,那位周管事在沈家出事后不久,便‘暴病而亡’了。草民害怕,只能南下避祸。”

  他顿了顿,又道:“到了江南后,郑三公子找到草民,说知道草民的底细,若不听话,便将草民交给官府。草民……不得不从。”

  萧景玄盯着他:“你现在将这些说出来,就不怕郑三公子报复?”

  “怕。”沈怀远坦然道,“但草民更怕连累无辜。沈家已经蒙冤一次,不能再蒙冤第二次。况且——”他看向萧景玄,“草民相信殿下,能护草民周全。”

  这话说得直白。萧景玄笑了:“你很聪明。好,本王答应你,只要你说出全部真相,并愿意作证,本王保你性命。”

  “谢殿下!”沈怀远重重磕头。

  “现在,将你知道的关于那五万两银子,以及江南商会与郑氏的所有勾当,一五一十写下来。”萧景玄递过纸笔,“记住,要详细,要有证据。”

  沈怀远接过纸笔,开始书写。萧景玄走到窗边,望向窗外。天空阴沉,似有风雨欲来。

  翠珠那边,他今日也见了。那老宫女的话,印证了母妃确实是被人构陷,而幕后黑手,直指如今的李皇后和当时的太子。

  两条线,终于开始交汇。

  萧景玄握紧拳头。这么多年了,真相终于一点点浮出水面。而他要做的,便是在这风雨来临前,布好所有的棋。

  “殿下,写好了。”沈怀远将写满字的纸双手呈上。

  萧景玄接过,仔细看了一遍,收入怀中:“顾昀会安排你去安全的地方。在需要你作证之前,不要露面。”

  “是。”

  萧景玄转身离开雅间。楼下,顾昀已备好马车。

  “殿下,回府吗?”顾昀问。

  “不。”萧景玄看向皇宫方向,“进宫,面圣。”

  有些事,是时候让父皇知道了。而这场风暴,也到了该掀起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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