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关系后的第二天,空气似乎都是甜的。姜窈坐在工位上,处理工作的间隙,嘴角总是不自觉地上扬。她习惯性地点开言宸很少更新的微博,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动态,却在关注列表里,赫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明慧。他们,互关了。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蜇了一下,刚才的甜蜜瞬间冻结。

  她忍不住,在内线电话接通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质问:“言宸,我看到你和明慧微博互关了……还有抖音也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言宸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可能是手滑点到了吧?对不起啦,宝贝。”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随意,“而且,我一个堂堂言晟总裁,社交账号关注谁,这种小事,你不用太在意,我马上取消。”

  他的话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姜窈心上。她是在意那个关注吗?她是在意他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她闷闷地“哦”了一声,没再多说。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低落,下午言宸出现在她面前时,姜窈明显愣了一下。他脱下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昂贵西装,换上了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羊绒衫,搭配着休闲长裤,整个人少了些许商场的凌厉冷硬,多了几分年轻俊朗的温和,甚至连发型都似乎随意了些。

  他走到她面前,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羊绒衫的袖子,目光却紧锁着她:“这样……会不会显得和你更搭一点?”他记得她总是简单的T恤牛仔裤,或者素雅的职业装,他不想让她觉得和他有距离。

  姜窈看着他这副刻意“年轻化”的模样,心里那点不快瞬间消散了大半,甚至有点想笑。原来霸总谈恋爱,也会在意这种小事。

  “还有,”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清晰,“我跟明慧说清楚了,我现在有女朋友了,很爱她,让她以后不要再找我。她应该明白了。”

  他的一句“很爱她”,让姜窈的脸颊瞬间绯红,所有的不安和猜忌都被这句直白的告白驱散。她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很快到了言晟集团周年庆宴会当晚。

  言宸提前让人送来了一个巨大的礼盒。里面是一件烟粉色的星空渐变长裙,高级定制的工艺,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晶片,灯光下宛如将整个星河穿在了身上,优雅又不失灵动。配套的珠宝首饰亦是价值不菲。

  当姜窈穿着这身礼服,略施粉黛,出现在宴会厅入口时,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她有些不自在地攥着手包,寻找着言宸的身影。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高中的‘励志楷模’姜窈吗?”

  一个带着明显讥讽的女声自身侧响起。姜窈转头,看到了穿着艳丽红色长裙、浓妆艳抹的曹萱。她是姜窈的高中同学,家里有点小钱,当年就因为喜欢的男生对姜窈表示过好感而处处与她不对付。

  曹萱上下打量着姜窈,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啧啧,这地方也是你能进的?看清楚,这可是海城顶尖的商会晚宴,来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今天更是言晟集团的大日子,听说言总要宣布重要事情。”她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却充满恶意,“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混进来,想趁机攀高枝的吧?还是说……你是来这里端盘子打杂的?服务员可不走这个门哦。”

  她的话尖酸刻薄,引得附近几位宾客也侧目看来,目光中带着探寻。

  姜窈攥紧了手包,指甲陷进掌心。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众目睽睽之下,这种难堪还是让她脸颊发烫。“曹萱,请你放尊重一点。”

  “尊重?”曹萱嗤笑一声,声音更拔高了些,“对你这种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混进来的人,需要什么尊重?瞧你穿的,仿货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嘛?哪个山寨作坊出的?也敢穿到这种场合来丢人现眼?”她故意伸手,想去捏姜窈的裙摆,“让我看看是什么料子……”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裙摆的瞬间,一个冷冽至极,仿佛能将空气冻结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骤然响起:

  “我言宸的未婚妻,穿什么,站在哪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人来品头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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