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话音未落,围在他四周的嫂子们,齐声尖叫,手忙脚乱地向着自家跑去。

  为妇者,不可抛头露面。

  当然,这里指的是大家闺秀,对于这些乡野村妇,倒也没有那么大的约束力。

  但。

  让这群嫂子们,在陌生人面前,穿着如此暴露,她们也是不肯。

  就连云姐、李怡然都红着脸,扭头就跑。

  一眨眼,秦时身边就剩下了薛红衣。

  薛红衣穿着灰棕色麻布短袖,虽一双皓臂暴露在外,但,该遮掩的地方,都遮盖得严严实实,不曾外露。

  望着四散而逃的嫂子们,秦时哑然失笑,旋即对着薛红衣说道:“红衣,我那些朋友还在村外等候,我现在就去邀他们过来。”

  “对了,你去烧点水,再煮点吃食。这一路奔波,我那些朋友也是遭了老罪。”

  “嗯!”薛红衣笑着点点头,道:“我现在就去烧水。对了,你那些朋友,今晚是住在村子里吧?”

  “这段时间,他们都住在村子里!”

  “这样啊。那我去收拾几间空房子。希望你的那些朋友不要嫌弃!”

  龙背村的空房子,倒也不少,稍稍收拾,即可入住。

  见薛红衣转身去给黄元毅他们准备住宿,秦时笑着摇摇头,旋即向着龙背村外走去。

  此刻。

  黄元毅坐在地上,也不嫌脏,虽然半道就被护院们轮着背,可他依然感觉很累。

  “秦哥!”

  瞧着自远处走来的秦时,黄元毅连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向着对方跑去。

  “走,进村吧!”

  秦时看着黄元毅有气无力的模样,笑道:“少爷,村子里都是乡野村妇。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可别见怪。”

  “秦哥,你这话说的。我跟你来这破地方,就有吃苦的打算。不过,你说这村子都是妇人?那村子里的男人呢?”黄元毅好奇地问道。

  跟在后边的赵有田等人,心中有所猜测,不由得低叹一声。

  秦时也没有隐瞒,给黄元毅解释了起来。

  听完秦时的解释,黄元毅撇撇嘴,道:“这村子里的男人,都是榆木脑袋。他们是有身籍的老百姓,就算不去当兵,那也可以去常州城寻个活儿,足够养家糊口。居然蠢得背井离乡,他们不死,谁死?”

  秦时一阵无语。

  后边的护院们,也是满脸尴尬。

  常州城的活儿,是那么好找的嘛?

  而今北境流民数万,有着身籍,背井离乡的老百姓,也不知几何。

  区区常州城,如何妥善安排那么多活儿?

  黄元毅自顾自地说着他的见解,秦时也没有反驳。

  跟这种自小衣食无忧的大少爷,是解释不清楚的。

  很快。

  一行人就来到龙背村。

  黄元毅也没什么好奇心,随便扫视两眼,就感觉很没趣。

  “红衣!”

  走到小木屋外,秦时朝着里边喊了一声。

  薛红衣缓步自小木屋内走出来,对着黄元毅鞠身行礼,道:“见过公子,茶水已经备着……”

  黄元毅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薛红衣,根本没听清楚她后边讲些什么,心中暗暗称奇,这小小的村子,居然有如此美艳女子。

  想到这里,黄元毅嘿笑一声,用肩膀撞了撞秦时的胳膊,道:“秦哥,这位是嫂子?”

  “不是!”

  “不是嘛?”

  黄元毅干咳一声,整理衣裳,缓步上前,对着薛红衣,道:“常州城黄家黄元毅,见过小娘子,此番前来匆忙,未曾带上礼物,还望小娘子见谅,待元毅下次前来,必定备上厚礼。”

  瞧着人模狗样的黄元毅,秦时当真是无语至极。

  薛红衣微微一笑,道:“公子是秦相公之友,能够来寒舍,已经是……”

  “行了行了!”秦时无奈摇头,道:“先进屋喝茶吧,你俩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言罢,秦时大步向着小木屋内走去。

  那群护院倒是没有进屋,就在门口席地而坐。

  黄元毅急眼了,追上秦时,道:“秦哥,我怎么就装模作样了?你刚才的话,当真是有辱斯文。”

  “你还搁我这里装上了?”

  “咳咳,我可没装。秦哥,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童生!”黄元毅昂起脖子,满脸得意,余光却瞥向正在替他们倒茶的薛红衣。

  秦时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黄元毅对着薛红衣执礼,旋即才落座。

  “秦相公,你们先聊着,我替你们去准备吃食!”

  “嗯!”秦时点点头。

  黄元毅扭头看着大步向着屋外走去的薛红衣,嘿笑着拿起板凳,坐到秦时身旁,道:“秦哥,这位小娘子,谈吐优雅,不似你所言的乡野村妇啊!再者,既然她不是嫂子,那我……”

  “别胡思乱想!”秦时视线一转,看向黄元毅,道:“她不适合你!”

  “切!”黄元毅满脸鄙夷地看着秦时,道:“秦哥,你就说,你看上她了,不就可以了嘛!你放心,做兄弟,在心中,既然是你秦哥看中的女人,我肯定不会乱来。今后,我以兄嫂之礼,待她!”

  呵呵!

  秦时心中一乐,倒也没想到黄元毅会说出这种话。

  薛红衣!

  薛泓颍!

  秦时可不会忘记,那封匈奴密函背面的那三行字。

  这丫头,是镇北王府的人。

  不过,让秦时有些奇怪的是,通过他在常州城的打探,镇北王并不姓薛。

  薛红衣敢在那封匈奴密函背后,写上【薛泓颍】三个字,就证明,这不是假名。若不然,霍正鹰肯定不认识。

  这就非常奇怪了。

  晚饭吃得还算不错。

  毕竟,秦时之前在常州城买了不少粟米,还有几斤白米,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在林子里布置的陷阱,抓了不少野货,都被云姐她们熏烤晾晒。

  ……

  夜幕降临!

  关外。

  距离镇门关八十多里外,一顶顶皮质的帐篷,连绵数里,一队队装备精良的匈奴兵,在军营当中巡逻。

  其中,最大的一顶营帐当中,数十位匈奴将领,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看着中央正在翩翩起舞的军姬们。

  酒过三巡。

  坐在正上方虎皮垫子上的络腮胡壮汉,猛灌一口烈酒,脸色涨红,虎眸扫视下方围坐着的三十多位将领。

  此人,便是匈奴的左日逐王。

  匈奴最高首领,为单于。

  其下,就是四角高官。

  左贤王、右贤王、左谷蠡王、右谷蠡王。

  四角高官下边,这是六角。

  左日逐王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此次攻打大衍边关的主帅。

  左日逐王呼延.兰虎对着军姬们摆摆手。

  顿时,正在翩翩起舞的军姬,就好似被按下暂停键,齐齐地对着呼延兰虎拜跪,旋即走出营帐。

  待军姬们都走出营帐,呼延兰虎才抬手摸着络腮胡,目光锐利地扫视众人,道:“此番大衍镇门关粮草被烧,实乃天大喜事,为此,我已上禀单于。过段时间,奖赏就会下来。呜哈儿!”

  “末将在!”

  一位魁梧壮汉连忙起身,走到营帐中央,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此次,你为首功!”

  “末将只是遵从大王之令而已,当不得首功!”

  “行了,是你的功劳,我不会抢。”

  呼延兰虎哈哈一笑,非常欣赏呜哈儿的识时务,继续说道:“常州城的余丈念,就是个纸上谈兵的废物。他以为,他那点儿小心思,本王猜不到嘛?想要借着镇门关粮草被烧,引咱们入关。哈哈哈,那本王就满足他。”

  突然,呼延兰虎脸上笑容内敛,盯着营帐中央,单膝跪地的呜哈儿,冷声道,“后日,你率两千骑兵,顺嘉峪关,冲入大衍境内。给本王,把常州城给打下来。记住,兵贵神速,路上不可逗留。”

  “末将领命!”呜哈儿面露激动。

  “嗯!”呼延兰虎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视线落到另一位魁梧壮汉身上,道:“伊兹斜,你率骑兵,三千弓箭手,两百重甲兵,前往东湖关。我要你拿下东湖关,给我把岳天雄的脑袋给拧下来,头颅做成酒杯。”

  “末将领命!”伊兹斜豁然起身,瓮声瓮气地开口答应。

  “至于你们,马上召集大军,压境镇门关。我要让李靖疲于应对。”

  “此乃阳谋!”

  说到这里,呼延兰虎忽然笑了起来,道:“也是多亏余丈念那个有谋无算的废物,若不是他,想要破关,倒也不是一件易事。哈哈哈,想要给本王玩瓮中捉鳖。那本王就将计就计。本王很好奇,待咱们铁蹄踏入大衍京都,那皇帝小儿,会是何等表情!”

  其他将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

  镇门关。

  军营当中。

  北境十二关主帅李靖,身穿一身古铜色甲胄,坐在营帐正上方的椅子上,注视着站在前边,双手抱拳,面露焦急的霍正鹰,淡淡地说道,“正鹰,按你所言,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方能化解这场恶战?”

  霍正鹰已经将从赵柏屹那里所获消息,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李靖。

  所以,在听到对方询问后,将早已想到的对策,脱口而出,道:“主帅,为今之计,只能让北境十二关,严防死守,不给匈奴跟余丈念一丝一毫的机会。在守住关门的同时,派人前往京都,将余丈念所作所为禀告陛下。”

  面容苍老的李靖却摇摇头,道:“你所言,只有三分可行!”

  “为何?”霍正鹰满是不解地看向李靖,见对方面带微笑,目露精光,就知晓这位大衍定海神针,心中有了计策。

  “镇门关距离京都两千多里,即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也需要四个昼夜。这一来一回,至少八个昼夜。再者,期间陛下还要与朝廷诸公商议,起码要耽搁十天半月。”

  “还有,镇门关粮草被烧,也是一个大问题!”

  “那,主帅的意思是?”霍正鹰挑眉问道。

  李靖缓缓起身,走向霍正鹰,脸上笑容越加柔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匈奴强,吾不惧。但,就害怕有同阵营的蠢人灵机一动。余丈念此人,有点脑子,自认精于算计。可,那都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

  “这种人,倔得很,无法劝阻。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霍正鹰浓眉一挑,道:“主帅,一旦真放匈奴入关,那后果就无法由我等掌控了。再者,北境十二关,我等也不清楚匈奴会从哪一关冲关入境。还有,万一匈奴攻占关口,又如何待之?”

  “你啊你,就是死脑筋!”李靖笑着摇摇头,那双眼眸中涌现出森森冷意,道:“匈奴肯定会借余丈念之计谋,破关入境。这一点毋庸置疑。想要从余丈念那个犟种嘴里套出他的计划,也是不可能。”

  “但。我们为什么要等匈奴来冲关?”

  “主帅,你的意思是?咱们出关迎战匈奴?”霍正鹰倒吸一口冷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靖,道:“主帅,此事太过冒险啊。匈奴擅马技,咱们一旦出关,很容易会被匈奴牵着走。在茫茫草原,一旦迷路,凶多吉少啊。”

  “正鹰,你的本事,我知晓,可你的想法,还是太狭隘了。”

  李靖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匈奴既然打算将计就计,那必然要假装伪攻,分兵多路。到时候,咱们可以在关门,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然能够吃下一部分匈奴军。”

  “当然,做戏要做足,为了麻痹呼延兰虎,还是要放一部分匈奴入境。数量,就控制在五百内。”

  “五百匈奴骑兵?”霍正鹰依然皱着眉。

  “正鹰,咱们已经别无选择,粮草被烧了啊!”李靖缓步向着营帐外走去,背对着霍正鹰,继续说道:“再者,这也算是一个契机,若此战告捷,三年内,无需担忧匈奴之祸,老夫也能够去江南转转,瞧一瞧,那在海上为祸的倭寇,到底有何能耐,令江南三郡,数十万水军都束手无策。”

  霍正鹰深吸一口气,看着已经抬手掀开帐帘的李靖,道:“主帅,那我现在回去准备准备?”

  “此番,你无需出关!”

  “为什么啊?”

  “你老了,也要给年轻人出头的机会嘛!”

  “我、我还没老到杀不了匈奴!”霍正鹰横着脖子。

  李靖哈哈一笑,没有应答,大步向着营帐外走去。

  ……

  常州城。

  府主府邸。

  余丈念穿着藏青色长袍,站在书桌前,稍稍弯腰,手握着毛笔,正书写着什么。

  半晌。

  余丈念将毛笔丢进书桌上的笔筒当中,满意地看着自己所作,笑着自语,“此番谋划,若成,我余丈念将名留青史,被世人铭记。若不成……不可能不成,我计划严密,没有失败的道理。”

  余丈念之前对叶锦说,他不在乎什么名留青史。

  可,事实上,他却是非常在乎。

  作为一城府主,余丈念不贪钱财,他贪的是名望。

  常州城临近边境,一些匈奴翻山越岭,在边境烧杀掠夺,他觉得,即便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可能让常州城富裕起来。

  既然如此,那他就决定,将匈奴一次性打服。

  以后,只要匈奴听到他【余丈念】这个名字,就要退避三舍。

  余丈念一甩衣袖,缓步向着书房外走去。

  站在石阶上,望着北边夜空,余丈念脸上露出豪情万丈的笑容,“算算时间,叶锦也快要追上车队了。到时候,以两千万两白银,购买粮草,一小部分给匈奴,让他们更加信我。剩下的粮草,足以让北境三十万大军消耗许久。”

  “天时地利人和,我都算进去。我拿什么输?”

  ……

  龙背村。

  秦时坐在黄泥屋外的门槛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李怡然穿着肚兜,外边套着一件蓝色长袖,这布料,还是秦时之前买回来的。

  两人都坐在门槛上,李怡然挽着秦时的胳膊,道:“秦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嗯!”秦时微微点头,扭头看向面容娇媚,睫毛很长的李怡然,道:“这世道,要大乱啊!”

  李怡然紧紧地挽住秦时胳膊,脸蛋贴在他的肩膀,嘴角上扬着,淡淡一笑,道:“不管世道乱不乱,我都会跟秦哥儿在一起。龙背村后边大山连绵,实在不行,咱们就逃进大山。今年的税,你都帮我们交了。所以,明年七月前,咱们的身籍,都还有用呢。”

  身籍。

  是颁给缴税老百姓的身份证明。

  “没那么简单啊!”秦时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李怡然的脑袋,星眸中泛起复杂,道:“一旦匈奴破关入境,即便咱们躲在大山里,也不安全。再者,在山里待上十天半月,那还没什么。可要是待久了,没有粗盐、清水……咱们的身子骨会吃不消的。”

  “反正,我都听秦哥儿的!”

  “那我教你习武?”

  “啊?”

  李怡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带微笑的秦时,愣愣地说道,“秦哥儿,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习武啊?”

  “为什么不能?”

  秦时笑着抽出放在靴子里的匕首,递给有些手足无措的李怡然,道:“在我看来,不管何等强壮的武者,那也都是血肉之躯。你拿着匕首,刺中他喉咙,心脏,他也会死。女子虽然身子骨不如男人,但,也有优势……”

  李怡然紧握着匕首,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假装害怕,摔倒在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刺在对方心脏。

  还有,故意露出香肩,迷惑对手……

  秦时很清楚,想要短时间内,把李怡然训练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利用女人自身优势。

  若是遇到落单匈奴,也有反杀之力。

  就在秦时教李怡然在不同情况,做出不同反应的时候,云姐穿着单薄的衣裳,向着黄泥屋这边走来。

  在看到李怡然满脸纠结,紧握着匕首,摆出奇怪姿势后,不由得微微一愣。

  秦时则拿着藤条,轻轻地抽打着李怡然的手臂、小腿……

  “小相公、怡然姐,你们在干什么啊?”

  “云姐,你来得正好,过来,我教你怎么使用匕首。明日,我再教你们射箭!”

  云姐眨眨眼,很想扭头就跑,她是来跟小相公睡觉的,可不是来‘习武’的。

  见云姐缩着脖子,就要转身,秦时笑着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差点把她身上单薄的衣裳扯落。

  “云姐,别想溜,乖乖地跟怡然姐一起学!”

  “小相公,我很笨的,学不会!”

  “都没学,你怎么就知道学不会了?”

  云姐拗不过秦时,只能拿着另一柄匕首,乖乖地跟着学。

  瞧着云姐捏着匕首,东扭西歪,李怡然憋着笑。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俩女都受不了了,只感觉腰酸背痛。

  在听到秦时说明天继续后,云姐丢下匕首,扭头就跑,也不想着跟小相公睡觉了。

  李怡然虽然很累,却第一时间给秦时打水去。

  洗漱完,李怡然爬到躺在床上的秦时背上,长满老茧的小手,轻轻地捏着他的肱二头肌,道:“秦哥儿,既然你担心匈奴破关入境,那咱们就离开这里吧?我瞧着,你钱囊里边,还有几百里银子。咱们可以去其他郡,换个身籍……”

  “这里乱,其他地方,不见得就能够安稳生活啊!”

  “睡觉吧,桥到船头自然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秦时笑着一个翻身,吓得正在替他按背的李怡然尖叫一声。

  一夜翻云覆雨,叠浪波涛,惊险刺激!

  天蒙蒙亮。

  秦时就起来了,看着放在床头的藏蓝色新衣裳,菱角分别的脸上,露出一抹柔笑,旋即穿上千层底新靴子,非常合脚。

  “秦哥儿,你醒了啊,我去把粥给你端过来!”

  听到动静的李怡然,自外边走进黄泥屋,见秦时已经穿着整齐,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怡然姐,你去把村子里,所有嫂子都喊过来。我教你们习武!”

  “啊?”李怡然眨眨眼,苦笑道,“秦哥儿,你要是让姐妹们去干活,她们肯定二话不说。可你要教我们习武……这也太为难人了。”

  “怡然姐,你先去喊人吧。到时候,我会说服她们!”

  “那,那行吧!”李怡然觉得这事情,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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