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个凡事都听夫人吩咐的丫鬟,此刻却死死盯着江芸娘。

  谁也没想到,一个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丫鬟,竟敢用这种目光直视主母。

  就连南宫冥也微微皱眉,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之前在松岚苑。

  她对着许初夏哭着解释,说自己虽然嫉妒她,但从来没想过害她。

  她说自己不过是羡慕许初夏得宠。

  偶尔会抱怨几句,但从没动过坏心思。

  许初夏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的话,也没有露出轻蔑的表情。

  直到她说完,许初夏才轻轻抬起手,示意她起身。

  麝香损胎,这是常理。

  可长期接触而未孕者,也会导致经血紊乱、胞宫虚弱。

  所以她才敢断定,春晓并非故意为之。

  她今年才十七岁,还未曾许配人家。

  可如果真的坏了身子,她以后嫁人怎么办?

  那样的日子,比死还难受。

  她打小就在南宫家长大。

  亲眼看见许多姨娘因为生不出孩子而失宠,最后孤独终老。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要安分守己,就能熬到放籍出府,找个老实人嫁了。

  过平淡安稳的日子。

  可现在,这一切都被毁了。

  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牺牲品。

  怪她蠢,怪她瞎了眼。

  只听江芸娘一面之词。

  真当那香囊里装的是什么养生的好东西!

  她天天挂着,洗澡才摘,睡觉都不摘下来。

  江芸娘要斗许姨娘,拉她一个丫头下水算怎么回事?

  她何曾招惹过谁?

  她张嘴想骂,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自己人。

  许初夏一看春晓那眼神里的恨意,心里就有数了。

  如今她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谁都巴不得江芸娘遭报应,不得好活。

  两人虽身份悬殊,但此刻目标一致。

  一个是为了洗清冤屈,一个是为了保住腹中骨肉。

  仇恨让她们短暂地站在了同一阵线。

  许初夏不再犹豫,立即开口为春晓求情。

  “春晓,你先别哭啊!这事真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被人蒙在鼓里。华大夫是宫里出来的高人,回头我跟将军说一声,请他给华大夫打个招呼,好好给你瞧瞧,兴许还有转机!”

  春晓闻言怔了一下,眼眶再次红了。

  她心里翻江倒海,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己怎么就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仇人呢?

  “春晓,我最后问你一次,这香囊,到底是哪儿来的?”

  南宫冥站在堂中,盯着跪在地上的婢女。

  “回将军,是夫人亲手交给奴婢的!当时许嬷嬷也在旁边看着!”

  春晓抬起头,眼神坚定。

  “放屁!”

  江芸娘立刻炸开了锅,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手中的帕子摔在地上。

  “春晓,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糟蹋我?”

  周围的人开始低声议论。

  谁也没想到平日温婉的夫人会如此动怒。

  她故意侧过身,挡住南宫冥的视线,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只对着春晓说道:“你说……最近,是不是都没收到年儿的信了?”

  春晓猛地一震,瞪大眼睛看向对方。

  她弟弟叫年儿,今年才八岁。

  当年为了凑钱救这个早产的娃,爹娘咬牙把她卖进江家做丫鬟。

  好在弟弟后来活下来了,懂事又乖巧,知道姐姐为他牺牲了多少。

  每月必定写一封信报平安,从没断过。

  可这个月,一封都没有。

  “春晓,只要你把实话讲出来,还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声,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绝不会让你难做人。告诉我,背后是谁在教你这么干的?”

  江芸娘继续低语,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春晓眼圈通红,拳头攥得死紧。

  “春晓啊,老婆子我一辈子本分做人,可经不起你这样泼脏水!”

  许嬷嬷往前迈了一步。

  春晓清楚得很,这不止是威胁,更是赤裸裸的警告。

  许嬷嬷和夫人早有勾结。

  她们之间早就没有退路可言。

  她和夫人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可也正因为如此,她们只会更加疯狂地掩盖。

  一个人不怕死,两个人就更不怕死。

  春晓若想揭发,就得先准备好付出代价。

  凭你一个下人几句胡话,就想把当家主母拉下马?

  做梦去吧!

  这话虽然是从许嬷嬷嘴里说出来的。

  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真正的主人并不是她。

  真正的威压来自上座那位端坐不动的女子。

  江芸娘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你说不出香囊来路,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送你去官府!”

  南宫冥嗓门一提。

  他的眼神扫过春晓的脸时,没有任何温度。

  但如果这丫头不肯低头,那这件事就不再是家事。

  去了衙门的人,有几个能囫囵着回来?

  哪怕最后清白了,人也废了。

  春晓见过前院那个送信的小厮被打断腿抬回来的样子。

  有罪无罪,先打一顿再说!

  证据不够可以逼供,口供不符可以重审。

  但人的骨头只有一副,挨不住几次折腾。

  春晓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

  江芸娘嘴角轻轻一扬,冷冷俯视着她。

  春晓本就心里打鼓,可一看见江芸娘那副模样,脑中突然嗡地一下。

  她记起来了,弟弟从来不怕谁。

  他说过,姐姐要是倒下了,他就真的没人了。

  她猛地攥紧拳头。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次不说,以后恐怕永远都没机会说了。

  冤没法洗,仇更别想报!

  至于弟弟……

  江芸娘嘴上说得吓人,保不齐就是吓唬她的。

  真要出事,到时候再拼一把也不迟。

  总比现在怂了强!

  她不想再忍了。

  她牙一咬,心一横,抬手指着江芸娘,声音都在抖。

  “是夫人干的!夫人亲手把香囊塞给我。我哪知道里头不是治头疼的药,而是麝香?我要早晓得,砍了我的头也不敢带在身上啊!我才多大年纪,还没成过亲,怎么可能会害自己?将军,求您查个清楚!”

  这话一出,江芸娘脸都白了。

  这种不顾一切的姿态,让她心头猛然一紧。

  “春晓,饭吃错了还能吐,话讲错了可收不回来!你一个丫头,随便掏出个香囊就想赖到我头上?是不是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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