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简 第 73章画廊对接​

小说:大道至简 作者:袁竹 更新时间:2025-11-02 18:45:10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巴黎的清晨裹着一层淡金色的柔光,塞纳河的水汽漫过堤岸,与圣日耳曼区的咖啡香缠在一起,织成一张温柔的网。画廊坐落在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小巷里,墙面爬着深绿的常春藤,叶片上还挂着晨露,像缀了满墙的碎钻。马克早已站在门口,深色西装是意大利手工缝制的,面料泛着细腻的哑光,领带是沉静的勃艮第红,与他眼底的热情形成奇妙的呼应。他的皮鞋擦得锃亮,倒映着巷口掠过的白鸽,手指间夹着一本皮质笔记本,封面上印着画廊的烫金 logo,边角被摩挲得有些温润。

  听到脚步声,马克立刻转过身,蓝眼睛里瞬间亮起光,像被晨露唤醒的湖面。“陈!周!”他快步迎上来,张开双臂,却又在靠近时微微停顿,显然顾及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最终换成了有力的握手。他的手掌宽厚温暖,握得很实在,声音像浸了晨露的大提琴:“欢迎来到巴黎!你们的《南北渡》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展出时,我特意飞了过去,站在画前看了整整两个小时。”

  周苓穿着一条米白色的真丝长裙,裙摆绣着细小的墨竹纹样,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一支珍珠发簪斜插其间。她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拂过耳后的碎发:“能得到马克先生的认可,我们很荣幸。”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柔和的光泽,眼角的笑纹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陈迹站在她身边,穿着浅灰色的亚麻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周苓身上,带着惯有的温柔,听到马克的话,才转头看向他,声音沉稳而有力量:“《南北渡》是我们合作的起点,这次来巴黎,希望能带来不一样的东西。”他伸手轻轻揽住周苓的腰,动作自然而亲密,像是在宣告彼此的羁绊。

  马克领着他们走进画廊,推开厚重的胡桃木大门时,一阵混合着松节油、画布亚麻味和旧书香气的气息扑面而来。画廊的展厅出乎意料地高,穹顶是复古的穹窿结构,嵌着几盏水晶吊灯,光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下,落在浅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像铺了一层融化的金箔,随着晨光的移动缓缓流动。墙上挂着几幅西方印象派的画作,莫奈的《睡莲》局部复制品泛着朦胧的蓝紫色,雷诺阿的《煎饼磨坊的舞会》则满是温暖的橙黄,笔触奔放而热烈,与即将登场的东方山水形成奇妙的张力。

  “这里的挑高有八米,”马克抬手示意,声音里带着一丝骄傲,“我特意保留了老建筑的穹顶,就是为了让观众能感受到艺术的开阔感。”他领着两人穿过展厅,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像一串轻柔的音符。走到展厅中央,他停下脚步,指着一块约莫六米宽、四米高的空白墙面,墙面被打磨得平整光滑,刷着淡淡的米白色底漆,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哑光。

  “这里将挂你们的联名代表作,”马克的蓝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左边是周的作品,我记得你擅长用南方的披麻皴,笔触像江南的雨,细腻而绵长;右边是陈的,你的斧劈皴带着北方的风骨,利落而遒劲。观众从入口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南北山水的碰撞与共生,就像你们两个人,看似不同,却能融合出最动人的美感。”

  周苓望着那块空白的墙面,阳光在上面投下淡淡的光影,忽然想起在苏州画室里和陈迹一起画《南北渡》的日子。那时画室临着河,窗外是粉墙黛瓦和依依杨柳,陈迹站在画案左侧,握着大狼毫,蘸着浓墨,几笔就勾勒出北方山脉的轮廓,棱角分明;她则坐在右侧,用兼毫笔蘸着淡墨,细细晕染南方的云雾,柔婉缠绵。画到动情处,他会俯身看她的笔触,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墨香和淡淡的松烟味;她会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面盛着比画中山水更动人的温柔。

  “在想什么?”陈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笑意。周苓转头,发现他刚好也在看她,眼底的鼓励像星光一样明亮,指尖轻轻在她腰侧捏了捏,带着安抚的力量。

  马克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眨了眨眼:“周,我猜你一定是想起了创作《南北渡》的时光。”他走到窗边,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塞纳河,“巴黎是一座充满灵感的城市,我听说你擅长将南方的柔与北方的劲融合,这次的新作品,会不会加入巴黎的元素?比如塞纳河的水,带着流动的温柔;或者枫丹白露的树,有着浓郁的色彩,或许能给你带来新的启发。”

  “我们打算现场创作三幅画。”陈迹接过话,手臂收紧,将周苓更紧地揽在怀里,语气里满是笃定。他的目光扫过展厅,最后落在周苓脸上,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其中一幅想画蒙马特高地的日落。周前几天路过那里,说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粉和金红,像她小时候在故乡见过的晚霞——那时她外婆还在,会牵着她的手坐在河边,看晚霞漫过芦苇荡,风里都是蒲草的清香。”

  周苓的眼眶微微发热,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自己随口说的话。那时他们刚到巴黎,坐地铁去蒙马特,登上高地时刚好赶上日落,整个城市都浸在温暖的光晕里,她一时兴起说了句“像外婆家的晚霞”,他就记在了心里。

  “另一幅画卢浮宫旁的梧桐。”陈迹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丝期待,“我想试试用北方的斧劈皴笔法,画西方的树。那些梧桐的枝干粗壮遒劲,纹路像老人的手掌,很有力量感。用枯笔勾勒枝干,再用浓淡不一的墨色晕染叶片,或许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就像我们,一个来自南方,一个来自北方,却能在画纸上找到最完美的平衡。”

  马克听得眼睛发亮,忍不住点头:“这个想法太妙了!东方笔法与西方景物的融合,本身就是一种艺术的创新。那第三幅呢?”

  陈迹低头看着周苓,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声音放得更柔,像情人间的私语:“最后一幅,想画我和她在塞纳河边写生的场景,算是我们的‘巴黎日记’。画里要有河岸的鹅卵石,有随风飘动的芦苇,有远处的新桥剪影,还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她坐在画凳上,握着画笔,阳光落在她的发顶;我站在她身后,替她挡着风,手里拿着调色盘。每一笔都要藏着我们在巴黎的时光,藏着彼此的心意。”

  “太棒了!简直太棒了!”马克忍不住拍手叫好,蓝眼睛里满是兴奋,“现场创作本身就极具观赏性,再加上这样充满情感的主题,一定会让观众为之疯狂。”他转身领着两人走向展厅的角落,“我已经把现场创作的区域准备好了,就在这里。”

  那是一块被落地窗帘半掩的角落,光线柔和而充足,刚好适合作画。两张宽大的画桌并排摆放,桌面是上好的胡桃木,打磨得光滑平整,上面铺着洁白的画毡。画桌旁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画材:一叠叠宣纸张张分明,有生宣的柔韧,也有熟宣的细腻,都是国内常用的品牌;几方砚台泛着温润的光泽,其中一方端砚的砚池里还蓄着少量清水;墨块是松烟墨和油烟墨各两锭,上面刻着精致的云纹;毛笔整齐地插在竹制笔架上,从大狼毫到小楷笔,一应俱全,笔毛饱满而有弹性。

  “这些画材都是我特意让助理去蒙马特的老画材店买的。”马克拿起一支兼毫笔,递给周苓,“那家店开了五十年,店主是个中国人,听说你们要来,特意推荐了这些,说和你们在国内用的材质几乎一样。他还说,好的画材能让创作者更好地表达心意,就像好的画布能承载最动人的色彩。”

  周苓接过毛笔,指尖抚过柔软的笔毛,感受到熟悉的质感,心里一阵温暖。她试着在宣纸上轻轻划了一下,笔锋流畅,墨色均匀,果然是她惯用的那种。陈迹也拿起一支大狼毫,蘸了点清水在砚台上研磨,墨块与砚台摩擦的“沙沙”声,熟悉而安心,像回到了他们的苏州画室。

  “还有这些颜料,”马克指着架子上的颜料盒,“都是天然矿物颜料,石青、石绿、赭石、朱砂,颜色纯正,不会褪色。店主说,东方水墨讲究‘墨分五色’,但适当的色彩能让画面更有层次感,这些颜料应该能满足你们的需求。”

  周苓打开颜料盒,一股天然的矿物香气扑面而来。石青的蓝像深海的底色,石绿的鲜像初春的柳叶,赭石的暖像夕阳的余晖,朱砂的艳像盛放的红梅。她想起画《南北渡》时,就是用这些颜料点染山间的花树,让黑白水墨多了几分灵动。

  “马克,太谢谢你了,准备得这么周全。”周苓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

  马克笑着摆摆手:“能为两位优秀的艺术家服务,是我的荣幸。我相信,有了这些合心意的画材,你们一定能创作出震撼人心的作品。”他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你们一路赶来也辛苦了,不如先回酒店休息,明天再开始创作?我已经在画廊附近的酒店订好了房间,推开窗就能看到塞纳河的风景。”

  陈迹点点头,揽着周苓的腰:“好,那就麻烦你了。”

  离开画廊时,阳光已经升高了些,青石板路上的晨露渐渐蒸发,留下淡淡的水渍。周苓牵着陈迹的手,沿着小巷慢慢走向塞纳河,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踏实而安心。小巷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开门,面包房飘出刚出炉的可颂香气,带着黄油的醇厚;花店门口摆着各色鲜花,玫瑰的艳、郁金香的雅、薰衣草的淡,交织成一片绚烂的色彩;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有人端着咖啡,低声交谈,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

  “马克好像真的很懂我们的画。”周苓笑着说,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带着几分俏皮。她想起马克谈论《南北渡》时,准确地说出了她笔触里的江南水汽,也点出了陈迹笔法中的北方风骨,那种理解不是表面的恭维,而是真正读懂了画里的情感与意境。

  陈迹停下脚步,转身将她拥在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墨香和洗发水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格外安心。“因为他懂,好的艺术是用心画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耳边轻轻回响,“就像我们,画《南北渡》时,你把对江南的眷恋藏在每一笔晕染里,我把对北方的执念融在每一道勾勒里,每一笔都藏着彼此的心意,这样的画,自然能被懂的人看见。”

  他的手轻轻抬起,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力度轻柔,让她缓缓抬头。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分明的轮廓,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眼底的温柔像融化的春水,盛满了她的身影。他慢慢低下头,唇瓣带着阳光的温度,轻轻覆上她的唇。

  那是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像江南的春雨,细腻而绵长。他的唇瓣柔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辗转厮磨间,将满心的爱意都传递给她。周苓闭上眼睛,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身体微微踮起,回应着他的吻。风轻轻吹过,带着塞纳河的水汽和远处面包房的香气,拂动她的裙摆,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拥抱着他们。

  河边的行人偶尔经过,有牵着狗散步的老人,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母亲,有背着相机的游客,他们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默契地移开目光,没有人打扰这份旁若无人的深情。只有塞纳河的水,在脚下静静流淌,水声潺潺,像在为他们的吻伴奏,又像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浪漫。

  陈迹慢慢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眼底满是宠溺:“在巴黎,好像连空气都带着浪漫的味道。”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周苓的脸颊发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满是甜蜜。“我喜欢这里的阳光,喜欢这里的街道,喜欢这里的风,更喜欢和你一起在这里的时光。”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陈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望向远处的塞纳河。河水泛着粼粼的波光,像撒了满河的碎钻,远处的新桥横跨河面,桥上行人来来往往,像流动的剪影。河对岸的建筑错落有致,哥特式的尖顶与现代的高楼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独特的城市画卷。

  “等创作结束,我带你去蒙马特高地看日落,去卢浮宫看《蒙娜丽莎》,去枫丹白露森林散步,去塞纳河上乘游船看夜景。”陈迹的声音带着期待,“把巴黎的美好,都装进我们的‘巴黎日记’里,也装进我们的回忆里。”

  周苓点点头,抬头看向他,眼里闪着星光:“还要一起去马克说的那家老画材店,看看那位中国店主,告诉他我们很喜欢他推荐的画材。”

  “好,都听你的。”陈迹笑着点头,再次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两人继续沿着塞纳河散步,手牵着手,脚步缓慢而从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他们偶尔低声交谈,说起即将开始的创作,说起对巴黎的印象,说起彼此的过往,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爱意。

  周苓想起第一次见到陈迹的场景,那是在一次艺术交流会上,他站在台上谈论北方山水的创作理念,眼神坚定,语气沉稳,让她印象深刻。后来合作《南北渡》,从最初的磨合到后来的默契,从画纸上的碰撞到心里的靠近,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陈迹也在想,遇见周苓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她的温柔细腻,她的才华横溢,她对艺术的执着,都深深吸引着他。和她在一起,无论是在画室里静静创作,还是像现在这样在异国他乡散步,都觉得无比安心和幸福。

  夕阳渐渐西斜,将塞纳河的水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远处的蒙马特高地已经笼罩在金色的光晕里,像周苓说的那样,像故乡的晚霞。两人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的日落,手紧紧握在一起。

  “明天就要开始创作了,有点期待。”周苓轻声说。

  “嗯,我也是。”陈迹转头看她,眼底满是温柔,“有你在身边,无论画什么,都是最好的作品。”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塞纳河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暖。画廊的空白墙面仿佛已经挂上了他们的画作,蒙马特的日落、卢浮宫的梧桐、塞纳河边的写生场景,每一幅都藏着彼此的心意,藏着巴黎的浪漫,藏着艺术的真谛。

  这一夜,巴黎的月光格外温柔,洒在塞纳河上,也洒在两个艺术家的心上。他们期待着明天的创作,期待着用画笔讲述他们的故事,期待着让这座浪漫的城市,见证他们的爱情与艺术,在时光的长河里,留下最动人的印记。而那间画廊,那块空白的墙面,那些准备就绪的画材,都在静静等待着,等待着东方水墨与西方风情的碰撞,等待着一场跨越山海的艺术盛宴,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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