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补牙匠 第62章 “大明药神”诞生了

小说:大明补牙匠 作者:汽水鱼深潜中 更新时间:2025-12-03 18:32:37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巳时正,日头有些晃眼了。

  宦官让人撤下香案,换上新的。这回是半柱粗香,插在铜炉里。

  “第二局,混药辨方。”他指着擂台中央三个油纸包,“此处有三包药渣,乃三剂古方混合捣碎而成。二人各选一包,半柱香内,辨出原方组成,并写出君臣佐使。”

  墨炎脸色松了松

  辨方是他的看家本事。几十年来,他不知拆解过多少残方、验方、秘方,靠的就是这双眼睛和这颗脑子。

  他选了中间那包。

  油纸打开,里头是一堆黑褐色的碎渣,有片有块有粉末,混得像一锅粥。墨炎取来白色油布铺开,把药渣倒上去,用镊子一点点挑拣。

  动作极快。

  当归片归一堆,川芎块归一堆,白芍碎屑归一堆……他嘴里念念有词,每拣出一味,就在纸上记一笔。半柱香烧到三分之二时,他已经列出八味药。

  可眉头越皱越紧。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这方子八味药齐了,君臣佐使也配得起来,可就是不对味——像一锅汤少放了盐。

  他抬头看了眼陈越。

  陈越选了左边那包,却没急着挑拣。他打开木箱,从里头取出个铜管物件。那东西一尺来长,两头是水晶片,中间有螺纹铜管能拧动。

  百姓懵了。

  “那是什么玩意儿?”

  “像个千里镜,可那么小……”

  “陈牙匠要干嘛?不辨药了?”

  福王在包厢里眯起眼。

  陈越把药渣撒了点在水晶片上,凑到铜管那头,眼睛贴上去。他拧了拧铜管,又拧了拧,然后朝小禄子招手。

  “看到菱形晶体,是芒硝。”他一边看一边说,“这些管状碎片,丹皮……嗯?有球形小颗粒,遇水即化——”

  他猛地抬头。

  “这包药渣里混了夜明砂。”

  墨炎手一抖,镊子掉在油布上。

  夜明砂是蝙蝠粪便,极细小,色黑褐,混在潮湿药渣里肉眼难辨。更麻烦的是,这东西遇水即化,一旦药渣受潮,就会融进去,根本挑不出来。

  墨炎赶紧往自己那堆药渣上滴水。

  水浸下去,药渣颜色变深。他用镊子拨了拨,果然在底下发现极细微的砂状物——正是夜明砂。

  他脸色唰地白了。

  半柱香烧尽。

  宦官收上两人写的方子。墨炎的方子列了八味药,工整漂亮,可缺了“夜明砂”这味药引。陈越的方子列了九味,最后一味写着“夜明砂三分,为引”,旁边还标注:“原方应为‘夜明丹’,治目翳内障,出自《千金翼方》卷六。”

  会长接过方子,又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古籍,翻到某一页。

  他对着看了很久。

  台下百姓屏住呼吸,伸长了脖子。

  会长合上书,长叹一声。

  “陈大人完胜。”他朗声宣读,“夜明丹九味,缺一味则功效尽失。墨先生虽辨出八味,可缺了这味药引,方子便是死的。”

  台下先是一静,随后爆发出惊呼。

  “赢了?陈牙匠赢了?”

  “那铜管子是什么宝贝?连夜明砂都看得见?”

  “神物!真是神物!”

  墨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盯着自己那张方子,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

  午时初,日上三竿。

  擂台四周挤得水泄不通,后头的人踮着脚,前头的人汗流浃背。可没人舍得走——胜负就看这最后一局了。

  宦官捧出个白玉小瓶。

  瓶子不大,巴掌高,通体莹白,瓶口用蜜蜡封着。他神色凝重,像捧着一团火。

  “此瓶中之物,乃西域进贡的‘无相毒’。”他顿了顿,“无色,无味,入水即化。第三局,辨毒配解。一炷香内,辨出毒性成分,并当场配出解药——用那只笼中犬验证。”

  角落的铁笼里,关着一只用来试药的杂毛土狗,正不安地狂吠。

  墨炎先试。

  他用银针探毒,针没变色。用蒜汁滴入,蒜汁不起沫。甚至从怀里掏出只小白鼠,那小白鼠闻了闻——依旧活蹦乱跳,半点事没有。

  香烧过半,他被逼到了绝路。

  墨炎额头冒出冷汗。他盯着那瓶毒药,眼神里透出挣扎,最后咬牙道:“老夫尝毒!”

  他倒出一滴在舌尖。

  三息后,他脸色骤变。

  那变化快得吓人——先是一白,再是一青,最后转为乌黑。他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踉跄后退,手扣着喉咙,趴在台上干呕。

  “是……是混合毒……砒霜为底……但掺了别的……掩了气味……”

  他瘫坐在地,浑身发抖,已无力配解药。

  宦官看向陈越。

  轮到陈越了。

  他没有尝,而是不慌不忙地取出一片棉布条——那是他的“石蕊试纸”。他将布条浸入毒液,布条迅速变红。

  “酸性。”

  他又取出一片涂了硫磺铁粉的布条,滴上一滴毒液。布条慢慢变黑。

  “重金属毒,砒霜为主,也就是*****。”陈越冷静地分析,“混合了强酸类毒物,可能是***类提纯液。”

  他转向小禄子,语速极快:“取生鸡蛋十个!鲜牛奶一壶!快!”

  东西送上来。陈越将蛋清分离,混合牛奶,搅拌均匀。

  他先将毒液灌入狗嘴。片刻后,狗开始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眼看就不行了。

  陈越立刻撬开狗嘴,将那一碗“蛋清牛奶混合液”灌了进去。

  “毒药最怕的不是以毒攻毒,而是让它没机会毒。”陈越一边灌一边解释,“蛋清遇重金属会凝固,包裹毒素,保护胃黏膜;牛奶冲淡毒性,催吐!”

  灌完狗,他走到墨炎跟前,蹲下。

  “墨先生,得罪。”

  他也给墨炎也灌了“蛋清牛奶混合液”。墨炎想挣扎,可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灌。灌完了,陈越拍拍他肩膀:“蛋清裹毒,牛奶冲淡。虽不能根治,可至少能保命。”

  半柱香后,那只狗虽然虚弱地趴在地上,但抽搐停止了,呼吸也渐渐平稳,甚至还舔了舔嘴边的奶渍。

  墨炎干吐了几次后,脸色也好转些,乌黑褪去,转为惨白。

  宦官起身。

  “第三局,陈越辨毒准确,解毒有效——胜!”

  短暂的寂静后,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药神!大明药神!”

  “陈牙匠赢了!真赢了!”

  “三局两胜!墨炎输了!”

  墨炎瘫在台上,眼神空洞,像被抽走了魂。他看看自己的右手,又看看断手台那把鬼头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福王在包厢里使了个眼色。

  两个护卫从人群里挤出,朝擂台走去。他们一人把手按在刀柄上,眼神冷冷地看着墨炎。另外一个走向瘫坐在地上的墨炎,每接近墨炎一步,墨炎就浑身打个哆嗦。

  陈越忽然抬手。

  “且慢。”

  他走到擂台中央,朝茶楼包厢方向拱手,声音清朗,压过了台下的喧哗。

  “王爷,陈越斗胆,想用墨先生这只右手,换一样东西。”

  ……

  茶楼包厢里,福王捏着念珠的手顿了顿。

  管事推开窗户,探出半张脸,阴沉地发问。

  “王爷问你要什么?”

  陈越抬头看他,不躲不闪:“江南三府药材通关文牒,及福王府在江南的药材渠道名录。” 以此,换墨先生这双手,和王爷的‘面子’。”

  福王眼角抽搐,气得浑身发抖。这简直是从他身上割肉!但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真的砍了墨炎的手,他福王的名声也就臭了——连自己人都保不住。

  台下百姓则已经哗然。

  “江南渠道?那可是福王府的命根子!”

  “陈牙匠胃口不小啊……”

  福王的腮帮子鼓了又鼓,像是在咬牙。他在窗户里盯着陈越看了很久,久到台下议论声都小了。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管事很快取来东西。一份是盖着府衙大印的通关文牒,一份是厚厚的账册副本。福王点了点头,管事直接从窗口扔下去,纸页在半空中散开,飘飘摇摇落在擂台上。

  陈越捡起来,拍了拍灰。

  他走到墨炎跟前,把账册递过去。

  “墨先生,你的手保住了。”他说,“但今后,你得替我打理江南药材生意——做个‘顾问’。工钱照发,吃住全包,只一条:别再碰毒。”

  墨炎盯着那账册,没接。

  他抬起头,眼睛里血丝密布,声音嘶哑得不成调:“你……你羞辱我?”

  “我救你。”陈越把账册塞进他怀里,“福王能捞你一次,捞不了第二次。跟着我,至少能活得像个人。”

  墨炎抱着账册,肩膀开始抖。他低下头,把脸埋进账册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那声音像受伤的野兽,听着让人心头发堵。

  陈越转身下台。

  百姓自动分开一条道,目光追着他,敬畏的,好奇的,羡慕的。有人想挤上来搭话,被修安和小禄子挡住了。

  ……

  当晚工坊摆了三桌,鸡鸭鱼肉全上,酒管够。

  刘铁锤喝得脸红脖子粗,举着碗嚷嚷:“大人!从今往后您就是‘大明药神’!看谁还敢说咱们是野路子!”

  张鬼手也喝高了,抱着显微镜不撒手:“这宝贝……这宝贝得供起来!祖宗传家宝都没它金贵!”

  陈越笑着陪了几杯,趁人不注意溜到后院。

  夜风凉飕飕的,吹散了酒气。他靠在墙边,仰头看天。星星很密,银河像一道浅白的纱,横在天上。

  修安跟出来,递上一封信。

  “大人,太医院内线刚送来的。”他压低声音,“许冠阳这几日天天泡在藏书阁,专翻南疆毒蛊类的古籍。尤其找一种叫‘金蚕蛊’的记载,抄了满本子笔记。”

  陈越接过信,就着月光看。

  字迹很潦草,可内容清楚:许冠阳借阅《蛊毒秘录》《南疆异闻志》等七本书,每本都翻到讲“金蚕蛊”那几页,反复看,还做了摘抄。

  “蛊?”陈越皱起眉。

  “线报说,他昨天还去了趟城南,进了一间偏僻民宅,半日才出。”修安补充,“那宅子住户是个南疆来的货郎,卖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陈越把信折好,塞进怀里。

  第二天傍晚,赵王府派车来接。

  宴席设在后花园水榭,三面环水,只一条曲廊通进来。赵王爷屏退左右,连倒酒的丫鬟都遣走了,就他和陈越两人对坐。

  酒过三巡,赵王爷放下杯子

  “许冠阳那老小子,你得多防着点。”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水听了去,“他年轻时不显山不露水,可先帝在时,后宫出过一桩怪事。”

  陈越给他添酒。

  “有位嫔妃,好端端的突然暴毙。”赵王爷盯着杯里的酒,“太医院查了三天,查不出原因。尸身不腐不臭,面色如生,可就是没气了。最后是许冠阳私下跟先帝说……像是‘蛊毒’。”

  水榭里静得能听见荷叶上的水珠滚落。

  “先帝压下了此事,只说那嫔妃是急症暴亡。”赵王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可从那以后,许冠阳就调出了太医院核心,一直待到先帝驾崩,今上登基,他才慢慢爬回院判的位置。”

  陈越后背有点凉。

  “蛊这种东西,杀人不见血,查案不见痕。”赵王爷把杯子重重一放,“是最懂医术的人,才会用的最脏的手段。许冠阳现在翻这些书,绝没安好心。”

  夜风吹过水面,带起一层涟漪。

  赵王爷又笑起来,给陈越夹了块鱼。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换了轻松的语调,“你如今名声大噪,老夫那些老部下在边军里,听说了你这‘牙神’的名号,都嚷嚷着想见见。”

  陈越抬眼。

  “军中将士苦啊。”赵王爷叹口气,“成天啃干粮,硬的能崩掉牙。牙疼的,牙龈肿的,满嘴烂牙的,多了去了。啃不动干粮,哪有力气打仗?”

  他给陈越倒满酒,意味深长。

  “你可愿随老夫去军营走一趟?一来解将士之苦,二来……”

  他顿了顿。

  “军营里干净,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刀枪棍棒都摆在明面上,比那些藏在暗处的刀子,好防得多。”

  陈越看着赵王爷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一动。

  进军营?这可是个新地图,也是个掌握“枪杆子”的好机会。

  陈越端起酒杯。

  酒液在杯里晃了晃,映着烛光,亮得像琥珀。

  他仰头喝干。

  “王爷抬爱,陈越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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